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无人性啊！”
知道陆渊峙安排肖科给所有的观众和工作人员都送了甜品和奶茶之后，桑楠给出了由衷的赞美。
花大佬的钱，赚自己的人缘，这波不亏。
尤其是看到工作群里牛牛和叶宛先后发来的视频之后。
陆渊峙彼时就坐在桑楠身边，他扫了几眼便能想到前后因果。
一只手揽着女人柔软的腰身，另一只手上是肖科刚从节目组那拿来的监控视频。
此前何琳的一字一句正透过听筒往外扩散。
桑楠很是惊奇的看过去，“我以为她会销毁这段监控的。”
“没来得及，也没机会。”
肖科第一时间就给导演伍兴国过了话，对方自会衡量该怎么做。
陆渊峙听完了整个过程，唇线抿的很直。
“十八岁生日，怎么回事？”
桑楠嘴角撩了下，漫不经心的声音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就那么回事呗。桑坦玩虚拟币玩崩了，有一笔资金周转不开，突然发现不待见的女儿有几分姿色，就动了卖女求荣的心思。
不过不是送去齐瑞的床上，那时候齐瑞还不够格入他的眼，是齐家三房齐高木的床。
只可惜，他算盘打的好，却没注意齐高木的妻子在外一向有悍妇的名号。
我托人递了个话，所以前脚我刚被桑坦的人抬进去，后脚齐夫人就来了。”
陆渊峙自然知道齐高木的妻子在外的名号，眉头锁着，大手握上了女人纤细的手腕。
一截莹白，雪肤细腻，一只手圈住还绰绰有余，稍微用点力就会留下些许红痕，碍眼至极。
“高考那年受伤，是因为这件事？”
话落，掌间的手腕倏然绷紧，连带着半环在怀中的娇躯都变得僵硬。
女人看起来还是那副漫不经心，不以为意的模样。
可垂落的眼底酿着的情绪，陆渊峙虽未见，却也知道浓稠复杂。
他心中骤沉，明白当年的事远非自己所猜那么简单。
桑楠的异样不过转瞬即逝，快的像一场错觉。
她转身，手臂勾上男人的肩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酿着欲语还休的风情。
“山寺先生这是在心疼我？”
明白她在转移焦点，陆渊峙眸色如墨，如桑楠意的没有继续追问。
他将女人扣在怀里，“山寺先生的心疼远不止这些。”
敲门声起，搅散了一室春情。
桑楠在狗男人的嘴角偷了一个浅吻，这才起身。
节目录制正式开始了。
……
已经枯等了两个小时的观众，精气神早就散的差不多了。
尤其刚才被场务拉着录了一大堆有的没的镜头之后。
有些经验老道的，早就寻了个机位拍不到的地方，歪歪斜斜的偷懒睡觉去了。
只有那些胆子小的乖宝宝还坐在位置上，敢怒不敢言。
主持人的开场，平日里视频看了还觉得期待满满，现场少了剪辑和滤镜，只有尬到脚趾抠地。
“我真该信我姐妹儿说的，不来当这个观众的，以后综艺都无感了我。”
“现场就是这样的，我一开始还信誓旦旦热爱能发电呢，现在不也就这样了。不过今天还是赚到了，‘芩家’的甜点耶，平日里哪有钱舍得吃啊！”
“就是就是，以前还酸资本的壕无人性，现在只想说，钱的味道是真好哈！”
“人家随手买点东西就把你们收买了啊！要不是大小姐事儿逼一个，咱们都不用多等这两个小时好不好！”
“这有什么的！我还熬夜等过四个小时最后录不了的呢！相比较那屁都不放一个的，大小姐还买这么好吃的甜点和奶茶，已经很让人感动，很有礼貌了。”
“还真以为是人大小姐有善心啊！还不是底下人懂得做事！一群傻缺，就知道跪舔。”
“说谁跪舔呢！有能耐你别吃啊！舔得连渣都不剩的人是你吧！吃人嘴短都不懂，什么嘴脸啊！”
“说什么呢！”
小小声的议论演化成局部的争论，两个女生隔着三四个男生差点大打出手。
副导演第一时间领人冲了过来，这个小插曲使得录制暂停，半个小时后才又继续。
观众更加怨声载道了。
原本的顺序，在彩排后重新做了调整。
何琳后悔让桑楠压轴，一直在找导演想把自己调到最后。
只可惜，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导演伍兴国都不会同意。
最后只勉为其难的给她放到了现场效果稍弱的温生和吴定义中间。
何琳气的要死，好几次想拿起手机给齐瑞告状，可又想到人离开时候说的那句话，愤愤作罢。
可她到底不是个安生的性子，自己的舞台刚结束，就又安排小助理去暗戳戳的搞事情。
于是，等到桑楠的舞台开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耳返没了声音。
她的舞台设计十分的复杂，还涉及到现场转场，更还有一段她solo的女高音。
耳返没声音，影响事关重大。
桑楠几乎第一时间就把目光投向了一脸得意笑容的何琳。
有意思！
这人做了坏事都不隐藏的，镜头捕捉下，这笑容挑衅的还真是明显。
虽说是正式录制，但也是可以叫停的，尤其是这种舞台事故。
只是桑楠不想让何琳如愿。
对方到处宣扬自己事儿逼一个，如果她现在叫停，观众不会买账她耳返真的有问题，只会觉得传言属实。
虽说最后还是能反转打脸，可桑楠觉得属实没有必要。
高考艺考第一，华音学府的高材生，从大一开始就跟着老师时不时的出去演出。
这样小小的舞台事故，根本不放在心上好吗？
桑楠丝毫不在意三百六十度环绕着自己的镜头，回了一个比何琳更鲜明直白的挑衅。
而后，就稳稳踩着节拍，跟上了六名学员的脚步。
耽搁不过三秒，除却看过彩排现场的人压根看不出刚才的异样。
桑楠处理的太过丝滑，也太过自然了。
“妙啊！”导演伍兴国在监视器后面一个劲儿的拍大腿。
“桑楠真的是临场发挥型的选手，刚才那个回眸一笑看到了吗？
我跟你们打包票，一定会成为网络神图的！
哈哈哈！妙，太妙了！特写一定给我留下啊，务必留下！”
伍兴国兴奋的搓手手，“这个镜头一定要剪到片头里去，预告片也得放，不错，真不错！”
小助理战战兢兢的把导演的话传给了何琳，听的后者脸黑如锅底。
……
录制终于结束了。
A组的学员还沉浸在刚才现场的回馈反应里。
本来就耽搁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始录制，刚开始又被打断。
他们候场时就看到观众好些都待的不耐烦，还有好多都躲到机位后面睡觉去了。
这种现场，无疑于对他们这些新手是很大的打击。
却不想，他们的舞台，竟然让全场都沸腾了！
蒋明在台上像个无情冰冷的rap机器，下台了却是个猴崽子，上窜下跳。
“你们听到了吗？我们的舞台，现场欢呼声是最高的！啊啊啊啊好兴奋啊！我好像还听见有人喊我名字了呢！”
节目前期造势不错，因此现场也有奔着选手来的观众。
蒋明不敢去闹南离和季陌寒，只一下跳到了队长陆子川的背上。
“队长！我还听到有人喊你名字了呢！你听到了吗？”
陆子川被突如其来的重量撞的往前踉跄了一下，下意识的先护住身上没轻没重的蒋明。
站稳了才点点头，“嗯。”
一个字，可兴奋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被蒋明逮了个正着。
陆子川不自然的别开视线，一怔，“你们不回宿舍？”
南离头也不回，只垂眸拿着手机敲敲打打，白色衬衫勾勒着清瘦单薄的身体，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忧郁美少年。
季陌寒身影很快遮住了几人的视线，“有事，你们先回。”
他刚才舞蹈动作过大，崩开了两颗扣子，小麦色皮肤上些许汗湿，描摹得胸肌一片金灿灿。
季陌寒两指并拢对着后面一群人招了招，姿态格外痞气，像是校园漫画里混不吝的校霸。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违和，又和谐。
陆子川几人面面相觑，习以为常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