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栩轲，他人还挺可靠的，”余卓思朝着不远处的时栩轲看过去。
在他的朋友里，时栩轲是比较少言寡语的，平时也比较神秘，不过相比起莫羽凡那种花言巧语的公子哥，余卓思还是比较放心更稳重一些的时栩轲。
“不过，你是女孩，和他相处起来要注意把握距离。”余卓思看着全场的警察里几乎都是二三十岁的男人，看到余灿这张格外引人注目的脸，不免有些担心。
“不要随便相信别人，有关系不错的人，先介绍给我认识，我好帮你把把关。”
余灿看到一副慈母模样的余卓思，忍不住扬起嘴角，“好啦，放心吧哥，我平时都是和死人打交道，活人的话我不信的。”
虽然余灿的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不过余卓思却是放心了一些，能面对腐败尸体面不改色的女生，恐怕一般男人也不敢接近吧。
目送余卓思的车离开，余灿看到时栩轲朝她走了过来。
“你和你哥关系还不错。”时栩轲看到余灿脸上还带着笑容，忍不住问道。
“嗯，我哥他对我很好。”余灿很开心能这样说，扭头看向时栩轲，“走吧，时队长，我们赶快去解剖尸体吧。”
时栩轲眼角微微抽动，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孩居然邀请他一起去解剖尸体，这还是时栩轲这二十多年来最难以拒绝的一次邀请。
“好，走吧。”
时栩轲特别想知道陈墨得知余灿是一名法医之后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比他还惊讶？
时栩轲跟着跟着进入解剖室，尸体已经从现场被挪运了回来。
余灿麻利的换好衣服，带上口罩和橡胶手套，对时栩轲好心地嘱咐道：“时队长，你带上口罩站远一些吧，一会儿这里的味道不会太好。”
时栩轲戴上口罩，看到面色平静的余灿，自己也毫不示弱，“没事，我在一旁我帮你搭把手吧。”
“谢谢，那你最好穿上外衣。”余灿看着时栩轲，递给他一件绿色的手术长袍，有些期待他一会儿的表现。
时栩轲很听话的穿上外衣，他不是没接触过尸体，很清楚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
不过接下来的画面还是给他很大的冲击感。
余灿用解剖刀切开了死者的头皮。
少女花一样的年纪，体态轻柔，眼眸清澈，认真投入于眼前的工作，如果她此刻不是在用力地拉扯着死者的头皮，那么眼前的画面一定会更美好。
“开颅还好，这种膨胀的尸体，一会儿的腹部检查会比较麻烦。”
余灿看时栩轲明显皱起的眉头，有些担心一会儿他还能不能吃得下晚饭。
在时栩轲的注视下，余灿用解剖刀熟练的处理着颅骨上的白色结缔组织。
“死者鼻腔口中有明显的泥沙，颞骨锥部出血，乳突小房充血严重，死因应该是溺亡。”余灿看到时栩轲眼中的疑虑，开口问道：“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林一凡的司机谭秋，他在A市没有直系亲属，警方已经联系了他在外地的亲戚。”时栩轲答道。
“林一凡的司机？！怎么可能？”余灿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是昨晚还和林一凡见过面吗？死亡时间对不上啊？”
“林一凡已经遇害，昨天晚上他见到的人到底是不是谭秋，已经没有人可以证明了。”时栩轲看着眼前肿胀发绿的尸体，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推测。
昨晚林一凡见到的人不可能是谭秋！
“那昨天去接林一凡的人就是凶手？”余灿停顿了一下，对时栩轲问道：“有被监控拍到吗？”
时栩轲摇了摇头，说：“凶手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破坏了酒店的监控，车内的黑匣子也不见了。”
“死者虽然是溺亡，但是挣扎过程中没有明显伤痕，很有可能是在意识不清醒的状况下，被扔到了河里。”余灿一边记录一边说道。
“能检查出昏迷原因吗？”时栩轲对余灿问道。
“当然，不过需要化验一下血液，再检查一下胃溶液，”余灿准备剖开死者的腹部。
看了一眼身旁的时栩轲，她劝说道：“时队长，你最好站的再靠后一些。”
时栩轲也不逞强，退到了余灿身后，距离尸体远了一些。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接下来的画面让时栩轲一生难忘。
在余灿手中的解剖刀和死者腹部绿色皮肤接触的那一刻，尸体紧绷的皮肤涌起一股波动，就像一个巨大的气球在时栩轲的面前直接爆开。
虽然余灿已经尽力闭气，但还是被扑面而来的尸臭熏得睁不开眼睛。
余灿不是第一次解剖这种尸体，但是时栩轲却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直接‘欣赏’，看到余灿外衣上溅到的黄绿色液滴，时栩轲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
“需要擦一擦吗？”时栩轲不忍心让余灿自己一个人面对这样恐怖的尸体，但是也有些后悔跟到解剖室的决定。
“不用，一会儿直接洗澡。”余灿一点也不在意。
看时栩轲神色紧张，她还道：“不错了，要是赶上夏天最热的时候，蛆虫才是最不好处理的，会爬得到处都是。”
光是想一想那画面，时栩轲都觉得不舒服，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孩了。
在时栩轲的注视下，余灿进行了一系列的常规操作，在快要收尾时，陈星才赶到了解剖室。
“师父，都检查的差不多了。”余灿脱下了手套，开始做起了尸检记录。
时栩轲看到赶来的男人，三十多岁，带着一副无框眼镜。
“你好，陈法医，我是新调来分局的时栩轲。”
“你好，我听曾队说了，时队长年轻有为，以后一起共事我也轻松。”陈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
他比他想象中年轻得多，破获了多起悬案，名声威望都很高，陈星还以为他至少要四十多岁，没想到竟然比他还要年轻不少。
“过奖了，”时栩轲看向余灿，对陈星说道：“您的小徒弟都已经让我大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