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芮芮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向妹妹说实话：“嗯，就李家那几个。”
杨壹壹眸子沉了沉，见姐姐不想说，她也便不再问。
而是开始收整她的婴儿服和首饰。
“壹壹，你把这个戴上吧！”
杨芮芮突然拿过她手中的如意玉坠，往杨壹壹脖子上比了比：“看，这光泽，这造型，跟我们壹壹的天鹅颈那真是天生一对，无可挑剔啊！”
杨壹壹自然明白姐姐的意思，但她还是有些抗拒：“姐……”
“听姐的，戴上，好不好？”
看着姐姐眼中淡淡的悲伤，杨壹壹点了点头：“姐，你帮我戴。”
“好！姐这就把红绳给换上。”
说着，杨芮芮就从旁边的一个布袋里，取出一根编织好的红绳给换上。
“我们壹壹真漂亮！”
杨芮芮仿佛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一般，把妹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壹壹，姐这辈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愿望了，就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嗯嗯嗯，我知道啦，姐！我也一样，希望我姐健康美丽，然后美美地开启第二春。”
杨壹壹说着，又调皮的在杨芮芮脸上吧唧了一口，杨芮芮假装嫌弃地擦了擦：“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看，口水都黏我脸上了。”
姐妹俩就那样说说笑笑的打口水仗，好一会儿，杨芮芮突然一脸正经道：“壹壹，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试着去找一找他们吧！你失踪的背后，很可能是一个家庭的破碎，一个母亲的心碎……”
杨壹壹忽然就懂了，姐姐这是思己及人，在为自己的孩子难过，也在为她的生母难过啊！
“好，姐，我会试着找找他们的。”
这时，杨壹壹梦境中常出现的一幕涌上脑海，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边，一个女人抱着一个洋娃娃，光着脚丫边跑边喊：“宝宝，宝宝……”
女人悲恸的声音和孤单的背影，都让杨壹壹心疼不已。好几次，她的心也跟着梦境被反复撕扯着，直到痛得惊醒，她的眼角还挂着泪。
她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如姐姐所说的一样，她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壹壹，壹壹，你怎么了？”看着妹妹眼里无光，神情难过的样子，杨芮芮后悔了起来。
“姐不是非要逼你去找他们的，姐……姐只是怕……怕万一姐有个三长两短醒不过来了，也好有个人继续替姐爱你，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杨壹壹回过神来，便一把蒙住杨芮芮的嘴，为何姐姐今天都有些奇奇怪怪的，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姐，我懂了，真的懂了。姐，也请你记住，如果有一天需要在我亲生父母和姐之间做一个选择，你永远是我唯一的选择，所以这辈子你都别想着撇下我不管……”
“傻丫头，羞不羞呐？都是可以结婚生子的人了还哭鼻子……”
杨芮芮在妹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终还是开了口：“你跟晓辰……是不是闹矛盾了？”
虽说自己也知道妹妹大了，不该过多干涉她的感情问题，但杨芮芮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放在以前，董晓辰早就过来探病了，可现在已经是她住院的第3天了，还连他的影子都没见过。
反倒是身为同学的霍云骁，不仅出钱出力，而且忙前忙后，要不是知道妹妹有男友，她都要以为霍云骁是自己的准妹夫了。
“不是闹矛盾，是……是分手了！”
“你这傻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跟姐说？”杨芮芮心疼地环住她，“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姐来住院的那天，”杨壹壹顿了顿又道：“他劈腿了，在我公寓里，抓的现场。”
“什么？劈腿劈都到你公寓里了，他还是个人吗？我这就找人打断他的腿！”
杨芮芮说着，就要起身打电话。
杨壹壹却一脸淡定地拉住了她：“姐，姐，别冲动，别冲动！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说实话我还挺感谢他劈腿的。”
杨芮芮有些错愕地看着妹妹，确实，妹妹的脸上仿佛看不到一丝失恋的悲伤。相反，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明媚了。
“诶，你能想通就好。”
杨芮芮轻叹一口气，“说实话，在得知你和他交往后，我就不太看好，总觉得他那个人功利性太强，上进心不足，有些眼高手低。这样的人就像李彪一样，是很难成气候的，分了也好，分了也好。”
“姐……”
“嗯？”
“我……我和霍云骁领……领证了！”
杨芮芮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什……什么？壹壹，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姐，我和霍云骁领证了，不过我们……我们是假结婚。”
“既然领证了，又怎么会是假结婚？壹壹，你们该不会是为了赢取某些便利，去私自做的假证吧？”
杨壹壹一下子就被姐姐的脑洞给逗笑了，“这倒不至于，我们的证都是亲自去民政局领的，有钢印有法律保护的那种，嗯……至于说它假嘛，是因为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也没有夫妻之实，只是想搭伙过个日子。”
因为她答应过霍云骁，不把他是弯的事情往外说，所以只好胡掰乱扯。
不料杨芮芮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壹壹，婚姻是人生大事，儿戏不得。我们这辈子最难也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找对爱人，二是?对找?事业。因?太为?阳升起时，要?入投?事业；太阳?山落?时，要与爱?相人?拥。但凡有一件事儿错了，都可能让我们坠入深渊。你实话跟姐说，你是不是和云骁做了什么交易？”
“交……交易？”杨壹壹有些心虚地笑道：“姐，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图他的钱，做的钱色交易吧？”
杨壹壹懊恼地拍了自己一把，唉，她就该先和霍云骁做个婚前财产公证，再去领证的。
果真，冲动是魔鬼啊！看吧，就连姐姐都会误会，更何况旁人呢！
看着妹妹一脸的懊丧样，杨芮芮讪讪一笑：“我自己的妹妹我还不了解吗？正因为知道你不图他的钱所以才更不理解了，你明知道他是同，还和季医生那啥，你为何还和他领证呢？”
杨壹壹的嘴巴变成了o字形，姐姐竟然连霍云骁的基友是谁都一清二楚，这还了得？
好一会儿，她才用手把 o型嘴巴给合上，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姐……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芮芮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怎么知道的？姐长了顺风耳呀，我们壹壹小朋友都自己爆雷了，难道还炸不醒沉睡的我？”
随即又捏了捏她的脸蛋：“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