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柳若馨，谭明还在纠结，其实他也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优柔寡断？没错了，柳士元没有的东西，却在他身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或许是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吧，自己标榜喜欢理性思考，但实际上他是个十分感性的人，
甚至，有时候明明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但感性的细胞却不断的活跃着，然后将他拉进一个摇摆不定的状态。
对人上，他没有什么绝对讨厌的人，也没有……好吧，柳若馨是他最爱也最喜欢的。
怎么说呢？就像刚刚说的那样，不够圆滑，也不够老实。
毕竟，要真的是老实人，那也不会和秋千，秋老爷子做个忘年交，相爱相杀的剧码也不会出现。
是吧？相爱相杀有点夸张，但大概也就是那么个意思。
至于对事之上，看起来严厉，但他的底线有时候是真的灵活。
作为一个老师……说真的，卧龙凤雏还有冢虎。
放到七班邢伟的手上，或许能活的自在，但绝对没有在他这里自由。
除了言语上的些许恐吓，叫家长，回家反省什么的，他倒是真的没有实行过。
放到现在，哪怕事情已经到头，谭清河很可能已经回到部队集训，甚至有可能集训完成，随时准备上战场，可他仍旧在踌躇不定的。
质量最好和最便宜。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独自照顾谭诺诺的时候，算不出性价比，谭明是绝对不会掏钱的。
或许是因为他是学数学的，对数字带着些敏感，他的计算速度并不算慢。
可性价比之间也存在相近，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摇摆不定的谭明又开始了自己的纠结。
这便是对谭明大概的形容。
清晨的第一曙光划破夜空，沉睡中的谭明，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有些迷离的双眼，看着身边的倩影，他下意识的张了张嘴。
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他自己的性格，差点烧坏他的脑子。
“醒了？我尽量放慢自己的动作了，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要不再睡一会儿？我先去做饭？”
蹑手蹑脚的柳若馨也很快察觉到了那注视自己的目光，她尴尬一笑，索性大跨步下床，站在床边尴尬的抻了抻被子。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的动作的确很轻，除了那小到不能再小的绸衣摩擦声，那是真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而谭明醒来的主要原因也不是这个。
睡觉很沉的他，难得有一次睡得很浅，但他也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的那阵细不可闻的声响。
至于惊醒他的原因，完全是昨晚睡觉时，他是将柳若馨抱进怀里睡下的。
那时候柳若馨也是醒着的，她就像只八爪鱼，两只臂膀和双腿，死死的扣在谭明的身上，生怕他半夜跑掉。
尽管经过一晚上的翻身，以及其他动作，睡觉有些不老实的柳若馨仍旧是在谭明的怀中。
别说下床，只要她离开这个范围，谭明就不可能闭着眼睛继续睡着。
回想起昨夜的情况，柳若馨还是有点尴尬的，虽然不是太为难，但想要逃离的心情还是有的。
“若馨，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谭明的声音响起，柳若馨脸上的笑意迅速褪去。
“一定要走吗？”
她没有问谭明要去哪，要去做什么，只是带着些伤感询问道。
“是啊，犹豫了一个晚上，我也是下定了决心，毕竟……”
毕竟那是养我长大的父亲，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
他没有说后面的话，不想将自己的悲哀传递给柳若馨。
他洒脱一笑，“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柳若馨再次上了床，然后静静的趴在谭明的胸前。
为了方便说话，谭明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
此时的柳若馨似一条软蛇，没有任何筋骨，安静的趴伏在谭明的身上，小小的脑袋，紧紧的贴在了他的前胸。
“若馨……”
“我说过了，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只是……”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谭明抬起自己的右手，想要抱抱她，但最终还是无奈放下。
“只是在你离开前，就让我安静的待一会好吗？”
谭明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若馨从他的胸前爬起，强挤出笑容，擦去那眼角的眼泪。
“好了，你继续睡吧，我去准备早餐。”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谭明拽住了她的手臂，“我跟你去。”
两人简单的洗漱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房间里的女孩们不是老师就是学生，基本上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哪怕是放假时间，上学养出来的生物钟，也会准时准点的将她们唤醒。
因为都是女孩的缘故，所以，在家里的时候，她们的穿着显得洒脱，但她们也知道，这里不是没有男人。
尽管谭明有时候不在，可她们也默认了他是这里的常住人口，所以，被柳若馨赶出厨房的谭明，迎面就撞上了一抹惊艳。
不过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起恐慌和尖叫，放到古代不负责就杀头的装扮，放到现在这个时代，倒也谈不上多么暴露。
“额……早上好啊，费老师。”谭明挠了挠脑袋尴尬一笑。
看第一眼是本能，不看第二眼是尊重……
说起来简单，可两人之间还隔着几步，就算他的眼睛不乱瞟，那也是实打实的半身照。
清凉的吊带，若隐若现的伟岸，身上就披着一件不合身的衬衫，下半身光光净净，好像就只有一条内衣？
那是安全裤吧？
谭明心里嘀咕，毕竟他也没见过，女生们的平角内裤，只是这个安全裤，是真的有点短……
“嗯？谭老师，你昨晚回来了？”还有些迷糊的费盈盈打着哈欠看着谭明。
“是啊，回来了……”
谭明没有去说费盈盈的穿着，依稀记得上次说话，他还被嘲笑活在大清。
那时的女孩们才是放得开。
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双目凝神，他的视线死死的盯着费盈盈半露半掩的前胸。
“咳咳，谭老师，虽然这没什么，但你总是这样看，我也感觉怪别扭的。”
平时在外有些内敛的女神，现在的语气和态度却是格外的大胆。
只不过谭明丝毫没有在意她说的话，缓缓的将视线收回，不解的看着费盈盈，“这衬衫，应该是我的衣服吧？”
起初的谭明还不敢相信，但怎么看，那都是件男式的衬衫，还有那略显宽松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费盈盈本人的。
但一想起她的哥哥，谭明也没去在意。
可就在本能再次发作，理智让他尊重的时候，却斜眼瞅见了左胸口内侧上的一处红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