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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眼前有恨说不得.仗剑三尺为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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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大地,月白天朗,不知为何此时碧儿又想起昔年同在昆仑派之时,也是月白风清之夜,她孤枕在袁承天的手臂之上,斜看昆仑山月,在那九天云霄渺渺茫茫之处,似有仙家——他们超凡入圣,不食人间烟火,仿佛与世隔绝,他们行自己所行的事,不畏人言!昆仑山际云端之处,中有佳人,仿佛姑射仙人,肌肤逾雪,绰约如处子,一柱清香满太虚!——那样的夜色,那时候的两个人都心无猜忌,两下忘忧,那时有爹爹和娘亲,自己被他们视为掌上明珠,昆仑门中弟子人人都钦羡她这位师姊,可是后来变故迭生,以至祸生肘腋,世间只留下了碧儿一个人,身边至亲之人都离她而去,而这一切的首恶却便正是大师兄,让她肝肠寸断,不知所以!

又次她读一本《古今概要》的古书,看到书中记载中有“怪哉”这种虫子,心想世间那有这么奇怪的虫子的名称,便去问袁承天。正恰巧袁承天知道,便告诉她这虫子的由来——汉朝汉武帝去甘泉宫时,在路上遇见一只奇怪的虫子,身子是红色的,有头,目、耳、鼻、牙齿,在地上爬行,见人也不怕。汉武帝心下惊奇,便喊来东方朔——他可是位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之士。东方朔见皇帝有召,自然前来,看视一番,便告诉汉武帝这奇怪的虫子名字叫做“怪哉”,便告诉汉武帝从前秦朝杀了许多无罪的人,天下百姓愁怨,都叹道:怪哉!怪哉!以至怨气感动了上天,所幻化成这种奇怪的虫子,只要用酒一浇,它就会消化成无影无踪。当时碧儿听了觉得无稽之谈,可是后来下山行走江湖,但见天下百姓尽有衣不遮体之人,便觉得目下世上百姓和那“怪哉”的虫子何其相似,不唯殊途同归!

忽然远处军营又是号角声起,似乎还有万马奔腾之势。袁承天目之所及但见那军营之中有火把来回驰动,想来是营中兵士手持火把来回走动,似乎在训练着什么阵营,心想:看来摄政王欲有大动作,真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此时袁承天心中沉沉,总有些不安,因为大师兄现在虽为九门提督,名义上是听命于皇上,其实却受摄政王节制,因为现在的情形是摄政王把持朝纲,皇上被其挟持,大有当年汉献帝被曹操所挟持一般。摄政王欲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是有一点他忘了,当年的汉献帝懦弱,毫无建树;而现今的嘉庆皇帝却是受命于天,而且睿智天成,心有机谋,而隐忍不发,今次又命兵部尚书,军机大臣上行走匡世衡草诏令那多隆阿将军远赴xJ名义上去协助伊犁将军苏宁杰剿灭南疆北疆的反清复明的势力,其实是先行剪除其羽翼,以削其锋芒,亦是用心良苦,因为这多隆阿为摄政王挟持,已暗中投靠,他以为皇帝不知,其实嘉庆皇帝手下的侍卫已侦得详情,为了清心格格,不让海查布卷于祸端,殃及皇叔和硕亲王舒尔哈齐,只有调他离京,可以让这多隆阿远离是非之地,因为一旦他将摄政王拿下,必要查究党羽,那么多隆阿便难以自善其身,这也是嘉庆皇帝考虑周详,不原祸及清心,否则他大可不必,从众者格杀勿论也就是了,只是那样多树敌人,于己未必便有好处,莫若网开一面,这样可以收买人心,不事杀戮为我所用,可说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这也是皇帝机谋深远之处。

赵碧儿见袁承天目视那军营,脸上神情变幻间似有深思,便悄声道:“师弟,你怎么?”袁承天听得碧儿相询,这才收回臆想,长长叹口气道:“我担心这位摄政王急不可奈,率先发难,欲篡夺天下,以他之性格做事,一旦君临天下,势必多杀人命,那将是全天下人的梦魇!”赵碧儿道:“皇帝又不是寻常之人,想必他未雨绸缪,也未可知!”袁承天道:“皇帝纵然睿智,只怕……”赵碧儿又道:“他们这样自相残杀岂不是好,咱们趁乱重夺汉人天下不是正当其时么?”袁承天听碧儿说得一派天真,不由苦笑道:“碧儿,那如你说的那样简单,如果一旦摄政王起事那么无形中会祸及于城中无辜百姓,所以当务之急是先制首恶,所谓:射人先射王,擒贼先擒王,才是制敌之道,免于殃及池鱼!”碧儿听袁承天似乎也有道理,只是她总以为皇帝和摄政王相争,是袁门夺取汉人天下的绝佳时机,可是袁承天便不以为然,以为绝不可行,也只有作罢!

他抬头见时辰不早,便要回侍卫营。赵碧儿依依不舍,只想让袁师弟给她讲这些日的情形,可是转念又想袁师弟心有天地,腹有乾坤,有济世为怀之心,自己怎么可以羁绊于他,误了他一生的事业,想到此处便不相留。袁承天心中亦知碧儿所想,可是他更关心别人生死大事,于自己的生死安危反而置之度外。

侍卫营此时已是静悄俏,只有袁承天的房间灯烛还亮。他心中一怔,心想是谁为自己点上的……他快步进屋,却见嘉庆皇帝在屋中负手于后,来后踱步,显得心事忡忡。当他一眼见到袁承天便上前握住手腕,急不可奈说道:“袁兄弟,朕看摄政王似乎已有警觉,欲先行发难,你看咱们该当如何?”袁承天道:“永杰你千不该万不该将这多隆阿将军调去边疆,这可是不智之举,打草惊蛇之举!你想这摄政王又是何等样人,心有警觉也不足为怪,现在只有随机应变,以我之见,事情不可以再托。皇帝你只要召摄政王进宫,只说是为了太后寿诞,特意在宫中善扑营训练了摔跤武士,以期在太后寿宴上一显身手,为其祝寿锦上添花,这样可以打消他防备之心,等他步入善扑营。永杰你便可以命阿楚珲、杰书和巴尔图练习,然后以讨教切磋为名,拉这位摄政王下场。如果他们武功不济,还有我在,不怕他不就范,他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到那时生杀予夺全在皇帝你一人之手!”

嘉庆皇帝听这袁承天说得甚为有理,心想: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便只有依袁兄弟行事,因为他也知道这位摄政王性格一向阴戾,便是在大行皇帝在世时便心中不服,以为这天下该有他来做,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武功能为丝毫不逊于自己的皇兄,可是这皇位自己偏偏无缘,所以一向怀恨在心,总是伺机要篡夺皇位,君临天下!他这想法也不是新近才有的,以前有只碍于皇兄的威严,不敢于明目张胆,现在皇帝年幼,似乎于国家事体全然不懂,所以正当其时!

嘉庆皇帝又问起这几日教导善扑营中的情形。袁承天便告诉这位少年皇帝这些满洲少年先前稍有迟顿,现在已能举一反三,颇有事半功倍之效。嘉庆皇帝听了心中不由畅喜,便要和他再浮一大白。袁承天心想夜间不免喧哗,便说改日宫中再畅饮三百杯也无不可。嘉庆皇帝想想也对,也就故且免之。

一夜无事,只是他在榻上转来覆去睡不着,可是做怪,头脑总是无端想起过往之事,直到后半夜,倦意上来,实在招架不住这才浑浑沉沉地睡去。睡梦中还梦见了素未谋面的先祖袁督师,只见他殊无欢颜,似乎还有愠意,而且质问袁承天你作为袁门后人,怎么可以帮助满洲皇帝,这真是岂有此理的事?袁承天再三向他解释说自己如果不帮这位少年皇帝,任由摄政王上位,那么天下恐怕又回洪荒时代,而且会死很多无辜之人,所以暂时只有抛下民族家国成见,不能让民众置身于倒悬之中,恐怕这也是你所不愿意看到的。袁督师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心想不错,自己见识怎么还不如后生小子,这也真是惭愧……忽然风起,吹散茫茫之天地,朦朦胧胧之间又见到了爹爹和娘亲,只见娘亲义正辞严要他不要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不可事敌为亲,因为不要忘了昔年的亡国之恨,否则不配为人子,不可效那洪某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个浑帐无耻的东西,生前虽高官显爵,而死后为后人唾弃,可说遗臭万年,辱及后代子孙。要他做一个顶天立地不折腰的好男儿。袁承天自然应承,只是心想:自己虽也时时有这想法,可是做起来却难,因为他们满清立国百多年,根基已固,想要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似乎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只有循循渐进,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可是又不能对爹娘说,那样他们又要以为自己懈怠,不肯砥砺前行了!

袁承天见嘉庆皇帝意是首肯,心想借此除去这残暴无良的摄政王未尝不是天下人的福祉。

时光易过,过了上元佳节便是恭慈太后的寿诞。嘉庆皇帝下诏在宫中为太后庆寿,因为他一向节俭,所以便在诏书中说一切从简,只是近侍和朝中王爷与贝勒参加既可,不必动用帑银,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样一来才是国家之瑞兆!臣下自然无人异议,以为皇帝心怀天下百姓,其实又怎知他的真实目地。

这日慈宁宫外广场热闹非常,张灯结彩,庆贺皇太后圣诞,宫女来回穿梭,忙着布置。嘉庆皇帝也来向皇额娘请安。恭慈太后自然喜上眉楣,满面春风,觉得自己这个皇儿孝道有心,可为天下楷模,其实她哪里知道不久将来便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到那时节只怕她也笑不出来了。嘉庆皇帝看着皇额娘此时言笑晏晏的样子,心说皇额娘将来儿子拿获摄政王之时你莫要生嗔才是。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尽在不言中。其实先前这位嘉庆皇帝有意单独召这摄政王入宫,让善扑营中的满洲少年武士合力擒拿这位摄政王,只是想想不成,因为这位摄政王不仅生性暴戾,而且多疑,只怕单独召他入宫,他未必会来,不免心生戒备,所以只有打消这念头,便听从了袁承天的建议,这样任谁也不会想到皇帝会在恭慈太后的寿诞之上公然发难,这样百无一失,便是摄政王也决然想不到皇帝会在皇太后寿诞之上发难。当然袁承天为防万无一失,更是让宫中血滴子和四大侍卫伏伺在殿后,不听到皇帝的摔杯号令,不得擅自出来,这也为防万一,不得不为之。嘉庆皇帝听从袁承天一番周到布置,心中不由为之赞叹,可是接着又是心惊,心想一旦将摄政王除去,那么袁兄弟便是自己的劲敌,不由得心生隐忧,可是一想到当前首要任务是诛除摄政王,只有将不相干的事情放一放!当然他这心思袁承天自然不会知晓,只是以为嘉庆皇帝将来会成为一代英明君主,那么自己袁门似乎也大可不必再反清复明,因为天下百姓只要安居乐业,又在乎谁君临天下?

摄政王这日接到皇帝诏旨,说是恭慈太后六十寿诞,让朝中王爷、贝勒亲近之人贺寿,而不必过于铺张,所以其它诸臣子也不必进宫贺寿。摄政王初听心中一动,可是又一想这皇帝一向行事节俭,不欲张扬,也就不疑有它的。

这日慈宁宫广场甚是隆重,晴空万里,虽然冬日却是和煦的风只吹得人醉。嘉庆皇帝先祝皇额娘万福金康,然后是摄政王,依次是贝子、贝勒、世子、再接下来是顾命四大臣。之后便演试这满洲人的摔跤,只见以阿楚珲为首的武士便自表演,接着又是一批少年武士习练汉人武术,练到绝妙处山呼雷动。摄政王不免技痒,心想:他们这些武功等同儿戏,若然我下场定让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

这时阿楚珲看见端倪,便自伏身趋近于摄政王道:“王爷你是咱们满洲勇士中绝顶好手,号称满洲第一勇士,文韬武略,天下第一;今日太后寿诞,咱们便想领教见识一下王爷的武功,不知王爷肯赐招否?”嘉庆皇帝自然不能不为所动,便自喝道:“大胆奴才,敢忤逆反上。王爷何等身份,岂能与尔等较艺,岂不辱没了身份?”

摄政王看了皇上和恭慈太后,然后说道:“太后、皇上不必为为臣担忧,臣自认为武功犹在,皇上一向肄武绥藩,以防天下为乱,想像当年立国之初,入主中土,当年从龙之臣皆是为先帝立下汗马功劳,为不世之功,犹以那洪承畴最为忠肝义胆,一马当先,杀戮天下心有忤逆汉人,我满洲人不如他也,可说是为忠肝义胆之臣。今次为臣敢不效命于皇上,以保河山永固,万代千秋,我爱新觉罗氏子孙永享,岂能让他们汉人觊觎?太后,以为臣之见目下咱们清国的大患乃是袁门!”他先不应战于这阿楚珲却意外地说出这番话,以表忠心。众人都出乎意料,以为他旁敲侧击,是要皇上下诏倾力而出,缉杀于袁门弟子!

顾命四大臣之一的和硕亲王舒尔哈齐见这摄政王似乎说的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心想:说到朝廷的心腹大患只怕非你莫属!嘉庆皇帝听到这位皇叔说了这番言不由衷的话,心想真是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甚为可耻?还说什么那洪承畴是个忠义之士,在朕眼中只不过是个于君恩大节有亏的无耻之流,虽为我朝立下了不世之功,然而却然称不上忠义,先帝已将其列于二臣传甲等,其意自明,心里甚是看他不起,更遑论什么忠臣孝子!你现在向朕躬一表忠心,只怕是缓兵之计,以朝消除朕心中隐忧,以朝势力坐大,谋夺天下!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儿,任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先前朕不发难,只是认为时机不到,今次已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在王府豢养大批江湖侠客,以为朕不知道?现在却在此假惺惺作态,朕岂会再相信于你。他虽心中如此想法,但是还是要安抚于这摄政王。

恭慈太后忽然心血来潮,心想人人都说这位摄政王是我满洲第一武士,本宫倒想见识见识,于是她便命摄政王下场,其实这下正合其心意,他正有此意,显示自己武功,好在立威。嘉庆皇帝正担忧这位摄政王不出战,那么自己的计划便全都落空,今日纵虎归山,来日只怕更加不易,不想恭慈太后口谕要看这摄政王的武功,真是正合心意。

摄政王全然未将阿楚珲、杰书、巴尔图放在眼中,心想就凭你们三个也想挑衅本王,真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待会看本王施展手段要你们好看,也知道本王不是好相与的!

此时他目光一瞥,忽在杰书和巴尔图身后看到一个少年武士却是目光炯炯,透着与众不同的气质,皆在众人之上,不由心中一惊又疑,只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其实这少年武士却便正是袁承天,他见摄政王如隼的目光扫来,便自转头看向别处,心想莫非自己的行藏被他看出。可是又见这位摄政王施施然下场,可见并未识出他的本来面目,悬着的心放下,因为今次拿获这摄政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皇帝危矣,而且牵连天下百姓,祸及无辜,这殊非他所愿看到的情形。

他再抬头正见摄政王已和这阿楚珲、巴尔图和杰书三人交上手。论武功这三人殊非摄政王可比,可是他们也非泛泛之辈,所以一时竟不分上下,可是时间稍久,这阿楚珲、巴尔图和杰书便有所不能,连连后退,已现力有不逮的样子。嘉庆皇帝见这摄政王抬手举腿之间都是大家风范,武功不逊于中土汉人各大门派的掌门,心中也不由赞叹,果然这满洲第一勇士的称号名下无虚,只是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纵虎归山,因为那样其患无穷,异日再想捕虎入笼便是难上加难,所以他便看向袁承天,心说袁兄弟都这危急当口,你还不出手?

袁承天其实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在寻找最佳时际,在这摄政王懈怠之时,自己再行出手,一出必中,否则便反为其所制,那样便是徒劳。此时阿楚珲已是不济,后退之时竟一不留意跌倒尘埃。摄政王忽地双掌翻出,一股巨大掌力翻江倒海,便是身在场外的嘉庆皇帝都可以感受的到,心下惊骇,心想这位皇叔竟有如斯之武力,真是惊世骇俗。忽然广场两侧石狮也受波及,竟到挪动尺余,足见这位摄政王内力之强,丝毫不逊于当世各大高手。此时大内四大高手铁丹青、文浩然、赵长沙和阿林保跃跃欲势,想要请缨。嘉庆皇帝内心以为决不可行,因为合四人之力未必是这位摄政王的敌手。铁丹青见皇帝意示不肯,只有止步不前,不能贸然出手,因为他知道皇帝定有其它策谋,所以只有垂手候命。

袁承天见那杰书和巴尔图也是破绽迭出,力有不逮,自己如果再不出手只怕三人非受重伤——因为此时的摄政王面目狰狞,已然进入了忘乎所以的状态,几乎已起了杀人的心。摄政王见阿楚珲、杰书和巴尔图三人出招都是招呼他的命门要害,所以手下便不容情,心想:便是你们三个善扑营中的小角色也要在本王面前逞威风,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见阿楚珲跌倒,并不去出手追击,而是双掌向这巴尔图和杰书二人胸口拍出。二人此时已是顾此失彼,再要防卫已是不能,眼看只有受此一掌,可说不死也受重伤。场外众人都是惊呼出声!

摄政王听到众人的惊呼之声,这才觉察自己一时忘乎所以,怎么可以出重手法伤害这杰书和巴尔图?今日可是恭慈太后的寿诞之日,如果自己重伤他们,只怕皇帝和恭慈太后都要怪自己出手鲁莽,虽然不会重责,难免斥责几句,当着众人之面自己怎么承受?可是又不能公然反对,虽然自己是摄政王有监国之权力,可是现在皇帝还是大权在握,所以自己也只有领受!

袁承天见机不可失,再不出手这杰书和巴尔图命悬线。正在众人惊异担心之际,眼前但觉一花,似有人影如影随形已至摄政王和杰书、巴尔图他们身前,更不答话,双手倏出,只听蓬地一声将这摄政王的千钧之力的双掌卸去。摄政王不意会有人出手,相掌相抵,但觉对方功力不潜,各自都退了几步。场外众人都是惊愕不已,只见袁承天退后几步,身形微晃,并不跌倒,可见内功心法之强不逊当世武林各大门派掌门!摄政王稳下心神,见是方才自己所见到那少年武士,心为之动,更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感。——袁承天为了避免麻烦便戴了人皮面具,遮住自己本来面目,所以摄政王才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又实在说不上来是谁,以至心中存疑。

摄政王见他身穿善扑营的服饰,心想:未想到这善扑营竟也是藏龙卧虎之地,我真的小看他们了!只是眼见前少年武士,分明是汉人,不是满洲人,岂难道我满洲人中竟无此天纵神武之人?心下忧患,更是不服。袁承天心想今天可不能让你全身而退,否则后患无穷,非但皇帝危矣,袁门更难幸免,所以只有孤注一掷,将这头猛虎囚于笼中,不再为害人间!

摄政王喝问袁承天名字。袁承天随口道“标下袁清”——这名字当年他在和硕亲王府作侍卫便用过,此时脑一转便自用上。摄政王对于善扑营并不熟知,至于营中的少年武士更是不知,只知道这是少年皇帝设在宫中的以习武为主一个地方,以为皇帝与他们只是荒于游戏,所以平昔也未十分在意放在心上,心想一班少年,只不过是闲时玩耍,能有什么作为?可是现在这袁清一经出手,便与自己势均力敌,也着实惊人!可是眼前袁清见了自己非但不惧怕,而且颇有不卑不亢之态,便知其是非常人也。摄政王道:“你以下犯上,已是忤逆之罪,本王念你无知,而且是初犯,还不退下?”袁承天却道:“标下久闻王爷神威,今日心中技痒便想讨教高招!”

摄政王心想:好小子,你还敢挑战本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只是这心里想法却不能说出来,那样岂不显得气量狭小,心里容不得别人了,所以只有和颜悦色答应袁承天的讨教,心中却打定主意非要他当场出乖露丑,好在众人面前立威,也让皇帝收起小觑之心,莫要以为本王好欺!这时四大顾命大臣也是心中惊异,心想:一个平常的善扑营武士也该向这位摄政王挑战,这岂非是自寻死路!只有嘉庆皇帝知道这位袁兄弟的能为,所以惊不喜,不嗔不怒地看着场中变化。恭慈太后见这位皇儿不为所动,心中惊奇,心想:莫非皇儿识得这位少年武士——因为她亦是看出了这位敢于向摄政王挑战的少年武士不是满洲人,而是中土汉人,所以心中不免起疑,心想这善扑营本就应是满洲少年,不能有汉人少年,以防其心不善,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于皇上不利,而今看来却然不是,皇帝不惊不恼,而且不见其有震怒的情形,可见定然他们二人稔熟,否则决不至此;忽然恭慈太后头脑之中闪现出一个人的名字——袁承天——袁门少主,江湖中的一大门派,行事诡秘,专以有司衙门为敌,听闻他们的门规中有反清复明的条文,所以可以说是朝廷的乱党,理应缉拿捕杀,决然不能让他们势力坐大,否则必为朝廷心腹之患,可是听闻那袁门少主相貌玉树临风,岳峙渊嵉,世间少有的俊逸少年,似乎犹胜我皇儿,可是现在这少年却是面目平平,毫无出众,与之相差甚远,似乎并不是他。一时恭慈太后心下犹疑不定,神情之间难免流露出忧虑之色。

此时场中摄政王已施展大力擒拿手,意欲先行拿下这眼前少年,然后再威逼喝问这少年的行藏,只怕到那时会有意外的收获,甚而有了拿捏皇帝的把柄,以期就范,到那时本王不用一兵一马或可迫其退位,到那位禅让皇位于我,岂不强似多以杀伤人命,所以他手下毫不留情,只见场中风起云扬,劲风到处只刮得旗帜猎猎作响,众人隐隐约约感到一股杀气迫人。袁承天见这摄政王穷凶极恶,心想:你妄想将皇帝之位取而代之,真是大逆不道,痴心妄想,你也不想想从来紫微星座有主,岂是强求,皇帝之命从来授命于天,岂能逆天而行,只是目下这位摄政王利令智昏,非要强行逆天改命,结果可想而知,难有善终,今次便是你猛虎入笼之时,岂能由你再行肆意妄为,荼毒生灵;想这摄政王为政期间,可说苛政猛于虎,让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不得自由,可说是为天下人之共敌;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脱身从容而去,否则放虎归山必有无穷后患!

摄政王与这袁承天四十招已过,竟然毫无胜算,似乎犹处下锋,着实让场中众人惊奇,因为这姓袁的少年看年纪不过弱冠,而摄政王已届中年,论习武之时间恐怕也不过十余年,而这位摄政王于武功已浸淫廿年,而是年少之时从先皇从征边疆,曾杀敌万千,以至于让北边强邻干罗斯之骑兵不敢于再犯于清国边境,可说是武功盖世,有不世之功,是以贯以满洲第一勇士的称号,并非徒有虚名,而是有真实本领。可是以今日之见,他竟然拾掇不下袁承天,众人岂是惊奇,心想:何时善扑营中有此等好手,武功竟然不逊于当世之高手。

摄政王见自己竟拿这少年束手无策,额头的豆大汗珠不禁匆匆流下,心想:如若今日不能拿下这个少年,那么一世威名岂不荡然无存,有何面目再立朝堂,只怕私下人心不服,自己到那时节岂不难以服众?所以他心下不免发慌,而且出招不由得便有些不着套路,有几次露出破绽,袁承天都未下手,因为他于忽然之间想到如果将这摄政王拿下,那么势必祸及王府中的所有人,便是郑姑娘、大师兄和那位心地良善的晚晴侧福晋都难以幸免,皇上必然为了永除后患,大肆杀戮,便如当年玄武门之变,世民祸及建成、元吉的儿子,可说一个不留,那有怜悯之心,也许自古帝王皆然,不独是他,因为人的欲念没有止歇之时,所以心无善念,口中说着仁慈,手中却行杀人无算的恶事,可说是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这也是袁承天虽有几数机会可以拿下这摄政王,却迟迟不肯下手原因所在?可是嘉庆皇帝见状,却是面有忧虑,心想:这位袁兄弟偏偏与人心地良善,从来都有怜悯之心,看众生如一,可是他偏偏不知不恶大奸之人不除,祸入天下,死的无辜之人会更多!唉!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便在此当口,摄政王虎吼一声,惊天动地,已如发了疯的猛虎,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长刀,大约是从旁边王府侍卫手中夺过的。他劈风而至,心道今日不斫杀了你小子,本王以后也用不着做人了!袁承天见他已是杀意十足,心想:我是仁慈,怜悯别人;可是别人却然视我为懦弱可欺,我又何必再瞻前顾后,那样恐怕祸及己身,自己不能再一味仁慈了,只有以暴制暴,让猛虎入笼,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便是郑姑娘、大师兄还有仁心善良的晚晴侧福晋也是值的,她们也不会怨恨于我,因为我别无选择,只有大义灭亲!

刀来,处处都是制命所在。此时摄政王的双眼赤红,虎吼连连,几乎震聋发聩,众人都是脸显惊骇,谁也不敢出言制止,因为平昔这位摄政王便是独断专行,唯我独尊,朝堂之上可说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与其意见主张相左,他总要千方百计设计害人,迫皇帝下诏,将与自己意见违背之人不是发配苦寒之地,便是削职贬为庶民,永不得听用于朝廷,以至人人噤声,便是四大顾命大臣也只有暗中行事,也不敢于公然忤逆其意,因为知道朝中尽有其死党,更何况九门提督傅传书可是其心患,表面效忠皇上,暗中却是听命于这位摄政王,可说言听计从,一旦起事,他便会义无反顾冲在前锋,因为没有摄政王力谏,这九门提督之职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傅传书来坐,所以他也不得不听命于他,否则便会一无所用,与常人无异,荣华富贵都是妄想!

恭慈太后眼见的一场寿诞之宴,转眼要变成生死场,虽有心喝斥,奈何力不从心,她一向知道这位摄政王性格古怪而且暴戾,大行皇帝在世时还可约束,可是自先帝驾崩之后,便无人可以约束于他,这也是先帝为何在临终前授意四大顾命大臣原因所在,希望他们可以辅助少年皇帝,伺机剪除这心头之患,否则永无宁日。只是这四位顾命大臣却是有心无力,这些年毫无作为,非但没有制衡住这位摄政王肆意所为,反而让他在朝中拉结党羽,势力渐大,而且王府还豢养着江湖武林高手,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是无人敢直谏皇上,便是有也只是御门听政,可是奏折往往留中不发,最们为摄政王所知,便迫胁皇帝下旨贬斥上书之人,往往是身首异处,久而久之,人人都噤声不言。今日眼见他已有些失智,也不能出言喝止,其实她见这少年武士武功不凡,几乎和这摄政王旗鼓相当,似乎还在其上,心中便生出一个想法:如果这少年武士可以胜了他,挫挫他的不可一世的锐气,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后他也不敢再肆意妄为,不把皇帝放在眼中了。便在此时忽听摄政王哎呀一声,长刀呛地落地,接着左手捂眼,只见鲜血从手缝流出,可见是伤着他的眼睛。只是众人不明所以,因为这姓袁的少年武士明明手中无刀,是如何是伤及他眼睛的,任谁都没有看清楚!

其是袁承天见他长刀招呼自己头脑之际,不失时机地左手一指,正是那“乾坤一指”中最厉害的一招“流星逐月”,听这名字便可知去势迅急,而且凌厉。摄政王本来已有出癫狂,不能把持心神,所以为其击中右眼,鲜血淋漓。便在他稍一迟顿,袁承天又是一指击中他握长刀的手腕,这下他已是强弩之末,只有受制于人。袁承天知道这当口,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便行欺近,于间不容发之际点他几处大穴,不能再行动武。只听他扑通一声倒地。

摄政王虽穴道被制,却能说话,大声斥道:“无理小子,我可是摄政王,你敢忤逆反上,还不解我穴道,否则将来我要你粉身碎骨!”

袁承天冷笑道:“不用了王爷,只怕你没有那机会了!”摄政王以为自己听错了,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袁承天郑重道:“皇上有旨,众臣下听旨。”他忽地从怀中取出皇帝事先早已拟好的圣旨。众人先是一愕,然后纷纷跪下听旨。这一下实在太过突然,便是摄政王也不能说话,只是心感不妙,因为此时他才感到这是皇帝有意为之,难道他要对自己不利……想到此处,摄政王不由得心中一紧,一个不祥的念头升上来,头上直冒冷汗,以前他什么都不怕,而今却有些忐忑不安,心中惧怕,只待听这袁清宣读圣旨,才能安心。

袁承天展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承大位以来,砥砺前行,于国于民不敢有忘,以为天下皆是万民所仰,应有怜悯之心,与民休息,与民为善,方为治国之本,满汉一体,方是太平之道。朕躬亦有不察之举,昔年曾有逆党勾连,闯入宫掖,可说是唐宋以来未有之事,朕甚为震怒,终以剿灭其行为,不想逆党更甚,箭射隆庆门,以为朕可欺!朕本来要诛尽勾连之人,可是又想祸不及无辜之人,所以格外开恩,不于纠结,俟后朕下‘罪已诏’以示反省。而且天下承平,本应国泰民安,不想朝堂又出奸佞,妄想篡位,以为朕可欺。摄政王本为先帝所为,意在辅助朝政,不想忘却初心,行忤逆之事,有弑君之心,可说包藏祸心,私藏死党,更是勾连羽翼,以为可用!今次朕本有意开脱,然而无此先例,只有大义灭亲,既着刑部勘问,罪成,菜市口行刑,以正国法!以为天下太平无事。钦此,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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