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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鸳鸯浴(狠狠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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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青猛地一回头,眸中除了数不尽的惊愕,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忐忑,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难道——

“你如果再敢跑一步,我给秦苏的教训会比今天狠一倍。”叶非璃坐在椅子上,身体靠着椅背,目光灼灼的落在肖青僵硬的身体上,抬起一手,指了指他对侧的位置。

肖青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便看着他丢在桌上的照片:医院里虽然人太多,但女人站在窗前时她旁边男人手中的军刀格外刺眼

“你可以选择继续跑,我也可以继续派人,或许下一次我派的人可就没有这么温柔了。”叶非璃嘴角似笑非笑,却让人莫名的感到些许恐惧。

肖青跌坐在椅子上,抬头目光如炬的瞪着不请自来的男人,声音控制好情绪,他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这里不是沧源,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还是那个人?”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便可。”

肖青紧了紧手,“你究竟想做什么?”他吼着,目眦欲裂。

叶非璃低下头,翘起一腿,想了想,道:“这个我需要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滚!”

叶非璃冷冷的抬头,“我大费周章让秦苏在国际画展上声名大噪,难道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的离开?”

“你就为了引出我?”肖青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想不通这个诡异的时代里,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肯定会在这个世界的?

“既然你不肯出现,当然就得让你主动来找我,我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起初以为是你画的,不过转念一想,你画肯定不会画上我,你画只会画上你家的心爱徒弟。”

“……”肖青牙关紧咬,这个人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似是早已识破了这一切,从他看到新闻过后不远千里的跑来A市开始,他就一步一步的设置好了这一切,只要自己出现找秦苏,他一定会即刻跳出来。

城府依旧如初深不见底!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秦苏也会在这里,变了一张脸,变了一个身份,可惜她太天真了,给了我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你的好徒弟还是跟以前一样蠢的可怜。”叶非璃钳制住肖青的下颔,让他避无可避。

肖青咬牙,吼道:“那是你太阴狠。”

叶非璃嘴角高扬,双肩止不住的抖动着,随后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题抑制不住的仰头大笑,“我这么辛苦才找到你,你觉得我会轻易的放过你或者她?”

“你想做什么?”肖青扣住他的手腕,企图以暴制暴。

叶非璃阴鸷的瞪着眼前这张脸,看了三十几年的脸现在刻在他的脸上,如果不是因为灵魂的调换,他会认为自己爱上了自己。

“我当然是解恨了。”他掐住肖青的喉咙,将他高高的挑起,“我突然觉得这么简简单单的杀了你们,太便宜了。”

“你——”肖青扯开他的手,跌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滚。”

叶非璃收下手,紧紧的捏成拳头,“你最好知道不管你现在逃去那里,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揪出来,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你心心念念的东西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跑了,她可跑不了,可别学着在沧源,你倒是潇洒的离开了,我会把她弄得生不如死。”

肖青撑着桌面,目不转睛的盯着离开的背影,那张脸如此熟悉,却是让他恨不得毁了,就如自己当初看到自己的这张脸时,那种想要毁去的冲动霸占了他的所有神经

恨,他恨轩辕澈,恨他杀了秦苏,恨他如此血腥的杀了自己的徒弟,恨他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给她。

看到秦苏惨不忍睹的尸体时,他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杀进了皇宫,他捅了轩辕澈两刀,左心脉,右腿,他毫不手软的狠狠的将手里的剑刺进他的身体里,他要他死!

店外,莫誉毅关上车门,刚一走出两步,一道身影沉默着与他擦肩而过,男人刻意的低着头,他只来得及看见男人混合着人流消失不见的背影。

有些熟悉。

莫誉毅却不敢多做耽搁,疾步走向店面,瞧着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的男人,蹙眉道:“你怎么了?”

肖青回过神,声音有些嘶哑,他道:“没事,药我都准备好了,每天喝一袋,这里是七天的量,七天后最好让我再把把脉,如果确信毒清了就不用服药了,如果还有余毒,我会再用药。”

莫誉毅将袋子提上,再次慎重的看了他一眼,“你脖子上的伤痕——”

肖青蓦然一惊,急忙抬手覆盖着自己的脖子,摇头道:“不小心自己掐的,如果可以,你能告诉我她是怎么中毒的吗?”

莫誉毅坐下,没有再注意他脖子上那清晰的淤青,神色严谨,“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事?”

“对诊下药罢了,我需要配置这种毒的解药就得知道它的厉害程度。”

“她是被误伤的。”莫誉毅放置在桌面上的双手禁不住情绪的紧握成拳,片刻过后,长吐出一口气,“对方要毒死的人是我。”

肖青微不可察般轻缓一口气,“什么人要杀你?”

“这事你不需要知道,只是这毒性太过强烈,她只喝了一口汤就吐血不止,送往医院时已经停了呼吸,是抢救了半个小时才化危为安,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毒?”

“可能是合成的,世上再烈性的毒药,例如鹤顶红断肠草,入口时也不会立刻毒发,所以很多人会在积攒大量毒性过后才会瞬时暴毙,这应该是混合了数十种致命毒物提炼而出的毒药,一滴便会见血封喉,也算是秦小姐福大命大只喝了一口便察觉了异样。”

肖青微微放松紧绷的心绪,依照秦苏的警觉性,她对入口的食物有不可多得的敏锐感,味道稍稍不对劲她会警惕的吐出来,而不会选择咽下去,普通人想要下毒害她,应该不会存在什么危险,只是,如果是那个姓轩辕的要出手,只怕会是防不胜防。

“这药真的对她有用吗?”莫誉毅谨慎的问道。

肖青目光明晃晃的落在他的身上,“我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一是自以为是比我厉害的,二是企图怀疑我医术的。”

“……”莫誉毅瞠目,为什么觉得这句话如此耳熟能详?

“既然事情是由你而起,便应由你而终,她是你的妻子,你就好好的保护好,如果你保护不好,就别留着她,免得累她伤她。”肖青站起身,不再多言的转身走向内间。

莫誉毅坐在远处,如果不是他开了这一箱子的药,他会不会拎起拳头打的这个故作高深的男人爬不起来?

“嘭。”肖青一不留意被地上的棍子绊倒,头磕在墙上,他哭笑不得的的回头瞄了一眼坐着未曾移动一步的男人,尴尬的捂住自己的头进入内室。

“……”莫誉毅提起袋子,越发觉得这个医生不靠谱。

裴小谦正在打算店前,瞧着从隔壁店面走出的身影,忙不迭的跟上前,问道:“二少,您怎么会在这里?”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隔壁新开张的店面,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里面的人出来似的。

莫誉毅轻咳一声,“我说路过你会信吗?”

裴小谦未曾犹豫点头,“当然信了,您怎么会骗我。”

“孺子可教,有前途,好好打扫,我走了。”莫誉毅挥了挥手,跨步走上越野车,再次目光沉重的瞧着手里的袋子,还是觉得很有可疑。

不远处,停靠的宾利车,车窗缓缓升起,男人靠在车座上,疲惫的闭上双眼。

司机谨小慎微的问道:“爷,回去吗?”

车内没有回复,男人依旧紧闭着双眼,霎时,他蓦地睁开双眼,双瞳赤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司机惶恐,忙道:“爷,怎么了?”

叶非璃重新闭上双眼,摇头,“开车。”

司机未有动作,依然担忧的注意着突然间血色全无的男人。

“开车!”叶非璃加重语气。

司机不敢停留,踩住油门,刻意的放缓着车速。

叶非璃睁了睁眼,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景物,自嘲般冷冷一笑。

“王上,您要知道动用秘术让他重生,不仅会天理不容,您也不会得到善终。”

“一叶绽放一追寻,一花盛开一世界,一生相思为一人。逝雪浅,春意浓,笑意深。”

“王上,您要知道倾覆一个国只为一人,您只会落得人神共愤的下场,情深不寿,值得吗?”

叶非璃闭上双眼:薛恒,你从一开始只会问秦苏值得吗,你可有问过我,值得吗?

值得为你满身血污,值得为你徒手除去那满城荆棘,值得为你屠一座城,值得为你覆一个国吗?

你说我心狠,利用了秦苏,你又何曾对我手软?

“爷,回去吗?”司机再次慎重的问了一声。

“回去吧,警局里的那两个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司机挺着胆子看了一眼后视镜内的男人五官,点头道:“除了015自杀外,017已经处理干净了。”

“自杀!”叶非璃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冷冷一笑,“我记得我没有下过任务失败自杀收场这个命令。”

“从警署的监控录像看来应该是受不住刑罚趁乱自杀了。”

“原来还有人受不住刑罚?”叶非璃拿出手机,面无表情的按下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对方自觉失职,领罚道:“是我错算了,我派去的人还没有接近015,他便被提审,随后传出身亡消息。”

“一百鞭。”叶非璃丢下手机,揉了揉酸痛的额角,“停车。”

司机本能的一脚踩住刹车,却因为急刹,身体往前一倾,这种情况对于一个专业的司机而言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无论领导要求什么,必须要保持车速平稳,他怎么可以一脚踩死呢?

叶非璃打开车门,没有理会车内惶恐的司机本人,沿着跨越两岸的高架桥顺着人行道走着。

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阳光有些微凉,空气寒风尤甚,他仰头望着苍穹,没有温度的阳光一如既往的刺眼。

“三皇子,为什么您会喜欢我?”年仅二十的秦苏,还只是御膳房的一个小小帮厨,整天跟在薛恒身后,小丫头跟着他一样喜欢穿白白净净的衣衫,微风一撂,裙摆轻晃。

轩辕澈抬手替她抚了抚头上掉落的两瓣桃花瓣,笑道:“人如桃花喜笑颜开,小苏的笑容很美,与宫廷里那些藏着阴谋的脸大相径庭,看着很舒服,我喜欢和小苏一起说话,一起玩,也可能只有小苏肯缠着我。”

“三皇子,那你喜欢师父吗?”秦苏望着院子里正在酿酒的男人,他的白袍拖在泥土中,却没有沾染上任何尘埃,他曾说,穿白衣不是显得我有多干净,而是我怕被这宫廷越染越黑。

轩辕澈不假思索的点头,“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他如树,遇风而不动,他又如风,吹过我这棵大树时,我身不动,心却在动。”

秦苏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跑到男人的身前,眸中婉转着一种叫做活力的东西,正如薛恒所说,他们都是肮脏的,因为他们曾把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丫头染成了一团黑,她那么干净,却要因为他们,满手都是血腥。

天色渐沉,莫家大宅早已是灯火通明。

被排挤的厨师长又一次满目忧伤的看着占了他位置的秦大小姐,虽然经过上一次的悲痛教训过后,他对于这个丫头的厨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认可的,可是她怎么可以放着好好的少奶奶不做,非得跟他抢饭碗呢?

秦苏戴着口罩,她特意做了一道孔府名菜,两只雏鸡,去骨上料过后放入西瓜雕刻的蒸盅中蒸上几个小时,菜品成型过后,不仅会有鸡肉鲜香,更有西瓜的甜爽。

她本打算再做几道小菜,可是站久了只觉得腰酸发胀,不得已情况下,她还是识相的摘下口罩走出厨房。

厨师长不明她为什么中途放弃了,难道是觉得自己能力有限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薄弱厨艺了?

秦苏抱歉道:“我有点累了,接下来拜托你了。”

厨师长看了看她离开的背影,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故意挑衅自己?想跟自己来一场公平竞争?

果然是恃宠而骄,仗着老爷夫人疼爱,竟然敢挑战自己这个特级厨师。

“厨师长,少夫人已经把材料都切好了。”帮助注意着厨房内已经切得条是条,丁是丁的食材

众人闻言围上前,不得不承认少夫人的刀工只怕是自家大厨都比不上。

厨师长又一次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屈辱,这不是故意的向自己下战书吗?不仅比了厨艺,还比上了刀工,少夫人,果然不是什么小角色。

秦苏刚坐下,就见院子里一道身影匆匆出现。

莫誉毅瞧见大厅里循声望过来的女人,笑逐颜开的走进,发现她身上围裙的刹那,不由得面色一皱,他想着尽快回来阻止她下厨,却没有想到她一大早就弄上来。

秦苏却是将目光投掷在他手中的袋子上,敏锐的嗅觉让她第一时间就闻到了那股药味,眉头不可抑制得到紧皱,下意识的避开他的靠近。

莫誉毅知晓她的想法,轻咳一声,“这是中药,喝了对你身体好,听话。”

秦苏单手掩鼻,“会吐。”

“吐了这里还有备着的。”言外之意吐了也要喝。

秦苏咬了咬唇,“味道太重。”

“医生特意放了蜜饯在里面,说是只有闻着气味重,味道不苦。”莫誉毅倒上半碗,温热了一下,怕是有什么不对劲,特意喝了半口,果真如同肖青所言,味道没有什么异样。

秦苏小心翼翼的呡上一口,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蓦地抬头瞪着离着自己不过两步距离的男人。

莫誉毅警觉的打量着她的气色,见她面色如旧没有出现任何不妥,缓了缓口气,道:“我没有骗你吧。”

秦苏再次喝上一口,她不喜欢中药的味道,因为涩口,如此师父便会想尽办法给她配不同口味的药水,最后索性制成药丸,一口一颗,就跟吃糖人一样。

莫誉毅笑而不语的看着她喝完整碗药,虽然那个医生看着不怎么靠谱,但至少他的苏苏没有再吐出来。

秦苏擦了擦嘴,轻声问了一句,“这药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

莫誉毅含糊的说着:“就是在普通药店里买的,都说怀孕的人喝了好,我就试了试,大概是专门为孕期调制的,所以味道也会顺着你们的口味。”

秦苏低下头,手情不自禁的揪扯住自己的围裙,她在抱着什么心思问这个问题?

难道她还觉得师父也在这个世界吗?

这太可笑了。

“这是什么味道?”莫夫人从楼道上走下,看了一眼小桌上摆放的中药袋,刻意的闻了闻,“还挺香的。”

莫誉毅不动声色的将剩下的药袋收好,他真怕自家母亲会馋到连药都抢着喝。

莫夫人瞪着抱着袋子就往楼上跑的儿子,诧异的问向一旁的秦苏,道:“他这是怎么了?”

秦苏莞尔,“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

莫夫人咂咂嘴,“一点不稳重。”

秦苏脱下身上的围裙,还没走出两步,莫夫人又跟了上来

莫夫人轻咳一声,问道:“刚刚小苏喝的什么,怎么跟我平常喝的中药味道不一样?”

秦苏将围裙放好,点了点头,“的确有点不一样,没有中药的苦味和那种独有的浓烈气味。”

莫夫人略显遗憾,却猛然发现桌上放置的空袋子,走上前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就是这个?”

秦苏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个。”

下一刻,秦苏忍俊不禁的转过身扭过头。

莫夫人拿着袋子就这么吸了吸,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的确味道不同,就像是饮料,蛮甜的。”

“你在喝什么?”莫老杵着手杖走入餐厅,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莫夫人将袋子丢进垃圾篓,苦笑道:“没喝什么,没到饭点,你出来做什么?”

“我刚刚好像听见了老二的声音,有件事我需要问问他。”莫老转身,正视着从楼上缓慢走下的身影。

莫誉毅发觉到父亲眼中的危险信号,双手故作平常般搭在口袋里,依旧扬着那抹随心所欲的微笑道:“怎么一个个都站在这里?你们这样可有想过正在准备晚饭的厨师长,他压力很重的。”

正在抡勺的厨师长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往着厅外看了看,蓦然一惊,怎么领导们都齐聚到了厨房外?难道是来监督他们比试厨艺的?

这个少夫人果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开始贿赂老爷夫人和二少了。

既然如此,他便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拿手绝技。

书房内,莫誉毅不以为意的站在你窗前,父亲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能察觉到他眉目间的神色所谓何故,就算他和大哥都保持沉默,自然有人会把消息透露出来。

莫老站在书桌前,书页的翻动声本是薄弱,却在静谧的空间内被无限放大,显得那般的清脆有力。

“说吧,我给你一个机会说清楚。”莫老坐回椅子上,手杖就放置在他手边的位置,他细细的摩挲着上面长年累月抚摸过的痕迹,竟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上面的纹路变浅了。

莫誉毅合上窗子,让窗外的冷空气被阻截,他走回书桌前,倒上一杯茶喝上一口,“您既然都知道了,再来问我岂不是多此一举。”

“为什么不听从上面的指示?”莫老再问。

“这个指示对我而言没有什么用处,为什么要浪费国家的人力物力。”

“你应该知道你这次活着是上天恩德,除了我们,没有人希望你活着。”莫老拎着棍子杵着莫誉毅心口位置,“别拿自己仅有的一条命去试探对方是给你警告还是下杀招,今天好好的收拾一下,明天我亲自送你过去。”

“堂堂莫老还会害怕?”莫誉毅放下杯子,转身准备走出书房。

莫老站起身,目光沉重,“你是我儿子,撇去我和你身上的职责,我是一个父亲,我不想看到我的儿子有危险而不顾。”

“你要保护你的孩子,我也要保护我的孩子。”言罢,莫誉毅直接打开房门。

莫老闭上眼,重重的坐回椅子上,手边的文件档案翻看了两页,他又不得不合上。

餐厅内,厨师长胸有成竹的将自己准备的晚餐一一排列好,对比自己学艺十几年的本事而言,那个丫头不过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做的东西只是华而不实须有外表罢了,如何和自己相比?

莫夫人注意着桌上的汤盅,问道:“这是小苏做的?”

厨师长微微点了点头,她做的汤水很浓,香气亦是如此,刚刚揭开锅的时候,一股清香迎面而来,论起香味,他确实是不如这个丫头,不过一道菜的成败是论味道,香气太浓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莫夫人显然没有过多的询问桌上另外几道菜,直接拿起碗先行舀上一碗。

秦苏闻到味,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蹙,身体本能的往着后面移了移。

莫誉毅想喂她喝汤,却见她倏地站起来,两脚一迈,直接奔向洗手间而去。

莫夫人神色一凛,跟着站起来,“怎么了?”

莫誉毅也失了用餐的兴致,急忙的跑到洗手间前,徘徊在外,里面的呕吐声依然不断。

秦苏靠着墙,长吐出一口气,摸了摸嘴边的残迹,明明能感觉饿,却是咽不下。

莫誉毅看到她重新走出来,着急的问道:“很难受吗?”

秦苏靠在他肩膀上,声音压的很低,“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这么痛苦。”

莫誉毅将她抱起,直接走上三楼。

“我睡一会儿,你不用管我,去吃饭吧。”秦苏阖目,察觉到他的手轻重有度的替自己按摩着额头两侧,意识虚虚实实,有些晕。

莫誉毅蹲在床边,淡淡的幽香浮动在屋子里,他轻轻的拂过她耳侧的乱发,以前的秦苏是瘦的漂亮,颈脖间的锁骨瘦的迷人,如今,她是瘦的让人心疼,短短几天,曾经抱着会觉得有点沉,这两天轻的连他都觉得风一吹她会不会倒下。

夜风撩动窗外的树叶,簌簌的声响从虚敞的窗子外传进,一道身影站在阳台上,他的手上拿着手机,屏幕上流转着一串号码。

肖青正在洗澡,听见手机铃声的时候险些又被水滑到,他关上莲蓬头,披着一件毛毯蹲在地上,问道:“没想到莫二少肯主动打电话给我,还真是让我——”

“苏苏吐得很厉害,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不过她能喝下你的药,你能不能给她弄一点止吐的药?”莫誉毅开门见山的问道。

肖青从地板上站起身,身上的毛毯滑落,他顺了顺被打湿的头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点,道:“我有办法让她吃东西,你半个小时后赶过来。”

莫誉毅哪里还等得了半个小时,拿起外套就从大宅子里跑出去。

夜色渐浓,环山公路显得太过死寂。

肖青打开冰箱,这才发现太久没有做过饭菜,冰箱里一无所有

他只得拿出仅剩的两颗蛋和中午剩下的米饭,他将药丸磨碎,本打算过两天等她好一点再补一补,看来得现在就补上了,丫头瘦的他好心疼。

灶上点火,他只用了一点点油,将蛋液放入锅中,快速翻炒,他刻意的在炒饭里放了酸梅,酸酸甜甜的味道应该能让她吃一点,等明天天亮再去买两只老母鸡,丫头太瘦了。

“咚咚咚。”敲门声从客厅方向响起。

肖青放下围裙,刚好将炒好的蛋炒饭装进盒子里。

莫誉毅不明所以的瞪着他塞进自己手里的饭盒,问道:“这是药?”

“她没病,就是吃不下东西,这饭是我炒的,以前我给两名宫——”肖青掩了掩嘴,轻咳一声道:“我帮两名怀孕的女士做过营养师,她们都喜欢这种味道,你拿回去试试,如果可以,我明天再帮你做。”

莫誉毅迟疑,他自上而下的重新审视一番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觉得他的好意有些过了度?虽然是自己有求在先,但他求得是缓解孕吐的药,不是食物,而且他只是一个医者,不是开药而是做饭,这似乎不合常理。

肖青尴尬的扣上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莫二少肯询问我,自然就要学会相信我,你拿回去了便是,如果她不吃,丢了也可以,如果她吃下了,对你而言不是更好吗?”

莫誉毅犹豫着将饭盒用围巾裹上,坐回车内时,也觉得此事他处理的有些不妥,这个男人是出于什么这么帮助他们?

难道真的是为了他莫二少的一个人情?

安全起见,莫誉毅在叫醒秦苏之前慎重的尝了尝炒饭,确信没有什么异样过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秦苏睡意惺忪的睁开双眼,屋子灯光微暗,她能看见坐在床边的一道身影轮廓,又闭了闭眼。

“我给你买了炒饭,吃一点好不好?”他的音量压制的很轻,就怕将她吵得头疼。

秦苏发觉屋内灯光被打开,抬手覆盖在自己的双眼处,摇头道:“不想吃。”

莫誉毅瞧着她一动不动的模样,只得拿起勺子舀上半勺亲自递到她的嘴边。

秦苏鼻子微微动了动,异常熟悉的味道她蓦然睁开双眼。

莫誉毅莞尔,“这位师傅可是京城里有名的营养师,他知晓孕妇的口味,你尝一尝试试看。”

秦苏本能的张开嘴,软糯的米饭在齿间咬动,每一口都有酸酸的梅子味道,她是不喜欢吃蛋炒饭的,虽然一道精致的蛋炒饭所需的工序不比一道佳肴轻松,但她不喜欢鸡蛋的味道,特别是蛋黄,所以每一次需要用蛋时,她会很谨慎的混合着别的材料,或者配合上她喜欢的酱汁。

如今,这道蛋炒饭像极了小时候师父为了哄她多吃一碗饭时的味道,软软的米粒中不是被蛋液包裹,也没有那精致奢华的黄金色彩,普普通通的家常炒饭,有葱花的翠绿,有蛋液的鲜香,还有酸梅的酸口,那样的味道,生生的刺激着她的味蕾。

莫誉毅欣喜的注意着她毫无变化的面容,越发将炒饭送到她嘴边

秦苏一口接着一口,全然没有吐意,不过短短片刻,一整碗饭一粒不剩。

“看来果然要大师傅才能做出适合你的饭菜。”莫誉毅拿出餐巾替她擦了擦嘴边的油渍。

秦苏握上他的手腕,认认真真的注视着他的眉眼,“在哪里做的?”

莫誉毅似是早已料到她会这么问,笑道:“就是父亲他们最爱去的那间会所里,我前几日特意找人打听的,幸好找到了。”

秦苏有些失落,她没有再躺回床上,或许是吃饱了,精神也比之白天多了几分气色。

莫誉毅见她站起来,忙不迭跟上前,“怎么了?不睡了吗?”

秦苏面色微带半分羞赧,她道:“今天身上染上了一些鸡血,我想洗一洗。”

莫誉毅哭笑不得的替她打开洗手间的大门,似乎觉得自己太敏感了。

秦苏坐在凳子上,望着他放水时的背影,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要一起洗吗?”

“……”莫誉毅手一滑,差点从浴池边滑进去,他转过头,脖子显得有些僵硬,摇头道:“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话音一落,他急忙调好室内的温度,直接跑出洗手间,他怕渐渐氤氲弥漫的水雾会诱惑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贴近她。

头三个月,房事得禁!

秦苏脱下衣服,池中的水已经放了一大半,有水波在水面上晃动着,她赤脚踩入池中,却不小心将一旁悬挂的莲蓬头摔落。

嘭的一声砸出一声巨响。

莫誉毅几乎是在声音落下的瞬间破门而入,惊慌失措的看着池子里安然无恙的女人,如释重负的喘口气,“我以为跌倒了。”

他走上前,将地上的莲蓬头重新挂好。

温温的水面水雾挥散着,他不过就是低头看了那么一眼,就此一眼,半天回不过神。

池水的晃动下,她的身体若隐若现,发湿过后黏贴在她的锁骨处,水雾一熏,她的脸泛着淡淡的熏红,真真引上了那句话: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秦苏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角,嘴角轻扬,“池子很大,要一起吗?”

莫誉毅忍不住体内的荷尔蒙,此情此景就像是队里那些刚刚入伍的新兵蛋子,一个个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德行,夜深宁静的时候,他巡房时总会忍不住的听见里面的窃窃私语:片儿很美,要一起飞机吗?

约!

这种情况下,是男人怎么会不约!

莫誉毅双手不受大脑主配,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

当坐下浴池过后,他才猛然惊醒,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缴械投降?他多年养成的定力呢?

秦苏靠在池边,半个背部都裸露在外,水波徐徐的晃动在她的腰间,衬着她的背部曲线越发诱人

“背有点痒。”秦苏眯了眯眼。

莫誉毅本是缩在一个角落里,听到这么一句话,哪敢有一丝怠慢,摸着浴池边缘溜过去,伸手轻轻的挠了挠她的背。

秦苏蹙眉,“用力点,越挠越痒。”

莫誉毅吞咽一口唾沫,咬了咬牙,渐渐的加大指尖下的力度。

秦苏转过身双手环绕过他的颈脖,嘴角弥漫开一抹让人略显疑惑的笑容,她道:“这古代帝王与妃子不是最爱共沐鸳鸯浴,你怎么倒是离得远远地?”

“……”莫誉毅差点没憋住,体内强势镇压的火气险些一溃千里,他苦笑道:“你现在是特殊时期,我怎么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秦苏靠在他肩膀上,“我又没让你胡乱起什么心思,就是一起洗个澡而已,你想那些做什么?”

“……”莫誉毅暗暗的倒吸一口气,她离得越近,那什么想法怎么可能会控制得住。

秦苏见他沉默,抬头凝视着他的眉眼,“你好像比刚刚还紧张了?”

莫誉毅憋着一口气,踉跄着往后靠着,道:“我觉得我洗好了。”

秦苏拽住他的手,“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说出来。”

莫誉毅看向她,她的身体藏匿在水下,随着水波的荡漾,虚虚实实的落入他的瞳孔里,蓦地,有什么东西迅速的在体内凝聚,他觉得他不能在继续待下去了。

秦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准备从另一处离开。

莫誉毅起的有些急,脚还没有踩出去,另一只脚脚底一滑,整个人倒插秧似的跌进池子里,咚的一声激起一片水花。

秦苏急忙将他从水里拉出来,问道:“有没有磕到什么地方。”

她的身体紧挨着他的身体,莫誉毅抹去脸上的水渍,她的气息已经扑打在他的脸上,所过之处,只余下一片火辣辣的欲1望感。

秦苏又一次感觉他的退后,扣住他的手腕,认真道:“难道觉得这样的我不好看?”

莫誉毅喘着气,看着她再一次靠近,不得不撩开她额头的湿发,苦笑道:“宝贝儿,别离我这么近,我能忍住,可是我怕我的心忍不住,如果它要抱抱你,我的身体会不受控制的。”

秦苏这才你察觉到他所谓的苦衷,尴尬的往后挪了挪,说道:“夫妻相处之道,不应该只有这种事,就算我现在未着寸缕,你也应该做到跟我一样心静则欲轻。”

莫誉毅啼笑皆非般扒拉掉头上滴下的水,一本正经道:“可是我是一个正常男人,一个正常男人则是床下真君子,床上伪君子。”

“……”

莫誉毅凑到她身前,轻轻的抬起她的下颔,目光缱绻的注视着她的红唇,如同品尝一道精美的菜品一般温柔的吻上她的唇,却在点火过后适可而止,他抚摸过她的面容,认认真真的摩挲过她的眉眼。

下一刻,他爬着从浴池中跑出去,裹上浴袍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就怕晚一步再也出不去了那般毅然决然

好不容易出了洗手间,莫誉毅刚喘上一口气,一道身影正形同鬼魅般瞪着他,吓得他的某某再次蔫了,彻底的颓了。

莫夫人目不转睛的走上前,眸光深邃的从他身上一寸一寸的移动,恍若镭射灯将他的血肉剥离,正正的瞪着正心口位置的那颗心脏。

莫誉毅心口一滞,不明道:“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你们鸳鸯戏水的时候。”莫夫人围着他转上两圈,咬了咬唇,冷冷道:“我记得我提醒过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与小苏保持至少三米的距离,不是三步距离。”

“我知道我要跟她保持距离。”

“那你现在这么衣衫不整的出来,是保持距离过后该用的形态?”莫夫人有意的撩开他的袍子,果不其然,里面什么都没有。

莫誉毅急忙掩住自己的浴袍退后两步,郑重道:“所以我才惊觉的出来了,您放心,我就算再憋不住,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那种荒唐的糊涂事。”

“这样最好。”莫夫人轻咳一声,“你晚上也没吃东西,我让厨房给你们煮了点粥,多少吃一点。”

莫誉毅点点头,“我知道了,您休息吧。”

“还有,你大哥最近跟你一样奇怪,夜不归宿就算了,现在好像吃完晚饭就要出去了,本来觉得你们两兄弟奇怪倒也罢了,今天看你父亲的样子也是心不在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莫誉毅推着似乎还打算唠家常的母亲大人,不容迟疑的将她推出屋子,随口道:“您还是应该多出去参加参加一些夫人们的聚会了,母亲,您最近担忧的太多,这样会老的太快。”

下一刻,房门紧合。

莫夫人站在门外,一阵阵诡异的冷风拂过她的外衫,她揉了揉自己的眼角,难怪觉得最近鱼尾纹有些严重,果然是忧心过重,积郁成疾了。

房中,秦苏穿好浴袍,拍了拍湿透的长发,刚拿起风筒,男人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中,她抬头,微微勾唇。

莫誉毅拿过她手里的风筒,动作轻盈的替她将湿掉的长发一点一点的撩开,“明天我可能需要去一趟军队。”

“嗯。”秦苏点了点头,“虽然有些话你没有对我明说,但我知道不得已下,我不会离开莫家。”

莫誉毅半蹲下身子,指尖温柔的从她眉眼处滑过,秦苏深明大义就像是一杯佳酿,不需要过多的炫耀她的完美,就这般敞开瓶子放置在空气里,自然而然,香气宜人,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不温不火,不骄不躁,处变不惊。

秦苏低头,双手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含上他的双唇,一点一点的强势撬开他的唇舌……

窗外夜风很静,静到吹不着痕迹的拂过树梢,轻轻的撩起落叶,卷着叶片儿随风而逝……

翌日,天色微亮,院子里起了浓雾,依旧没有阻拦两辆越野车相继驶出车库。

莫老站在窗前,目光凝重的注视着驶出宅子的两辆车,看不见车辆的尾灯时才安静的合上窗子

书房里一盏茶香暗暗弥漫着,他坐回椅子上,单手拿起杯子,随后将杯子不轻不重的放置在桌上,杯子下压着一张照片,灯光微微一晃,正巧映着照片中男人笑靥如花的一张脸。

……

秦苏醒来的时候,床边的位置早已冰凉一片,应该是离开很久了。

她掀开被子,一眼就看见了床边贴着的便签: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秦苏穿上外套,今早起来她竟发觉身体没有半分不适,难道是昨晚的药起了疗效?

“咚咚咚。”轻咛的敲门声响起。

秦苏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钟,已经九点过了。

似乎没有得到回应,门外的敲门声没有再响起。

秦苏推开门,佣人拿着牛奶正欲离开。

见到房门敞开,佣人忙不迭的转过身,道:“夫人让我给您送来牛奶,又怕惊扰了您休息,特意嘱咐如果没有开门就每个半个小时来敲一次。”

秦苏不喜欢奶腥味,摇头的拒绝道:“我不想喝,替我谢谢夫人的好意。”

佣人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么守在房外。

秦苏逼不得已只得将牛奶拿过,道:“放我这里吧。”

“叮……”秦苏刚把牛奶放下,放置在桌面的手机打着旋儿的提醒着自己它的存在感。

她疾步走过去,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不由得心神一凛。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听筒内传出,还带着清晨初醒时独特的鼻音,他道:“很抱歉这么早打扰秦小姐休息,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秦苏沉了沉心虚,应答道:“你请说。”

“开年伊始,协会特意安排了一场书法活动,我见过秦小姐的字,觉得甚是赏心悦目,想麻烦秦小姐再赐予墨宝一幅。我们会评估价值过后给你优厚的价格,当然我知道艺术是无价的,不应该用金钱来涂抹,但也不能让你的一番心血顺水东流。”

秦苏看了一眼窗外的浓雾,回复一声:“我会考虑一下。”

“既然秦小姐肯考虑了,那能冒昧请你今天来一趟办公室吗?”

“为什么?”

“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拒绝。”

秦苏紧了紧自己的双手,险些脱口而出,她忍了忍心底那不受控制的悸动,点头道:“我一个小时左右后到。”

电话中断,男人心情甚好,特意的打开窗子,让清晨的寒风涌进屋内。

手边的红酒妖冶的散发着邪魅的红霜,他双手撑在护栏上,俯瞰着大楼下的车水马龙,脸上的笑意越发隐忍不住

叶非璃按下手机上特别储存的号码,电话刚接通便被不带犹豫的挂断,他不以为意的再次拨打,依旧被挂断,他再一次重复,誓有对方不接听便打的对方自动关机的趋势。

肖青怒不可遏般将电话摔下,直接吼道:“大清早的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从来不知道沉稳的薛太傅会如此暴躁。”男人赤果果的嘲笑声从听筒内传出。

肖青咬了咬牙,从床上一跃而起,头上脸上显得有些不修边幅,毕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没有一天再像曾经那般注意形象,他就像是自暴自弃的活着,得过且过,可谓是颓废的彻底。

如果不是因为看见了那幅画,他只怕最后死也是死在那个小地方,尸体腐烂了也没有人会发现。

“给你一个小时来我的办公室。”男人的声音再次传出,带着帝王那不可忽视的霸道气势。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肖青冷冷一哼,准备挂断通讯。

“你可以不来,只是等一下我给秦苏的茶水里保不准会加上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言罢,对方已经不予理会他自行挂断信号。

肖青拿开手机,似是魔怔般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

正如那群迂腐的老头儿说的那般,之所以你的敌人会有把握威胁到你,只因为你心口有软肋。

肖青拿起剃须刀将下颔的胡渣去的干干净净,就怕自己这邋遢的形象会吓到她似的,最后他甚至将剃须刀藏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如若真的逼到那一步,就算自己现在这具身体没有曾经的内力,也有五成把握跟他同归于尽。

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肖青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径直朝着商贸大厦奔去。

秦苏站在广场上,抬头望了一眼眼前的大楼,因着工作日的早晨,四周是人来人往的上班族。

48楼落地窗前,男人双手斜靠在口袋里,似笑非笑般望着楼下本是看不清容貌的那道渺小的身影,也是奇怪,那么多人,都是一道小圆点,偏是好巧不巧的他还是看到了她。

“秦苏。”

秦苏迈动步伐,身后一道声音强势的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肖青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伸手拦着她的去路,“你不用进去了。”

秦苏蹙眉,“肖医生,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

肖青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大厦,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不假思索的避开。

秦苏再道:“请你尊重我。”

肖青喘了两口气,朝着她走了两步,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他说着:“小苏,你难道忘了我吗?”

------题外话------

领养榜已经开通了,宝贝们喜欢谁大胆的表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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