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善云喝了口水：“你少说两句，他们家现在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吴允真嘀咕；“他家就两个孙女，就已经绝户了。我有三个孙子，我怕她？”
“鹏鹏还比谭柚大一岁，”谭善云说着看了眼谭善勤，再看看谭善勤身边的少年谭志鹏：“鹏鹏也听说了吧？”
谭志鹏有些惭愧地低头：“听说了。”
谭德基点了根烟：“听说什么了？”
谭善云：“谭柚去参加数学竞赛了，全国性质的。咱们整个J省，就谭柚一个人拿到了一等奖。我在镇上听说市里和学校里一共奖励了11万。”
吴允真倒吸口气：“这么多？”
“鹏鹏是没去参加比赛，他若是去了，还能有那死丫头的机会？”
谭志鹏苦笑：“奶你高看我了，我平时数学最多也就及格，连去参加这个比赛的资格都没有。之前市里组织的期中联考，谭柚以差两分满分的成绩成为全市第一。”
“哪怕我们不是一个年级，我也听说了她的名字，她在市里的学校里很出名的。”
谭善勤：“这么看来，谭德明家里是要起来了？”
“差不多吧，书念得这么好，以后能差得了？”谭善云深吸口气：“满打满算这才14，要是知道她这么能干，上次就不和她撕破脸了。”
吴允真撇嘴：“不过一个死丫头，回头说几句好话不就行了？”
谭善云看了眼谭善勤，谭善勤立刻叮嘱：“你可别这么说，她上次能把二叔赶到咱们家来，可见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以后……暂时先远着吧，你平时也不要没事就找王虎女吵架。”
吴允真梗着脖子；“我什么时候找她吵架了？”
曹晓静：“之前你们不经常为了田地争吵？”
吴允真不说话了，她自然是拗不过儿子的。如今没人站她这边，可让她从此礼遇谭德明以及王虎女，她又做不到。
虽然谭德基和谭德明没有血缘关系，可说到底吴允真和王虎女是妯娌，妯娌之间相处得好的，太少了，谁都想把对方踩下去。
谭柚不管谭德基家里的官司，和谭玥一起在家待着，次日清晨接到谭涛的电话，说庆祝她得了国一，要为她庆祝。
谭柚了然一笑：“行，那你和谭芹回来老家，我和谭玥都在老家。来的时候帮我带点食材回来，省得我再去镇上采购了。”
“行，我和我姐一会儿就到。”谭涛就喜欢谭柚不和他见外，应下后就和谭芹一起去采购了。
谭涛他爸旁听了一耳朵：“谭柚咋了，怎么要庆祝了？”
谭涛瞥了他爸一眼：“谭柚拿了国一，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谭柚很厉害就行了。”
“滚犊子，”谭爸笑骂：“我能不知道谭柚厉害？她学校上的横幅几个月都不换的，我能不知道谭柚厉害？”
“现在更厉害，”谭涛回了一句：“我和我姐中午去谭柚家里吃饭，你和妈先帮我把食材准备下，下午我们再回来出摊儿。”
“行，”谭爸有些担心：“谭柚拿奖了，咱们是不是要随份子啊？”
“这是我们之间的来往，你就别操心了，”谭涛一口挡了回去：“若是什么都算钱，咱家欠谭柚的可就数不清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谭芹也猛猛点头，两人在交代了一圈后就去菜市场采购，不到九点就大包小包地到了谭德明家。
彼时谭柚正在看数竞题，她果然是个劳碌命，根本就闲不下来。谭玥趴在桌子上玩简易版的连连看，两人都很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谭芹一来就冲着谭柚笑个不停，她不会说好听话，只是拉着谭柚一直笑。谭柚被她笑得心软，最后摸摸她的头发：“最近生意都顺利吗？”
“顺利，”谭芹靠在谭柚的肩膀上：“我今天买了螃蟹，庆祝你这次拿了奖！”
“好呀，”谭柚扫了眼食材，都是贵价货。除了螃蟹以外，她还看到各种小海鲜，想来谭涛今天出血不少。
谭涛没有大出血后的舍不得：“你这次辛苦了，得要回来好好补补。以后还要出去考试吗？”
“下次就是明年三月去首都参加集训了，”谭柚剥了个橙子：“这次集训一共60个学生，但是最后留下来的只有6人。如果顺利入选国家队的话，那就明年7月去国外参加比赛。”
谭涛无脑吹：“你这么厉害，到时候肯定能留下来的。”
谭柚轻笑：“我也希望能留下来，毕竟我已经走到那儿了，我不想被淘汰。”
谭芹特别认真：“你肯定不会被淘汰，你这么厉害！”
谭柚笑了，就觉得这几天迎来送往，可她真正开心的时候很少。真心毫无保留为她开心的也就家人，再就是殷琇、顾秋霞、曹海燕，然后就是谭芹谭涛了。
看谭柚脸上的笑意真实几分，谭德明不由轻笑，他就知道孙女分得清假意真情，这样挺好，有几个真心来往的朋友，他以后也不用担心大孙女一个人太孤独了。
说了没两句，谭涛就特别自然地蹲到井边处理小海鲜。谭柚和谭芹也没闲着，三人围在井边小声地说着话。
谭志鹏在东边的马路上经过了几次，偏偏天井里没一个人叫他。谭柚是背对着大门，谭涛倒是看到了，他也认出了对方，可他会叫对方吗？
那必然不能。
谭志鹏没辙，只能回家。
“谭志鹏，”余光瞄到谭志鹏走了，谭涛才悄悄告诉谭柚。
谭柚无所谓道：“本来就不熟悉，突然见面还挺尴尬的。朋友数量不要多，有你们几个就足够了。”
谭涛眼睛都笑细了：“真好，谭柚你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我当然不会变了，”谭柚敲敲谭涛的脑袋：“那种得意便猖狂的，本身也走不了太远。”
谭涛嗯嗯点头：“对了，现在天气转凉，来我摊子上吃麻辣烫的多了好多，吃麻辣拌的少了。”
“那感情好，”谭柚单手托腮：“我希望你们多赚点钱，早点在市区买房置业。”
“我们全家现在都是这个念头，”提到未来，谭涛的眼里满是憧憬：“等我和我姐买房了，一定要给你在家里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