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颜：我前男友总能出其不意带给我惊喜。
就冲这个，她觉得，让前男友重新变成男朋友也不是不行。
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看着屏幕上的提示语，想起苏让给青玄会赞助的直播平台：“这就是你研究的那个妖怪定位器？”
“嗯，”苏让道，“它表面上是个游戏，一旦注入灵力就能接入隐藏网络，在隐藏网络中，所有设备都能互相查看，申请连接。”
“这就和局域网的原理差不多？”方颜道，“这个隐藏网络能覆盖这么广？”
“隐藏网络的核心技术是灵气核，”苏让道，“无论人界山海界，它们的灵气起源都是相通的，人界的灵气虽然稀薄，但在灵气核的覆盖范围，隐藏网络就能生效。”
“灵气核又是什么？”方颜好奇，这东西听上去不像一个民间企业能研发出来的东西。
苏让迟疑了一下。
方颜眯眼：“苏让同学——”
不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苏让就道：“这是五方局的研究成果，参考妖核原理，将灵气储存起来备用。”
“为什么你会知道五方局的研究成果？”方颜问，这种消息属于内部成果，就连她师叔罗十废也未必知道。
“因为我想做妖力定位器，”苏让道，“这东西没人做过，开发小组做了五套定位方案，一直讨论不出结果。我家在五方局有几个熟人，我去找他们聊过几回，他们正愁研究成果找不到变现渠道，就同意拿我们的项目试试。”
整个项目由苏让牵头，五方局提供妖力核作为纯技术投入，整体开发由苏让找来的公司进行，他们一气搞了快两年，终于拿出像样的结果。
“这家公司真厉害，”方颜感慨，“回去以后带我参观一下？”
苏让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方颜察觉不对，“你又瞒了我什么？”
苏让摇头：“和那家公司合作，我没出面。”
方颜上下扫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很心虚？”
这简直太奇怪了，苏让就连骗她的时候也能面不改色，怎么一提到合作公司，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气短？
苏让抿着唇，将手机界面滑到最下面一栏，那里挂着开发商的名称。
方颜一看，愣住：“我妈的公司？”
她仔细又看了一眼，没错，的确是方女士的公司。
“我不清楚你妈妈对我是什么想法，”苏让解释，“所以从头到尾，我都是让代理人和她对接。”
方颜顿时明白他怎么突然心虚，他是以前男友的身份投资她妈妈的公司，如果方女士知道他的身份——
“咳，”方颜轻轻咳嗽一声，“我妈不知道我在谈恋爱。”
“嗯，我后来才发现你没有告诉她。”苏让平静道，“那时项目已经启动，我不想节外生枝，就没再出面。”
方颜的目光左右飘忽，如果刚才是苏让心虚，现在轮到她不好意思：“回去以后，我请你俩吃个饭？”
苏让笑了下：“用什么理由？”
“老同学。”方颜答得飞快。
苏让摇摇头：“你高兴就好。”
方颜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妈很聪明。”
“哦。”苏让道。
方颜瞪他，哦什么哦，会不会聊天？
苏让微微一笑：“嗯，明白了。”
方颜收回视线，在心里哼哼两声，明白什么？她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会选我妈的公司？”方颜问，“他们公司虽然有些专利，但整体实力不算全国顶尖。”
难道苏让从那时起就想拍丈母娘的马屁？他也不像这种人啊。
苏让看着她，忽然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你妈妈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开发玄学应用。”
“玄学？”方颜一怔，猛然醒悟，“她是为了我？”
苏让轻轻点了点头：“过去我以为她是因为你当了玄术师的关系，刚才听你师父讲起你的身世，我才知道她应该很早就有了这个打算。”
他在选择合作方之初，找了好几家备选，方女士的公司正如方颜所说，技术实力不算最强，但他们过去的项目资料却显示，这家公司在玄学应用的研发上坚持投入了很多年，虽然那些项目看上去犹如天方夜谭，毫无市场价值，但看得出开发团队是想找一条路，一条能改变玄学界现状，甚至改变人与妖相处模式的路。
方女士领导的团队为此积累了不少经验，这些经验放在其他地方毫无价值，但对于苏让想做的项目来说，可以节约大量前期投入，极大地提高开发效率。
可以说，他定下方女士的公司并不是出于私心，而是因为这就是他想找的合作方。
方颜闻言愣住，她以前知道方女士很忙，没想到她的忙不光是为了挣钱，还为了给她铺路。
“连接网络需要很多灵力吗？”她问。
“越多越好。”苏让道。
“走，”方颜拉着他，“去薅师父羊毛。”
张九屈见这两人跑到一边叽叽咕咕好一阵，转头手拉着手回来，他的徒弟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师父，”方颜乖巧道，“我想请您帮我建个基站。”
基站？
原谅张九屈活了六十多年，头一回听不懂徒弟说的话。
“让你变傻子那种？”他在人界的时候也会用手机上网，偶尔看到某某小区要求拆基站的新闻，闹事者的理由是基站信号会辐射大脑，让人变成傻子。
方颜当时笑得喷饭：“相信这个的才是傻子。”
张九屈看她乐得像个傻子，从此一提基站，就拿“变傻子”这事笑她。
他经过徒弟科普，知道基站的用途是提供信号覆盖，但这里是山海界，山海界怎么建基站？他一个搞玄学的，也不懂这科学工程的事儿。
方颜拿过苏让的手机往他手里一塞：“这里面装了感应器，你输入灵力就行。”
至于原理她也说不清，反正苏让出品，质量肯定有保证。
张九屈经过徒弟的演示，搞懂了输入灵力的方式，他啧啧称奇：“灵犀处还有这种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您离开人界多久了，”方颜催他，“科技发展日新月异，您赶快试试。”
手机上，随着张九屈的灵力注入，信号条一格格逐渐填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个小时，就在紧张期待的气氛中，手机界面“唰”地一下，出现了一整排设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