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喝着酒，聊着过去的事，直到深夜，旋即散去。
乔良波望着几人离开，特别是楚方那辆宾利，在黑夜中依旧是那般耀眼，闪着他的眼睛。
“唔... ...没想到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刚步入社会，乔良波斗志昂扬，发誓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但工作一年，他才发觉... ...是自己想太多了。
活着都挺困难，更何况创出事业。
自己当时怎么有脸贬低楚方的？
人家开着豪车，住着别墅，女朋友也是漂亮而有能力，自己无一比得上对方。
“哎，老同学？”忽然间有人拍了下他肩膀，正是其同事，伸长脖子，望着那车子消失的方向，“你那同学挺有钱的。”
“我从没见过比他更有钱的人了。”乔良波回道。
“那你为什么不找他帮忙？”
“呵呵... ...”乔良波轻轻一笑，“同学罢了，更何况，我和他曾经发生过隔阂。”
乔良波向几位同事点了下头，旋即自己回家，没走多久，便回到家。
女朋友邢银玉正围着围裙，打扫着屋子，问道：“哎，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一边问话，一边帮着他脱掉西服。
刑银玉是乔良波的女朋友，二人在大学恋爱，也是楚方的同班同学，即便离了校园，二人依旧没有分手，在魔都打拼。
刑银玉运气不好，公司破产，已经好几个月没工作了，在家待着或者做些日结工作，全靠乔良波微薄工资活下去。
“我碰到楚方、文向兵、荣顺吉了，喝了几杯。”乔良波诚实说道。
“他们？”刑银玉点头，“也对，他们也在魔都工作，碰到是很正常的，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有楚方在，再差能差到哪里去。”乔良波脱下鞋子，不紧不慢说，“今天碰到楚方，他向我敬酒陪不是，有意思的是，楚方谈恋爱了，咱们班中不少女生得失恋了吧。”
刑银玉说道：“楚方有钱，谈恋爱是多正常的，肯定冲着他的钱去的。”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有钱才是最重要的。”乔良波坐在沙发，忽然间抱着刑银玉，心情激荡起来，声音低沉：“对不起，我没钱，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任务还没有完成，这个月绩效工资要扣很多，年终奖也是遥遥无期，跟着我你受苦了... ...”
当初踏入社会，乔良波发誓要给女朋友一个好的生活条件，而如今却让对方跟着自己受苦，蜗居在一个小房子里。
刑银玉安慰着男朋友：“我不苦... ...”
... ...
清晨，乔良波一如既往地提早来到银行，望着高楼大厦，心中说道：“加油，不到最后，决不放弃。”
旋即进去，刚进去便看到其经理正站在门口，乔良波缩了缩脖子，放低脚步声，免得惊扰了对方，而经理则是回过头，说道：“乔良波。”
“到。”实在躲不掉，乔良波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经理则是背着手走近，眉头微皱：“这个月你的业绩并不好，你有什么想法？”
“经理，我会努力的。”乔良波说道。
“不要只在嘴上说说，要真正干事，发挥主观能动性，拉你的那些亲朋好友到我们银行存款... ...”
乔良波是银行柜员，而最主要的任务便是负责存款，也就是让人到他们银行存款。
乔良波有口难言。
为了拉存款，他都已经把亲戚朋友骚扰了遍，都被踢出家族群了，人人见到他犹如见到蝗虫，躲得飞快。
想曾经，自己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而成了银行柜员一下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角色，心中极为落寞和悲凉。
现如今经济形势不好，大家都没钱，哪里有人来存款？而他又没有人脉资源，他的业务自然非常差。
那经理旋即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最近银行准备裁员，我们部门也有裁员目标，我希望能见到你生存下去。”
乔良波面如死灰。
经理的话显而易见，假如自己没有完成业绩，自己一定会被无情地裁掉，而一旦失去工作，那再去找份工作，何其困难。
而没有了工作，他怎么养活自己和女朋友，又怎么想着结婚生子，一切都会化为泡沫。
乔良波坐在椅子上，拨打着电话，劝说客户到银行存款，但无一收获，翻动着手机中的好友，目光落在‘楚方’的名字上面。
“希望吧... ...”乔良波想了片刻，决定放下尊严，随后拨打楚方电话。
但传来了那生硬的客服声音：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楚方四年前将他拉黑，直到今天还没拉回来。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甚至仿佛被无情的扇了一巴掌，乔良波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缓过来，笑了笑：“呵呵... ...”
“哎，这就是你的那个老同学？好像不靠谱。”旁边同事，正是昨晚的那位，伸长脖子看着手机，说道。
乔良波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和他无关，是我没有边界感了，曾经那么说过他，对我有敌意也是很正常的，是我的不对。”
“我有几个客户，或许有意向存款，你去搞吧。”见到乔良波一脸的绝望，同事于心不忍，放了几份文件给前者。
乔良波急忙说道：“曾哥... ...”
“嗨，别谢，都同事，并且这几个只是有意向罢了，至于说能否存款，还要看对方怎么想。。”
“谢谢曾哥。”
一上午，乔良波都在忙忙碌碌，和那几个意向客户谈话，给予各种优惠及奖励，希望客户存款到银行。
不过很绝望，那几个客户听完便走。
“你怎么搞的？好不容易拉个几个客户，你全给弄跑了？”经理皱着眉头，“我警告你，假如没有完成业绩，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吧。”
乔良波绷不住了，瘫倒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瞳孔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