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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十五年后姐弟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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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佑嗫嚅着唇再说不出话来,男子拿着支着额头,看了看李天佑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道:“小佑,其实你能脱离皇家这座牢笼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你何必一直自苦,痛苦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你何不快乐着过活。”

李天佑的指尖微微一颤抖,揶揄无比的叹道:“不管是皇家还是这偏远小镇于我而言都是永不可挣脱的牢笼,因为我的心一直被关在牢笼里,又如何能解脱?”

“小佑,你总是这样想不开,虽然我不常过来,但两三年总能来个一回,我怎么见你一次比一次消积低迷了?”

“是我不好,不该让爷一来就为我忧心,其实我也想开了,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么过,得快乐时且快乐罢了。”

“你叫我六哥就好,还一直爷来爷去的叫着,多生份。”

“你贵为王爷,我只是一介贫民,不敢僭越。”

男子微探起身,伸手拍了拍李天佑的肩膀,淡笑道:“你说这句话就已与我生份了,你我之间何必讲究这些,说到底你还是我亲弟弟,我在宫中无亲无顾,所挂念的也只有你了。”

李天佑脸色似有动容,微微出神,盯着男子道:“宫中兄弟姐妹众多,六哥何谈无亲无顾。”

男子眸光沉了沉,唇边笑容微冷,冷笑道:“皇家哪里来的兄弟,更别说大家都非一母同胞,而只有你与我一母同胞,母妃临死前我曾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你,这么多年,我终究未能尽上当兄长的责任,怕是母妃在九泉之下要怨怪于我了。”

李天佑蹙着眉,目光放空,如今宫中能记得他的也只有这位亲哥哥步千越了,他们的母亲本是丽妃,当年传闻丽妃与宫中侍卫私通,在他三岁的时候便被人打入冷宫,而先皇怀疑他根本就是丽妃与旁人生的野种,又有小人借机落井下石,他被施了酷刑,割了命根子被扔进冷宫。

他不知道当年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那时的他还太小,他只是后来听救他的父亲提起过,后来冷宫失火,他被当时还在宫里当差的父亲冒死救了出来,从此隐姓埋名活在清水镇。

一开始他们过的很苦很苦,就像叫花子一般在街头乞讨过活,父亲为隐藏身份甚至都不敢随意出去找事做,直到后来先皇驾崩,他的这位哥哥又寻到他,从此后便有了清水镇上的首富李家。

如今这大历皇帝是步錾,他想这宫中再无人在意他的死活,也没有人记得他这个不知是野种还是皇子的人,他对那华丽巍峨的皇宫有过向往,只是向往过后会觉得更加痛苦,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对着步千越冷清清的笑了一声:“六哥,当年你自身难保历经磨难差点死在了南疆,你如何尽上当兄长的责任,况且母妃最是个疼爱孩子的人,她怎么会怪你,现在你待我已是不薄,我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记。”

步千越微笑的点了点头,李天佑又问道:“不知六哥这次准备待几天?”

步千越淡笑道:“若有好山好水,绝色美人儿,我当多待几天。”

李天佑嘻嘻一笑:“六哥又不是没来过,这里哪来的好山好水,绝色美人儿倒有不少,翠云楼里的姑娘相公虽比不得京城,却也自有小地方的妙处,他日等六哥有了这闲情雅志,我自当带你好好逛逛。”顿一顿,颇是叹息道,“前些日子翠云楼出了个胭脂姑娘瞧着倒不错,只可惜被佟无邪赎走了,不过那佟无邪却无命消受这美人恩啦。”

“这天底下还有天佑你能瞧得上的女子,想来那胭脂姑娘必是绝代风华。”

李天佑嘴角边勉强浮起一丝笑意:“其实也算不上绝代风华,只是小家碧玉罢了,比之刚才那位店掌柜实在差之甚远。”

步千越忽然脸色一变,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小佑,你怎可拿夏花姑娘跟一个青楼女子相比?”

李天佑微一怔,立时就笑出声来:“九哥,瞧你恼的,你还说自己对那夏花姑娘没有好感?”

步千越微微失神,旋即道:“小佑,有些事情你不懂,我对那夏花姑娘绝非你心中所想,我只是看见她想起一个故人而已。”

李天佑似有深意的点了点头,咂摸着嘴儿低低笑道:“哦,是故人,只是故人……”

步千越一时答不上嘴里,只无奈的摇头笑笑

……

月色幽凉,冷风凛冽,街上人烟渐渐稀少,只有最热闹的花市街尤还灯火辉煌。

夏花只身前往张德清家,这些日子,她时常会去探望张德清,如今他身体已然大好,只是残废了,好在他是个乐天的性子,每日里也过的自在快活。

院子早不是从前那样萧条冷瑟的样子,如今虽是冬日却也有几株长得极好的雪松树郁郁葱葱,还有几株腊梅已抽出花苞,散发出淡淡幽香。

张德清现在只拿夏花当亲生女儿般对待,一见她来,脸上立刻洋溢着发自内心慈蔼的笑意,又是叫人端茶倒水,又是叫人端来暖炉,好不关心周到。

二人愉快而温馨的说了会话,夏花觉天色不早,便告辞而去,张德清不放心她一个姑娘家的走夜路,又吩咐了家里小厮一路送她出去。

小厮未送到多远,夏花觉得他累赘便硬打发他回去了,她一个人漫步踱大路上,虽是大路却因在郊外,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土地。

周围很静,一个人也没有,偶而可传来一阵老鸦的枯燥的叫声。

忽然,她听到有几个隐隐的脚步声似乎在跟着她,她只当不知道,一如继往的朝前走着。

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就有一群黑衣莽汉从她身后冲了上来,其中一个莽汉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布袋子,他举着袋子直想往她身上套来。

夏花冷笑一声,脚尖微微往地上一点,人已经退后了好几十步,那些莽汉不知她有如此灵巧诡异的身手,一个个呆怔片刻,其中一个叫道:“快捉住她,捉住了有赏。”

又有人道:“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大爷我还不信就捉不住你了。”

几人又齐齐围攻上来,夏花却如神诋般静然立在那里,夜风打在她脸上吹动青丝乱舞,她如玉的容颜在月色下恍若月中嫦娥,那一群人见她不动,一起站定在那里,一个个眼睛逐渐放亮。

怪道有人花重金要绑了这小姑娘,这小姑娘长得实在是太美了,美到无法形容,美到震憾着他们的小心肝儿砰砰直跳,他们甚至怕自己手里不个轻重伤了这小姑娘,一个个紧捏的拳头也放松下来。

有人惊呼到:“老大,这是天仙吧?也……太太太……”那人已是舌头打结,“抢回去给那李少爷实在是可惜了,不如老大你……”

被唤作老大的男子已是两眼放光,摸摸下巴,嘿嘿一笑道:“小姑娘,瞧你这嫩胳膊嫩腿儿的,大爷我倒怕伤了你,不如跟大爷我回去,自然有好东西给你。”

夏花唇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不知这位大哥有何好东西要给我?”

老大咽一咽口水,上前一步举起两手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大圆,嘻嘻笑道:“只要小娘子肯好好跟我回去,金山银山都给小娘子你。”

“你说你有金山银山,只是空口无凭,我怎么知你是不是吹牛?”夏花顿一下,又淡声道,“不如你回去搬一下,我有的是时间站在这里等。”

“小娘子,我家离的这里老远,这一来一回怕是要花上两晚的功夫,不如小娘子你跟了我去如何?”

“既然你家远,那你身上有没有银子呢?”

老大一听夏花的声音,那骨头早已酥倒一大半,摸了摸袖笼嘻嘻笑道:“有有有。”

“多少?”夏花淡淡道。

“两百两。”老大讨好道。

“太少。”夏花皱眉,又伸手指向其他五六个黑衣人道,“不知他们身上可有没有了?”

老大立刻头一转,眼珠儿一瞪环顾了一下几个黑衣人厉声喝道:“把银子都拿过来给这小娘子。”

“老大,我们身上只有些碎银子啊,那定金可不都在你身上吗?”

夏花冷笑道:“碎银子也是银子,我不嫌弃的。”

“啰嗦什么,没听小娘子说么,碎银子也是银子,都给我交出来。”老大一见这小姑娘爱财,心里便有了些底,想着,只要给足了这小姑娘银子,他也就能不伤她一根汗毛的把她带走了。

不过心里想想,这样标致的小姑娘弄给李少爷实在是暴殄天物了,都说那李少爷有隐疾,他如何能伺侯好这小姑娘,不过一想到捉了这小姑娘就有纹银五百两,他又心痒难耐了。

忽一想,李少爷有隐疾不能人事正好,等他玩过了小姑娘,这小姑娘怕还是个雏儿,到时他再抢了她当个娘子去岂不更好,这样他钱也可得,人也可得了。

他越想越是兴奋,两手不停的搓着,就差嘴里流出了哈喇子。

他的那些手下倒也听话,一个个将碎银子上交到老大手上,他们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了这一点碎银子,让老大高兴了,他们才有更多银子分。

老大献好似的屁颠颠捧着银子跑到夏花跟前,谄笑道:“小娘子,这银子都归你了。”

夏花毫不客气的接过银子,又睨了一眼老大,伸手指了指他的袖笼道:“怎么,你的二百两不舍得交了?”

“哪那能呢,舍得舍得……”老大又屁颠颠的掏了银票递到夏花手中。

夏花收了银票,转头就走,老大急道:“小娘子,你走反了,该跟我们往那边走去。”

夏花转头冷寂一笑:“谁说要跟你们走的?”

“嘿,你这小娘子,得了我的银子还不跟我走,这分明是抢劫啊!”老大脸上有了些怒色。

“老娘就是劫了你们又如何?”夏花依旧冷笑。

“老大,别跟这小娘子啰嗦了,她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大好似还有点舍不得拿绳子绑了夏花,又看了一眼夏花道:“小娘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跟不跟我走?你可别逼我动粗哦,大爷我一向很是怜香惜玉的。”

夏花脚微微一动,老大早觉得眉心剧烈一痛,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到了,呜呼一声,两眼一翻“扑通”一声竟倒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其他黑衣人瞧老大莫名其妙的倒了下来,再看夏花时,他们突然生了一种惧怕之意,这分明是个极标致极柔弱的小姑娘,怎么瞧着有点阴森森的像个可怕的鬼哩

“兄弟们,别怕,赶紧捉了这小姑娘,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就到了手了。”有人喊了一句。

那些人一听五百两银子,纷纷又鼓起了勇气,一起朝夏花袭来,那些人甚至都没看见小姑娘有什么动作,只感觉顿时飞沙走石,只瞬间,他们就觉得浑身被什么东西打的生痛。

一个人叫了一声:“鬼啊——”便吓得捂着屁股跑了。

其他的人一听这话,更加害怕起来,连看也不敢再看夏花,一个个屁滚尿流的跟着跑了,还未跑远,又是一阵石子袭来,一个个尽数倒下。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那老大回转过来,人已经被夏花绑到了路边的一座破庙里,那黑衣人看着夏花,看着她那仿佛洞悉人心历尽世事的眼,他脸露骇异之色。

这小娘子看着虽弱不经风,可这一双举世无双的妙目却带着可怖的寒意,他抖擞的唇儿道:“你……你想做什么?”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夏花冷声一喝。

“小娘子喂,干我们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断不能出卖主家的,小娘子你就饶了我吧。”

“再不说把你舌头割掉。”夏花摸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老大眼前晃了两晃。

“祖奶奶,我叫你祖奶奶了,我实在不能说,你就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

“你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夏花接过话。

老大顿时被噎住了,夏花再无耐心,手里的匕首缓缓放到老大的眼睫之上,冷酷的笑了笑:“你说我还是先挖了你眼睛好呢,还是先割了你舌头好?”

“说,说,我说我说。”老大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道,“是清水镇的李家大少爷李天佑。”

“原来是他。”夏花微点了点头,又问道,“他叫你将我绑到何处?”

“就……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小庄……庄子上……”

“怎么走?”

“一直往东走不到一里地就看见一个小……小山坡,山坡之后就有个庄子……”老大咽一咽口水。

夏花冷哼一声,转身便消失在黑夜里。

不消片刻,她果然看到一个小庄子,透过窗户可见里面灯火微微。

一个黑衣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正是那漏网之鱼,他急呼道:“李少爷,李少爷,那小……小姑娘……”

“那小姑娘可带来了?”李天佑的声音微带着兴奋。

“带……带个屁。”黑衣人气喘吁吁,“那小姑娘竟是个鬼……鬼啊……”

“放屁,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是个鬼?”李天佑厉声一喝。

“她若不是个鬼,哪里来的力气把我们一起打了个落花流水,如今老大和众兄弟还在她手里,怕是连皮都要给她剥了。”那黑衣人战战兢兢道。

“小佑,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夏花又听到一个沉厚的声音传来。

李天佑有些没好气道:“还有哪个姑娘,不就是白天六哥你看重的那个姑娘!”

“胡闹!”步千越的声音很冷很重。

“六哥,我不就是想捉了那姑娘来让你**嘛,不过就是个小姑娘,我哪知道她那么厉害!”说完,李天佑走到那黑衣人面前狠命的踹了他一脚道,“没用的东西,滚——”

那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平日你胡闹也就罢了,想不到如今你连一点分寸也没有,以后不准再打那姑娘的主意。”

“六哥,明明你就是喜欢那姑娘,我为你弄来难道不好么?”说着,又抽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很不气愤道,“都怪我,太小看那小姑娘了,我原想着她是个一品女猎户,自然有些功夫,所以方才派了八个人去捉她,想不到竟连个毛也没捉着。”

“够了!”步千越冷声一喝,“不准你再动她!”

李天佑颓败着脸,嗫嚅着唇,步千越再不说话,气愤的拂袖而去。

夏花本想教训那李天佑一下,又想那男子确无伤她之意,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何况她也懒再跟这样心理有毛病的人计较,身子一转,便悄然离开了。

她这一走,却不知步千越已派人暗夜中潜入她家,步千越原想着派高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夏花查探一番,再不想这小小农村里的小小人家竟隐着绝世高手,他派出去的人全都中了剧毒,只有一个人硬撑着回来报告了情况,其他人全都死在了路上。

他这一趟是为步凌息而来。如今皇帝生死不知,太子步凌息失踪大半年杳无音信,却在近日有消息传到京城说步凌息身在白头村,这不管是对一心夺位的大皇子还是十皇弟都是个绝对的坏消息,他二人不管谁要争皇位都必须解决了步凌息。

虽说现在的步凌息是个傻子,但难保有朝一日这个傻子会清醒过来,为永绝后患,他亲自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助十弟步千鹤解决掉步凌息这个祸害。

他本来以为杀一个傻子轻而易举,可大出他意料之外的是,他非但没能解决掉步凌息,反而打草惊蛇。

一开始,他原准备命人一把火把那房子烧子,叫房里子的一个也逃不出来,即使能逃出来,也会给埋伏在外面的精兵全部杀掉,只是打从他看到夏花便起了疑心,后来又派人去查她的底细,方知她竟然是步凌息的娘。

夏花长得如此像牡丹姐姐,他有些怀疑夏花的娘苏九娘或许会是皇帝寻找多年无果的牡丹姐姐,他生怕错伤了白牡丹,方命人潜伏去打探消息,如今他是消息没得到,人也全赔了,就连跟在他身边十来年的贴身侍卫都死了。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件事来,步凌息必须死,苏九娘他也必须要见上一见,好在,昨晚他并没有去夏花家,他身份未暴露,想见苏九娘还是非常容易的。

第二天,苏九娘一大早就起了身,关于昨晚的事她一点也不知晓,卿如尘和郭魃解决起人来干净利落,连个响动都未落下,是以,苏九娘和夏大栓都睡了个好觉。

夏大壮夜里听到动静,却也未起身,只装作睡着的样子,耳朵却竖着听屋顶上的打斗,他知道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或许,他的平静日子从此就要被打破了

他喜欢这样的平静日子,喜欢这样跟娘待在一起的日子,这些人无端端来打破叫他很不高兴,好在有卿如尘和郭魃这两个打手,他倒省了不少心,也不用担心外婆和栓叔受惊了。

夏花一走,他整个人便有些懒懒的,所以起的略迟了些,已经日上三竿的时候他慢慢吞吞起了床,又喊道:“卿如尘,帮……帮我打盘洗……洗脸水来。”

卿如尘哼了一声:“滚你娘的,我可不是你的佣人,要打水自己打去。”

“卿……卿如尘,娘吩……吩咐你要在家照顾好我,你就……就是这样照顾我的,等娘回来我……我要告诉娘。”

卿如尘气愤道:“你个傻子成日就知道装可怜扮绵羊,其实内心里比狐狸还狡诈比狼还狠毒。”

“外……外婆,卿……卿如尘骂我是……是狼。”夏大壮摸着走到堂屋,仰着脖子往外喊了一声。

苏九娘一听,生怕他两个人又吵了起来,忙赶了过来劝了两句,又亲自打水端早饭照顾夏大壮,夏大壮被苏九娘一哄,果然就成了极听话的小绵羊,只安安静静的吃起早饭来。

卿如尘瞧他十分不顺眼,便赌气坐到院子里的滕椅上晒太阳,眼睛虽然看着医书,心却飘到了夏花那里,唉叹一声道:“小花朵,你可要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接……接个屁!”夏大壮耳朵尖的听到了你,嘲笑着骂了一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吵了起来,苏九娘愁着眉头左右为难,正好孔翠莲来照看蘑菇,孔翠莲见他二人吵的不可开交,和苏九娘一起劝慰了他二人大半日方才消停。

苏九娘见家中无事,想着去田地里看新长的麦苗如何了,她不知道,在她刚跨入栅栏之外,便有个人瞧见她。

步千越今日并未带一个人跟着,他正好要去夏花家装作过路人讨口水喝,不想苏九娘就出了院门来。

只见她一身秋色香棉袄棉裤,一头浓密的乌发单拿了根簪子绾在脑后,额间微垂着几缕发丝,脸色秀美雪白,嘴角上扬,微噙着最温柔的笑。

他的心一恸,十五年了,他十五年未再见牡丹姐姐,她虽成了一个普通的农妇,却还是那般的温柔如水,清美如泉,她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牡丹姐姐。

可是她也变了,不过变得更有韵味了,他看着她脸上带着一种恬淡宁和的神色,他在想,她现在应该是过得幸福而满足的。

他想着或许他不应该再打扰她清静的日子,他心头有些怆然转身欲离去,一道蓝色的影子忽然从天而降,一个冷凛的声音传来:“你是何人?何故躲在这里偷看我娘?”

“小尘,怎么了?”苏九娘听到声音,转过头去就见卿如尘正站在一颗大树的面前,他身后好似还挡住了一缕金色的影子。

“娘,这大胆狂徒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窥于你,我把他眼睛挖瞎了。”

“小尘,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我究竟也未怎么着。”

步千越已然愣在当场,她的声音还是这样柔这样好听,就如听抚平人心创伤的优美乐曲一般,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想逃,门都没有。”卿如尘一个倾身就欲抓他,又嘀咕道,“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人还没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小贼我原也不放在眼里,只是小花朵叮嘱我要照顾好娘,我就一定要照顾好,断不能容你这狂徒窥视我娘,我这个人一向很信守承诺,特别是信守对小花朵的承诺……”

步千越见这道士模样的甚是难缠,还啰嗦无比,他有些厌烦,却也无法脱身,忽然眼前一阵青烟飘过,他只闻到一股异香,浑身筋骨软的再使不上半点内力。

“哈哈……”卿如尘得意的拂掌大笑,伸出食指和中指恶狠狠道,“插瞎你的眼!”

“小尘,住手!”苏九娘急急跑了过来,又叫道,“休要伤了人!”

她蹲下身子正要去扶步千越,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刹那,她蓦地愣住,脸色自然变得惨白,手有些惊慌失措的略抖了两抖,从喉咙里喊出一个字来:“小……”

后面一个越字,她哽咽在喉咙里却没能喊的出来。

“牡丹姐姐……”他的眼睛里又有欣喜又有些愧疚,还夹着一种兴奋和激动,因他浑身无力,连声音也跟着无力。

“娘,难不成你认得他?”卿如尘脸上作出一副万分疑惑的神情,又追问道,“他为何叫你牡丹姐姐,是他认错人了,还是你本来的名字就叫牡丹。”

卿如尘一直不知道苏九娘的真正身份,他只知道她除了是小花朵的娘以外,还是一个能令江离神魂颠倒,令聂臻儿痛恨一生的女子白牡丹。

这个步千越他自然认得,堂堂大历闲散六王爷,他能跑到这荒山野邻偷窥苏九娘或许是认得她,他故意将他留下,不过是想借着他一解心中疑惑。

再者,昨夜有人潜入他家,也自是跟这个步千越有关,夏大壮那个傻子就是当朝太子步凌息,这个步千越这会子跑到这里来,定是奔着夏大壮来的,只是他从这个步千越的眼里看出他似乎对苏九娘有着不一样的情意,他好奇心顿起。

苏九娘脸上慌乱未退,眉头深锁抬头看了一眼卿如尘,正要解释什么,却听快嘴巴的卿如尘又叫嚣道:“娘,必是这个登徒子不安好心,想借机轻薄娘,我想娘也不会认识这样的采花贼人,不如现在就插瞎他双眼。”

说话间,他指尖如风,已朝步千越眼上刺去,步千越干脆两眼一闭。

卿如尘也不是真的想插瞎步千越两眼,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苏九娘的反应,谁知苏九娘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见苏九娘上前,手上早就卸了内力,对于苏九娘,这阵子,他还真有种把她当娘待的感觉,他倒不忍伤她,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小尘,不许你伤他。”苏九娘脸色微镇定了些,又伸手扶住步千越的胳膊柔声问道,“小越,你怎么会来?”

苏九娘对卿如尘是深信不疑,自己和林氏的命都是卿如尘给的,她还有什么能不相信卿如尘的,更何况她还一心想着卿如尘能和她的花儿在一起,他喊她娘,她早就把他当亲女婿对待了,即使他和花儿无缘最终走不到一起,她也会当他是儿子,所以她并未想着要对卿如尘提防什么。

只是步千越的出现或许会揭开她的过往,她心底始终有种慌恐的感觉,才会在一见到他时大惊失色乱了方寸

毕竟她的身世很有可能关系到花儿和大栓的性命,这让她不得不慎重些,再者,她也想摒弃过去所有好好以新的身份过活,是以,她从不想对别人提起她的过去,包括她的孩子她都不愿提及,有些事少一个人知道少一份危险。

可她再想不到花儿会跟九黎殿圣皇在一起,她本想将自己的过去跟花儿和盘托出,可几次三番深思熟虑,她还是迟疑了,因为她不敢确定花儿已经和萧绝走到何等地步,若花儿对萧绝情根深种,那她要让她的女儿如何面对萧绝杀了月无双的事。

她一心想搓合花儿跟卿如尘,不仅仅是因为她喜欢卿如尘,而是她知道卿如尘待花儿一心一意,如若不然,他堂堂一个神医怎么屈居在她家任花儿随意差谴,这份爱,花儿不懂,可她这个当娘的懂,而那个萧绝呢,她连见都未见过,他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会对花儿好?她实在不能相信。

怔忡间,她已失神了,步千越呆呆的望着她,只觉得一切恍如隔世,自己好像在另外一世做着梦,他脸上不由含了一份温暖而会心的笑意,缓缓道:“姐姐,莫非十五年未见我,你竟忘了我的样子,不然为何这样盯着我?”

苏九娘收回了神,微笑道:“小越,你还是像小时那般淘气,姐姐怎么会忘了你,来!姐姐扶你起来,到姐姐家去坐坐。”

苏九娘说话间就想将步千越搀扶起身,步千越浑身却软趴趴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苏九娘忽然回过神,她转头对着卿如尘道:“小尘,我倒忘了,这毒肯定是你下的,你赶紧拿解药给小越服了。”

“娘,难道这个人真是你的故人?”卿如尘蹙着眉头,手摸下巴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娘,你可真是偏心,他都知道你的真名,我却不知道。”

“小尘,这会子你就别计较这些啦,赶紧拿解药过来。”

“外……外婆,是谁,谁在外面说……说话?”夏大壮跌跌撞撞的摸了出来。

“哎哟喂,你个傻子又跑出来凑什么热闹,没有谁,不过是娘的一个故人。”卿如尘见到夏大壮便浑身有些不自在,跳着脚对他喝了一声。

夏大壮又向前摸了两步,两眼没有焦点的四处乱望着,卿如尘回过头背着他,没有人注意到夏大壮有片刻怔忡,怔忡之后,那眼里微有一道阴戾的光闪过。

卿如尘从袖笼里掏出一个葫芦瓶喂了步千越两粒,步千越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只到底内力提不上来,也只勉强的能走罢了。

他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微微打量一眼眼瞎心呆正直忤忤站在那儿的夏大壮,唇角的笑微微一滞明知故问道:“姐姐,你这么年轻就当外婆了?”

苏九娘笑道:“那是我外甥大壮,走,我带你去见见他。”

“想不到多年未见姐姐竟含饴弄孙了。”步千越又道。

苏九娘叹息道:“是啊,这么些年过去了,小越你过的可好?”

“姐姐,我很好,姐姐过的可好?”

“姐姐如今一切都好,只是大壮的眼睛看不见我和花儿都着实忧心。”

“姐姐,我瞧他眼睛好像没有一点儿问题啊?”步千越已随苏九娘进了内院,微不可察的靠近夏大壮两步,打量了一眼

“这人心都是瞎的,眼睛再好也是个瞎子。”卿如尘道。

“卿……卿如尘你……你的心才是瞎的。”夏大壮气愤的两手一叉腰,依旧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又唤道,“外……外婆,他又欺……欺负大壮。”

苏九娘上前拉住夏大壮的手儿道:“好啦,大壮,今日家里有客你且耐着些性子,小尘若再敢欺负你,我必会说他的,这会子你赶紧先进屋去,外婆要去厨房弄些好吃的招待你这位……”

苏九娘看向步千越,笑道:“小越,你还如此年轻,我倒不知让大壮如何称呼你了?”

步千越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他叫姐姐外婆,自然该叫我一声舅爷。”

“大壮,恭喜啊,如今你都有舅爷啦,不过这位舅爷好似真的太年轻了些,哈哈……”卿如尘嘲笑了两声,说起来这步千越该算是夏大壮的叔叔,如今他称他爷爷,真是乱了辈份,笑完又叽咕道,“你个傻子,论理也该叫我一声爹,只是你这个人太没有礼貌,不分尊卑上下竟对我直呼其名,幸亏我这个一向很好说话才不跟你这个小屁孩子计较,记得以后不要再卿如尘卿如尘的叫我,要叫我爹!”

“你算我……我哪……哪门子的爹,我……我没爹,我只……只有娘。”夏大壮怒气沉沉的反驳一句,嘴角又勾起一抹讥笑,“那卿……卿如尘你讲礼貌,那你……你也该叫……叫刚刚来的那……那位客人一……一声舅舅……哈哈……”

步千越脸上虽有笑意,心里却在忖度这步凌息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是真瞎还是假瞎,这个人打小就是个极有沉府的人,不可小覤,当年若不是步千绝小瞧了他,又怎会葬送了楚妃龙怀瑾的性命。

他将所有疑惑深埋在心,脸上却无半点表露,只作一副久别重逢高兴的样子,其实他的确高兴,不仅高兴还很激动,他终于寻到了牡丹姐姐,那个陪了他渡过整整七年的质子生涯,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他带来无限温暖和希望的姐姐。

当年母妃被废弱弟又受了宫刑,他只身一人被先皇派到南疆弹丸之地做质子,在那里,他受尽了愚弄和嘲讽。

南疆王廷的人深恨大历历来欺压他们,便将这满腔怨愤发泄到他身上,其实若换作其他质子处境未必有他那样凄惨,毕竟南疆王还需顾忌着先皇的面子,可他偏偏是个荡妇的儿子,先皇早已对他没了任何感情,若不是他长得与先皇有三分相似,他早就跟天佑一样被施以宫刑扔进冷宫,就是那样,先皇还怀疑他血统不正,不是皇家子弟,不然在他写了血书将他在南疆所受的罪一一承禀给先皇,他怎会对他在南疆的遭遇不管不用,此后,南疆王廷的更加肆无忌惮的糟蹋他。

当年他才仅仅只有八岁,每天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还日日担心小命随时不保。

他一只想逃,逃离那道宫墙,终于有一天,他被人打的皮开肉绽晕厥过去,那些人以为他死了,便用烂席一裹将他扔到乱葬岗上。

他永远都不能忘记,在那样大雪纷飞的夜里他是如何从乱葬岗死里逃生爬出来的,他差点冻死在马路边上,是姐姐救了他,从此以后,他隐姓埋名住在姐姐家,这一住就是整整七年。

那段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日子,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血雨腥风,没有人踩在他的头顶叫他吃混了马尿的泥土,有的只是宁静而温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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