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搞笑的，鬼说自己拍鬼。
岑郁的脑袋里顿时冒出这么个想法。
不过他其实也有些好奇，裴恒筠到底是什么……真就是于晟说过的，老教学楼地下墓里的小玉？
岑郁看着裴恒筠，按照原作中的剧情，对方在第四个晚上杀了他，可让他现在看的话，能感觉到裴恒筠对自己几乎没有恶意。
以及在原作中，裴恒筠被赶到的救援队救了之后，他发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岑郁思考了片刻，决定任务还是一个个解决。
他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岑郁”就是先前美满高中的学生，也是贺永宁的同桌，以及他们的老同学。
所以农家乐的老板才会觉得自己眼熟。
以及雁飞栾……岑郁可没忽略雁飞栾在看见自己的时候，神色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他很清楚自己是谁，以及对方在谈到“鬼神之事”的时候，身体的哆嗦也不会骗人，他显然知道更多的东西。
岑郁想了一下，当然还记得那个按理说会在今天夜里死掉的富二代。
于是他看向江湍，“那个富二代住在哪儿。”
“他不是对直播感兴趣吗？”
“把他叫上一起。”
……
范杰没想到晚上8点的时候，江湍居然打了电话给自己，问他有没有兴趣去老教学楼冒险。
范杰刚想说“你有病啊”，却陡然想起了什么……几乎是立即，他改变了主意，然后对江湍说自己会准时到达老校区。
等他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于晟。
因为他在这儿没有房子，组织聚会的于晟干脆就借了自己家的一个房间给他。
按理说明天早上他就要离开，这会儿应该在房间里休息才对。
于晟诧异地看着他，“你要出去？”
范杰含糊道，“出去转转。”
于晟却看向了院子外，“今天晚上吗？”
“……”范杰刚想说于晟是不是明知故问，这不是今天晚上，他还能明天晚上出去？
可莫名的，在于晟那冷静的目光下，范杰却莫名感觉到了一种战栗感，于晟他只能讷讷道，“对，我出去转转。”
“江湍他们喊你去？”于晟又问。
范杰倒是不奇怪于晟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对方和江湍他们的关系更好一些，只当江湍提前打电话通知了他。
“对，江湍说岑郁要开直播，准备去老教学楼去冒险。”范杰大方直接说，他仔细琢磨了下于晟的表情，“于老师你也要去？”
于晟点头，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他看着范杰，“你收拾好，我们就走吧。”
……
到了夜里11点的时候，岑郁就开了直播，也不知道是因为上一次直播的切片被人转载火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直播刚刚开启，居然已经来了一万多人，这对岑郁这样的小主播来说，还是第一次一开播就来这么多人。
他举着手机，穿着半套头夹克与中裤，把从江湍家顺来的榔头放到了夹克下摆的口袋里。
他转头看了眼江湍，“那谁来了没有？”
他还准备等那谁来了之后，直接就进老校区呢。
江湍从家里找了一下手电筒，却发现只有两个，所以给了岑郁一个之后，又拿了一个在自己手上，剩下的贺永宁与裴恒筠只能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
“你小声点！”江湍立即说。
他们原本是准备偷偷翻到学校里来的。
但幸好美满中学的门卫他认识，江湍特地找对方帮了个忙，只说他们几个同学想要晚上来这个老教学楼探险，这才让门卫把自己放进来了。
岑郁立即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裴恒筠依旧是先前的那身衣服，他看着那黑漆漆的教学楼，脸上没太多的表情。
直到听到了两个脚步声之后，他才回头，却发现了匆匆赶过来的范杰，以及走在他身后的于晟。
于晟的打扮和今天早上的相似，贺永宁只当是范杰说给对方听的，也没太在意。
江湍虽然惊讶，但于晟和他一起都在这个村子里，平时也很熟悉，他便开口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
“好久不见，机会难得嘛。”于晟还是那副充满书卷气的模样，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所以我就和范杰一起来了。”
“啊，对。”范杰立即说。
他看了眼那个昏暗的教学楼，心底突然有些打鼓……
岑郁见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和直播间的人开始鬼扯——
“不相信这儿有鬼？”岑郁呵呵一笑，“我那天洗澡的时候还被鬼摸了呢！”
“色鬼不算鬼？”岑郁看了眼弹幕，“都说是真的，看不见的那种！”
他说着就举着手机，“废弃的教学楼……”
他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举着手机，对着那教学楼拍了一通，“先进去看看。”
先前就说好了，因为岑郁要直播，所以裴恒筠如果要跟着的话，只能拜托贺永宁与江湍帮忙，他是没办法扶着对方进去的。
然后裴恒筠在几人的目光下，稍微活动了下脚踝，“……我的脚踝好得差不多了。”
他对几人说，“只是走路会慢点。”
贺永宁皱眉看向裴恒筠，裴恒筠冲他笑了一下。
江湍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也只是点点头。
岑郁就等着裴恒筠这句话。
他冲几人说，“那你们都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
范杰看着前面几个人已经走到了教学楼里。
他对身旁的于晟说：“我们也进去？”
于晟看着前面岑郁举着手机离开的背影，他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好。”
……
这栋老教学楼，今天下午的时候，几人都已经来过了一遍。
岑郁说自己准备来这儿，其实是个借口。
他真正的目的是新的教学楼。
他怀疑在新教学楼的教师办公室，又或者是什么档案馆的地方，会有当年的一些照片，这样就能佐证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几乎一下子就把身后的那群人给甩掉了。
然后他飞速关了直播，同时关闭了手电筒，只凭着外面的一丁点儿光线，在黑暗的废弃教学楼里慢慢走着，紧接着顺着教学楼另一端的楼梯离开了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