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样？大哥儿和永宁有资格听课吗？”
等到下课，燕南汐踏入自己曾经读书的地方。
太傅扫了一眼两张截然不同的卷子，“还行，把孩子教的还挺好。”
“母妃。”永宁挪到母妃的身边，两只小手握住母妃的手，小声问道：“我刚才是不是拽疼太爷爷了？”
太傅目光一转，落到小小的永宁身上，“你那点力气还没猫大呢，有什么疼的？”
“练了几年功夫？”太傅捏捏大哥儿的臂膀，“得继续，别落下。”
“最近在赶路，所以才没有练的。”大哥儿没有感觉到这个老爷爷有什么敌意，相反给他一种他祖父在的感觉。
“嗯。”太傅拍拍大哥儿的肩膀，“既然回了京城，就让他俩过来上课吧，在家里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跟着我学点东西。”
“太傅爷爷，我就是这么想的。”燕南汐一笑，“我就算可以教他们，但我也没有太傅爷爷厉害，太傅爷爷可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停。”太傅抬起眼皮看向油嘴滑舌的翎王妃，“你多久没看书了？我怎么跟你说的？”
“我有看！”燕南汐竖起三根手指，“我怎么敢忘太傅爷爷的教诲呢？只不过这最近忙着赶路，太傅爷爷，您不觉得我都瘦了吗？”
“那就去家里吃饭。”太傅将小萝卜头们写的卷子放到书箱中，起身，“翎王府还没饭吃了不成？在路上委屈自己干什么？”
“我拿！”大哥儿说，“太爷爷，给我吧。”
“这可不轻。”太傅低头看着大哥儿真挚的目光。
“没事的，我有力气！”大哥儿右手拍拍自己左边的肩膀，“父王说了，要尊老爱幼，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不要让长辈辛苦。”
“哼，我才不老呢。”太傅点了一下大哥儿的脑门，随后把书箱扔到小家伙怀里，“走吧，既然回来了就回家吃饭。”
“太傅爷爷，改天吧。”燕南汐说，“上皇与太后还在呢，我明儿带孩子们过去蹭饭吃。”
太傅点点头，“行，我让家里的厨子多准备点。”
“还有，把你娘和你弟弟也带来。”太傅低声说道。
“嗯，知道了。”燕南汐应道，“大哥儿，帮太爷爷把书箱拿到车上去。”
“好。”大哥儿抱着比自己没小多少的书箱跟着。
太上皇心疼了，“哎呦，这不有那么多侍卫吗？让大哥儿拎着干嘛？”
“这是王爷教的，我说也没用。”燕南汐拉住女儿的手，“皇子们是不是也要下课了？”
“嗯，快了，我们去马车上吧。”太后说，“要不然他们一下课看到我们，这里非得水泄不通。”
大皇子是最先注意到国子监门口停着一辆熟悉又陌生的马车。
“哎呦，哥，你怎么停这儿了？”四皇子向来横冲直撞，这好不容易下课了着急回去陪小五玩呢。
四皇子很喜欢当哥哥的感觉，可是他上面三个哥哥，要不是有了小五，他得当一辈子的弟弟。
“那个马车是……”大皇子伸手一指，“老二，你看马车熟悉吗？”
“大哥，说了多少次，别叫我老二。”二皇子撇撇嘴，随后一瞧，“是有点熟悉，谁家的？”
“看看不就得了！”四皇子可没想那么多，直接跑了过去，“喂，这是谁家的马车啊？”
“小四，不许这么没礼貌。”太后隔着车窗看着大大咧咧的小孙子。
“咦？是皇祖母！”四皇子一愣，视线一转落到另一个熟悉的人身上，“咦？还有皇爷爷。”
四皇子爬上马车，也看到了其他人，“大哥儿？永宁？怎么是你们？”
永宁扬起脑袋看着母妃，“他是谁啊？”
“他是四皇子，按道理来讲，他应该叫你姑姑。”燕南汐笑着说，“我们永宁的辈分可大了呢。”
“哥，哥，是叔祖母回来了！”四皇子探出半边身子招呼着自己的哥哥们。
“叔祖母？”三皇子一懵，“对，父皇说了，叔祖母会带着大哥儿永宁回京城！”
一下子突然出现四个人堵在车门口往里看，吓得永宁往母妃身后钻了钻，嘴里还嘟囔着。
“哥哥，保护我。”
“去去去，别在这吓人。”太上皇摆摆手，“上你们的马车去，回宫了。”
四皇子不想走，当初大哥儿可是第一个叫他四哥的人，可是……
“走。”大皇子抓着四弟的脖领子，“皇爷爷，皇祖母，叔祖母，我们就先回到马车上，回了宫再请安。”
有大皇子带头，三个弟弟自然不敢多言。
“永宁没事了，不怕，走了，你看都走了。”太上皇安抚道，“没什么可怕的，他们都是皇伯伯的孙子，都是要叫你皇姑姑的，你是长辈，怕他们干什么？”
“永宁，永宁才不怕呢！”永宁松了一口气，“永宁是长辈？”
“对啊，谁让你父王这么晚了才生下你。”太上皇笑呵呵说。
“啊？可是，我父王说了，我是母妃生的。”永宁反驳道，“父王不是男子吗？”
太上皇的笑容一僵，“……”
“对，你父王说的没错。”太后柔声说，“永宁可真聪明，这都记着呢。”
“嘿嘿。”永宁害羞一笑，“父王说了，母妃怀我和哥哥的时候，十分辛苦，所以我们不可以惹母妃生气，不可以惹哭母妃，那样是不孝的。”
燕南汐摸摸永宁的小脸，“这是父王说的？我怎么没听过？”
“父王经常跟我和哥哥说。”永宁道，“是不是哥哥？”
大哥儿点点头，“嗯。”
“真是的，这不是让媳妇骑到头上了？”太上皇嘟囔一句，得到太后的一记白眼，也不敢多言。
燕南汐心中满是甜蜜，可是又想起自家王爷如今在那危险又遥远的地方，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不要让她的王爷受伤。
“母妃，我想父王了。”永宁闷闷说道，“父王到底去哪里了？我好久没看到父王了。”
说着说着，永宁的眼眶就红了，泪珠不停的打转。
“别哭，哥哥在呢，哥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