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归来之霸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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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我在这里,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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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有人来得齐整了,龙世怀这才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道了声‘传人犯’。

紧接着,刑部大堂外听审的人群中便发出喧闹之声,议论的莫不是‘来了,来了,开始了’的话。

紧接着,司棋被一众衙役们带了上来。

从她憔悴不堪的容颜和拖拖拉拉的步伐来看,在天牢中的日子不好过,虽然没受刑,但只怕也是日思夜虑。

“呀,这是焦虑所至吧。”

“能不是吗?公主沦落成了奴婢,是谁谁都受不了。”

“更何况受累两年?”

“但愿这次能还她公道。”

舆论素来同情弱者,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人在推波助澜。

随着大堂外一众听审人一边倒的议论,司棋眼中的泪水顿如雨注,就似受了满腹委屈的人般,倔强的摆了摆身子,将一直押着她的衙役们的手摆开,同时道:“拿开你们的爪子,我是公主,我是公主。”

案子还未定,还真不知眼前这个倔强的狠狠的瞪着他们的司棋到底是不是公主。一时间,众衙役们也不知到底该不该再度押着她。

只见司棋大踏步上前,几乎是跑着到的龙世怀面前,梨花带雨的看着龙世怀,道:“太子哥哥。我是天珠。我真是天珠,真是你的妹子天珠啊。”

龙世怀嫌弃的摆了摆手,喝了声‘退下’。

太子殿下发了话,这事就好办了。方才一众不知该拿司棋如何办的衙役们急忙上前,重新押了司棋到堂下跪下。

龙世怀拍了拍惊堂木,道:“下跪何人?姓甚名谁?”

这是官场上老旧的一套开场白。但司棋哭得是越发的凶了,道:“太子哥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天珠。”

龙世怀再度拍了一下惊堂木,随手抓了一把火签扔下,道:“掌嘴。”

掌嘴可不是用手来扇,而是用那特制的竹板往人脸上抽。一抽下去皮开肉绽,二抽下去有可能就会牙齿掉光。这一支火签代表着抽五下,龙世怀这一把火签少说有七、八支,这要打下去,司棋等会子哪还开得了口?脸都可以打没了。

莫说龙世怀有着私心。龙咏萱的嘴更是抽搐了几番,眼见着衙役们拿了竹板要抽司棋,她急忙道了声‘慢’后,看向龙世怀,道:“太子哥哥。这司棋终究是我的婢女,虽然她口口声声说她是明镜公主,但这身子终究是司棋的。司棋这丫头的身子我最是清楚,不怎么好。这几支火签下去,定然没命。若命没了如何审案。所以,妹子我有个建议。”

本想直接将司棋的脸打没了没事,反正她也不要脸。不想龙咏萱居然插上一杠子。龙世怀暗中恼怒。本想将龙咏萱给呛两句,不想一旁的巴顿道了声‘有道理,不防听听’的话。

如果说龙咏萱的面子可以不给,但巴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为了林璇以后在巴顿身边有好日子过,龙世怀也得不时成全巴顿一二才是。念及此,龙世怀道:“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这掌嘴的惩罚暂时先记着。等断定这丫头是个造谣生事的再惩罚不迟。那个时候,就是打死了她也是应该。”

听龙咏萱这话的意思很有道理,但如果反过来听的话意思就是如果司棋真是明镜公主,真打死了岂不可惜的意思。

当然明白龙咏萱话中音,龙世怀冷哼一声,看向其余的四个陪审,道:“如何?”

巴顿、东方六六、王光宗、魏承启等人先后点头,说着‘有理’的话。

既然如此,龙世怀摆手道:“准了。暂时记着。稍后再说。”

于是,衙役们捡起火签重新放进竹筒内。然后持着竹板分别站立两侧。

司棋呢,自从称自己就是武念亭外,整个人似脱胎换骨般,别说方才那要抽她的阵势骇人,可她小小的身子居然未露丝毫慌张。不但不慌,更是以一种难以置信、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龙世怀默默的流泪。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意思。

她这样子看在一众大堂外听审人眼中就是个有骨气的。许多人更是说‘若真是个丫头,方才那阵势早吓得尿裤子了’的话,更有人说‘只有公主才不惧这阵势,保不准真是公主也说不定’的话。

瞧这情形,龙咏萱眉梢高挑,连她也要对这个婢女刮目相看了。

听着堂外叽叽喳喳的言论,龙世怀又拍了下惊堂木,道:“下跪何人?”

“身是司棋,心是武念亭。”

‘呵呵’一声,龙世怀好笑的看着司棋,道:“所为何事?”

“换魂。”

“换魂?”

“是,我的魂魄到底去了哪里不得而知。但如今我这魂魄是明镜公主的。如今只求还我真身。就算不能和师傅花好月圆,但求承欢父皇膝下。”

司棋这话回答得别说听审的几个王爷了,就是大堂外听审的一众百姓都侧目三分。只听司棋很是哽咽继续道:“求太子哥哥为我申冤。”

“冤?你有何冤?换魂?你当本殿是三岁小孩恁你哄骗?本殿没治你兴风作浪、造谣生事之罪也便罢了。居然还想申冤?”

“还未审案论断,太子哥哥为何就先定了我的罪?太子哥哥如今一面倒,可有想过天珠的心有多难受?”

如果说司棋柔柔弱弱的哭求个不停,也许人们不会将她当回事。可是,面对一个哽咽着的硬骨头,人们只觉得她硬气,看在一众人眼中便果然有一种见过大世面的范。无形中,一众人对她居然多有同情。

东平王龙云海和西宁王龙吟风相互交头接耳,自从龙世怀大婚他们二人返京后,因了一些事,他们近段时日都在京中,当然也就听闻了民间那换魂的流言蜚语。之于这些言论,他们是不信的,更觉得这些传言是无稽之谈。他们之所以前来听审,是因为对武念亭的长相颇似孝慈皇后一事非常的感兴趣。

可以说,这么些年了,他们两个恁是没见过武念亭的真容。

一来幼时武念亭陪着逍遥王爷云游去了。七岁回国念书的时候,两个王爷又都驻守在边关,少有归国。后来武念亭更是长驻合州,两个王爷少有前往合州,是以越发的见不上面了。

那倒也不是说他们就真从来没有见过武念亭。

其实,在武念亭御封公主那天的晚宴上,他们去见武念亭的时候,武念亭因了牙痛的原因满脸浮肿,说实话,看在两个王爷眼中那是相当的一个难看。而武念亭大婚那天又盖着喜帕……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王爷和武念亭虽然有过二面之缘。而真容,那真是没见过。

随着武念亭长大,民间传她长得似孝慈皇后的传言是越来越厉害。他们二人还只当这些传言可笑,要知道一件事情传的人多了,就是明明有着十万八千里打不着的两个模子也会被传得有二、三分的相像。于是,两个王爷认定是有人见不得靖安帝独宠明镜公主,是以以讹传讹,故意要给靖安帝添堵。

就像此番的换魂之说,应该也是给靖安帝添堵来的。

于是,两个王爷就结伴前来,决定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见证一下这个和孝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公主是不是真和孝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

可以说,听审不是龙云海、龙吟风这两位王爷来的主要目的。看武念亭的长相才是他们来的真正目的。

如今,见司棋不卑不亢,龙云海煞有介事的在他大哥耳边道:“有意思了。”

龙吟风则低声道:“有戏,好生看。”

在两位王爷说话的功夫,龙世怀则说道:“案子未有定论之前,再自称是明镜公主,再称本殿是太子哥哥,直接掌嘴至死。任何人不得求饶。”

如果以‘案子未有定论’免去掌嘴的惩罚的话,那以‘案子未有定论’而不能自称明镜公主就说得过去。如果司棋现在反驳的话,倒又失了一国公主的范了。她翕合着唇,半晌才道:“是。”

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龙世怀道:“本殿问你,你说你的身体里住着明镜公主的魂魄,以何证明?”

“靖安二十五年,湖州蝗灾,我在那里赈灾派粮,为救难民被一股流匪砍伤,然后出血不止,从此只觉魂魄渺渺,没有依附,再度醒来时已在南越,且变做了司棋。如果说靖安二十五年之后明镜公主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的话,但靖安二十五年前,从我有记忆始,我的事我都记得。”

司棋所言和坊间话本子中的传言几乎一至。听审的人都听得入迷。

“既然都记得,为什么在你醒来的时候不回国说明?”

“初初醒来,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非常的糊涂。再说,皇后娘娘在南越的日子不好过,我也不敢烦劳皇后娘娘。而且这事滋体事大,若传了出去定是怪力乱神之言,是以,我也不敢将这事告诉皇后娘娘知晓。”

司棋口中的‘皇后娘娘’指的自然就是龙咏萱了。只听她继续道:“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南越皇宫生活着,只想着瞅个机会回东傲。我想着只有在东傲,我才可以将所有的事澄清。如果东傲都不为我作主的话,南越又怎么可能为我作主呢?所以,在南越,我身体里住着明镜公主的魂魄之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司棋的回答可谓天衣无缝,龙世怀也抓不反把柄。只得再问:“如果本殿没记错,你陪着你的皇后娘娘回东傲有一段时日了。为什么不在回东傲的第一天就明说,偏要等到现在?”

“虽然我陪着皇后娘娘回了东傲,但因了狩猎、大婚等诸多原因。我根本就见不到你们任何人的面。只到巴顿太尉和兰陵公主大婚的那一日,我才得以见到太子殿下你们一众人。当事时,就算拼着被乱棍打死的可能,我也要坦言说出我的魂魄是明镜公主的事实。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回南越了。因为南越不是我的故乡。东傲才是我的故乡。”

语及此,见龙世怀面露不屑,更听到龙奕真‘哧’了一声,司棋又道:“就算你们不相信我,但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东傲,埋在离你们最近的地方。因为就算你们不认我,我也不会怨你们,只要我知道你们是我的亲人就足够了。所以,太子殿下,我只求您,求您给我一次公平、公正的审决,请不要带入任何表相下可见的感情色彩,请多用心来倾听倾听。”

司棋一顿有理有节、颇是煽情的述词,令听审的一众人再度侧目而视。大堂外听审之地再度传来‘可怜、可叹’之言。龙世怀更是拄着下巴,看着龙咏萱沉思。

巴顿和东方六六交头接耳,王光宗和魏承启亦是交头接耳。无论大堂内外,很是嘈杂。

见此情景,龙咏萱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很是赞许的看着司棋。

坐在龙咏萱身边的林璇则握紧了小拳头。如果说她原来是个耳根子软的。可自从经历过方家姐妹的事后,许多事她都会从多方面想一想。如果不是经历过原来被人利用差点连自己的姐妹都不相信的事,如今她多少会为司棋的话动容。可现在,她不但没动容,更有些着急,着急司棋的这番话可能会为还没出堂作证的武念亭带来麻烦。

眼见着龙世怀盯着司棋沉思,林璇急了,道:“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说出这么一大篇好听的话无非是想拉同情票。”

万不想林璇会说话,龙世怀本一直在沉思的人看向林璇。巴顿更是笑意盈盈的看着林璇。

语毕就知道自己僭越了,林璇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好在她前面挂着纱帘,再加上她本就戴着幕离,是以才不至被人发现她的脸如今已红到耳根的事实。

司棋却是看向林璇,道:“璇儿。哦,不,兰陵公主。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相逢于靖安十九年,我救你予……”

不待司棋语毕,林璇提起勇气截话道:“靖安十九年,天珠姐姐救我于奕真的马车之下,从此她便是我林府的小恩公,这也是我们林府和天珠姐姐亲厚的原因,这件事举国上下无人不知,你不必在这里显摆。”

龙奕真被提及往年之事,脑中不觉回忆起那一次和武念亭的相逢,造就了终身的难忘。不知是喜是悲,他扭头看向大堂外,希望那个令他牵挂的人快些出现,然后快些了结了此案,免得总是记挂着此事,劳她伤神伤脑。

倒是司棋闻言,怔忡一二后,低声笑道:“好,如果兰陵公主不愿意听这件众所周知的事。那我便讲一件有关北静王和念之的事。”

司棋口中的‘北静王’指的是林镜之。

语及此,她看了眼林镜之后,这才又道:“也是靖安十九年。我初次和北静王、念之相逢于林府。那天晚上,是他们方方从北极出使归来的日子。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我做了满桌子的菊花宴迎接着北静王、念之二人的归来。他们归来后,带给你的礼物是一个可爱的布偶。带给瑾姐姐的是一把匕首。带给珺姐姐的是一厢书,而北静王……更是送了暴雨梨花针的暗器予我。从此,这暴雨梨花针便是我最喜爱的暗器。”

确实有这件事,司棋说得一字不差。林璇的脸倏地白了,只觉得身子也颤抖起来。只听司棋又道:“当然,我还可以告诉兰陵公主那布偶是什么样式、颜色的。那匕首是何样式的……”

龙世怀一拍惊堂木,道:“够了。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不似那些大吵大闹着‘冤枉’的泼妇般争强好胜,司棋急忙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跪着,略抬着头,看着龙世怀。不卑不亢的进,有理有节的退,这番从容举止,便是屏风后坐着观看的靖安帝都有些讶异起来。道:“还别说,这个司棋倒还真有点子大家闺秀的气度。”

一直陪伴在靖安帝身边的林老爷子道:“常言道宰相管家官四品。这个司棋长期跟随在龙咏萱身边,多少总学了些气度,很好解释。只是她说的那些个往事点滴,还真让人诧异,她是如何知道的?”

“很简单。定是你府中有人嚼了舌根,传到她耳中去了。她留了心。如今顺手掂来呗。”

“自镜儿后,我府中用人极是小心。若真说有什么嚼舌根之人。别说漠轻、漠寒他们不信,我第一个不信。”

林老爷子口中的‘镜儿’是孝慈皇后林镜镜。自从出了林镜镜的事后,林府在筛选仆佣之事上万分小心。这些年更是用世家奴,所以要说有什么变节的仆佣,林老爷子极自负,不相信他林府有。

林府的仆佣筛选不但经了林府一道关,更经了皇室一道关,靖安帝也替他们把着关。林老爷子说出此话,靖安帝也没反对。只是沉默的看着前面公堂之上的审判。

可以说,龙世怀所有的问题,那个名唤司棋的答得相当的完美。就算稍有差池的也可以忽略过去。也就是说,这个司棋真的是知晓武念亭的一切事。

巴顿、东方六六、王光宗、魏承启也相继的问了几个问题,司棋答得也相当的完美,令堂外听审的人都有种司棋就是明镜公主的感觉。

“天珠呢,怎么还没来?”

“听说,还睡着呢,没醒。”

靖安帝好笑的看着林老爷子,道:“都这种时候了,还睡得着?朕都替她感到危险了。”

“听瑾儿说,衙役们去了几批。奈何澜儿说等睡醒了再说。陛下你是知道的,上官家的保镖都不是吃素的,那些衙役们也没办法,都是有去无回,在逍遥王府喝茶呢。”

“这个澜儿,他这不是将难题丢给世怀了么?难怪世怀在这里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原来是为了拖时间。”

这一拖,就几近拖到了正午。武念亭才缓缓而来。

陪着武念亭的队伍极庞大,上官澜、天英、天巧自是不用说,其左右更是跟随着武老爷子、陈子晗、上官若男、陈昌镐、陈欣语、林念之、林瑾等人。

武念亭、林瑾、陈欣语头上都戴着幕离,掩去了面容。

龙世怀急忙又安排了几张圈椅,请武老爷子、上官澜、陈子晗、上官若男等人坐下。至于陈昌镐、陈欣语、林念之、林瑾等人则站在大堂外听审的人群中。

“天珠,累不?累了就坐下吧。”

龙世怀一语落地,大堂外听审的人发出此起彼伏的‘啊’的声音。早听闻太子殿下宠爱这个妹子,万不想居然宠爱到了这个地步。就是屏风后听审案的靖安帝闻言,亦有些嫌弃的‘嘶’了声,道:“这个妹奴?他这不是被人找话说,又要说案子还没审,心就先偏了?”

林老爷子一抚胡须,道:“谁叫天珠逗人疼呢。”

靖安帝颇是无语的看了林老爷子一眼,再度看向大堂。

因了腹中胎儿四个月的原因,再加上是双胎。是以武念亭的肚子已小有可观了。站在大堂上确实会很累。是以,她也不客气,道了声‘多谢太子殿下体谅’后就坐下了。天英、天巧、俏俏则分别站立在她身后。

一声‘太子殿下’显得有些生分,虽然让龙世怀气恼,但这是公堂,武念亭此举倒最是符合公堂会审。和司棋方方一上堂就喊着‘太子哥哥,我是天珠’相比,武念亭更显大器。一时间,堂外听审的人则纷纷议论着‘这才是公主气度,比那个司棋更端庄一些’的话。

东平王龙云海、西宁王龙吟风二人自打武念亭进来,眼光就一直看着她。虽然她带着幕离,暂时看不到面相。但这个身材,他们熟极。

遥想他们二人年青气盛之时,眼中亦只容得下一个女子的身影,那个女子就是林镜镜。当年,皇家三子夺林镜镜,先帝天德帝大怒,要斩了林镜镜这个红颜祸水,免得到时候惹得手足相残。当事时,为了保住林镜镜的命,他们不得不相继放弃娶林镜镜之心。

放弃虽然放弃了,但心中的身影一直刻着,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如今乍见这熟悉的身形,龙云海、龙吟风二人均动了动身子,倾身看向武念亭,想看清她幕离下的真容。奈何云里雾中,看不真切。

公堂上,龙世怀大体向武念亭讲述了司棋方才说的一些内容。最后道:“天珠,你可有说的?”

武念亭两手一摊,道:“没说的。”

“你”了一声,龙世怀无语的瞪着武念亭。眼中写满‘你就不为自己辩护辩护’的话。

“说句实在话,她说的一些事连我自己都有些不记得了。如果不是她提醒,我还真忘了。”

闻言,司棋冷哼一声道:“你不是忘了。你根本就是不知道。因为你不是我。”

“我当然不是你。”武念亭‘哧’笑一声,缓缓起身,面向大堂外一众听审的人,问:“我想问诸位一个问题。”

高挑的个子,一袭凤冠霞帔彰显着皇家的威严。无形中就让人觉得武念亭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堂外听审的人一时间都有些怔忡。倒是陈昌镐急忙答道:“请明镜公主示下。”

“成,就你吧。我想问问你。十天前,你在做什么?”

“十天前啊。我只知道我在东傲城。至于在东傲城具体干什么,真忘了。”

“那一个月前呢?”

“一个月前啊。我想想啊……”陈昌镐想了一会子,道:“哦,想起来了,应该在来京城的路上。”

武念亭点了点头,又道:“一年前呢?”

“一年前啊……”陈昌镐颇是苦恼的想了半天,道:“不记得了。但肯定不在东傲城。”

“那你可还记得这一年中有什么新奇的事发生?”

“新奇的事?”陈昌镐再度冥思苦想,最后摇头,道:“每天不是读书写字就是吃饭睡觉,真不记得有什么新奇的事。”

武念亭再度点了点头,道:“好了,我问完了。”

别说靖安帝、林老爷子了,就是龙世怀、上官澜等人也不知道武念亭此为究竟是要做什么。只见她又看向其余的一众听审,问:“方才这位公子的话想必大家都听到了。那我在这里想请大家也同时想一想,十天前你们在做什么?一个月前你们在做什么?一年前你们又在做什么?”

武念亭的问题很奇怪,但也引得听审的人都相互交头接耳起来。

知道武念亭的问肯定是带着目的性的,龙世怀也不发话。只是看着、听着。并示意其他的四个主审看一看再说。

其他四个主审哪会有异议,分别不发表言论。

龙咏萱、司棋虽然明知龙世怀偏心,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发声,因为龙世怀方才说了‘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之话。再说,她们坚定的认为司棋方才已是先见为主了,武念亭这个时候再怎么翻也翻不起大浪了。于是也便带着看好戏的心情看着武念亭。

靖安帝也是颇有所思,然后叹道:“朕十天前在批奏折,一个月前在批奏折,一年前也在批奏折。其余的时间,似乎都在用于吃饭睡觉想镜儿上了。似乎也没什么新奇的事发生。”

林老爷子闻言一叹,没做声。

此时,公堂外听审的人群中,说得最多的是‘别说一年前了,就是一个月前的事我也不怎么记得。倒一如方才这位公子所言,不是读书写字就是吃饭睡觉’的话,还有的说‘是啊,每天似乎都是一成不变的,能有什么呢’的话。

龙云海更是看向龙吟风,道:“大哥,你记得一年前的事吗?”

“能记得什么?不都是守缰练兵那一成不变的事?难道你记得?”

龙云海也摇了摇头,道:“和你一样。”

等大堂内外所有的议论声停止后,武念亭这才说道:“大家是不是觉得别说十天前了,就是一个月前、一年前的事都记不住?能够记住的也只是日常?”

随着武念亭话落,大堂外听审的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是啊’之言。大堂内的几位王爷均默默点头,主审的五个主审官亦不约而同的点头。

只听武念亭又道:“这就是了。如果一年前的事都记不住。那五年前、十年前抑或二十年前呢?记得住么?想来,除了日常外,应该也记不住罢。”

眼见一众人再度点头,武念亭这才双手一摊,道:“所以,如果我说有什么没记住,是不是很正常?”

陈昌镐举手道:“正常。”

林念之亦举手道:“正常。”

紧接着,人群中相继有人举手道着‘正常’的话。

武念亭又道:“成,如果我是正常的。那诸位反过来想一想,那种什么都记得的,是不是就不正常了呢?”

这样一问,大堂外听审的人群刹那间都‘咦’了一声,便是公堂内的一众人亦都‘咦’了声。一直静静的看着小徒弟的上官澜,嘴角荡起一抹绝艳的笑容。一时间将正好看向他的龙咏萱看傻了眼。倒忽视了武念亭方才的反问。

巴顿、王光宗、魏承启等人看着武念亭,赞许了点了点头。而东方六六、龙世怀,看武念亭的眼光都有着骄傲。至于龙云海、龙吟风则是煞有介事的看着武念亭。龙奕真更是有些激动了,道:“明镜公主言之有理,本王许多事也不记得,那些将本王的事事事都记得清楚的人,似乎只有本王身边的小厮。”

方才听司棋一年一年的陈述,一件一件的讲述。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如今听了龙奕真的一席话,一众人有种恍然大悟之感,有的道‘对啊,似乎只有奴才、丫环才会记住这些事’的话,还有的说‘嗯,南安王言之有理’的话。

“南安王明见。”武念亭在夸奖了龙奕真一句后,又看向一众大堂外的听审百姓,又道:“正因为我们似乎天天在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改变的日子,是以我们日常生活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们根本不会用心去记。而那些用心记了的,定是为着某个目的、某桩事情有备无患。一旦时机成熟,就可以有备而来。”

终于明白武念亭要说的是什么了,司棋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没有有备无患,也没有有备而来。”

“哈哈”一笑,武念亭转身看着司棋,道:“我说是你了吗?你这般急于撇清自己所为何来?还是心虚?”

“你胡说。”被武念亭连番迫问,司棋再也没有方才的大家闺秀之态了,倒有了丝歇斯底里。

如果说司棋方才不卑不亢的让大家觉得她有公主的气度的话。如今和武念亭一比较,到底谁更具气势,到底谁才是一国公主之范很快就有了对比。

“我有没有胡说不是你说了算的。”武念亭笑着摇了摇手,又转身看向大堂外的一众听审。她清楚的知道,大堂外的一众人才是真正要把嘴给堵上的一群人。至于大堂里面的,倒可以无视。接着,她道:“我还想问问大家。”

“明镜公主请问。”人群中有人很是恭敬的回话。

“东傲国中,但凡有点家势的,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会有一、二个帖身的丫环。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平日的吃穿用度这些帖身丫环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不但如此,便是这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身上到底存着什么辛秘,有着什么胎记,这些帖身丫环一样也会知道得清清楚楚。大家可否往更深层次去想一想,这个案子了结后,你们是不是都该担担心,一旦哪一天,这些帖身丫环们背主,个个都以知道辛秘、胎记为挟说什么换魂之言,那我东傲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活路到底在哪里?”

武念亭的这袭话,说得外面听审的一众人都变了脸。是啊,如果个个和这个司棋一样说什么知道辛秘就可以肯定是换魂的话,这东傲得冤死多少真正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再或者,以后出现什么哪家的公子或者少爷被小厮们换了魂之言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听审的人群中便有了许多‘回去得仔细审查审查那些贱人的来历’之言,还有‘必要做到万无一失’之言。更有人高声喊道:“这个案子,必不能以知道辛秘的多少定真身。”

更有人高声道:“是啊。不能。绝对不能。不但不能以辛秘,更不能以什么胎记为由定真身。”

“对,赞成,赞成。要不然,以后天下必要大乱。”

听着人群中的议论,龙咏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变换着。她妖无双的第二世是俏俏,这才知道武念亭的许多辛秘,更知道武念亭的第二颗梅花痣在什么地方。这也是她肯定能够拿捏住武念亭的原因。万不想,武念亭一袭话,便引得所有的人支持武念亭了,这戏再该如何唱下去呢?

此时,大堂外听审的人群中,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看了情形后,急忙一阵小跑至离刑部不远的一栋酒楼,进雅间。

雅间,坐着的正是以于一川为首的七贵中人。小厮将方才大堂上的一切如数汇报。

于一川抚着短须,半晌道:“果然不愧是少年圣儒的弟子。知道了,你继续去听着。不要再说什么,只听着就是。有什么事,再来报之。”

“是。”小厮一溜烟再度跑回了刑部。

此时,正是司棋惊慌失措的时候。看着武念亭,虽然戴着幕离,但似乎感觉到了武念亭那逼人的眼光,冷冷的笑意。在一阵颤抖和慌乱之后,司棋似乎又抓住了一根稻草,道:“我不是你的帖身婢女,又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辛秘和胎记?”

“正因为你不是我的帖身婢女,所以,你知道我的辛秘和胎记才显得更可怕。要不是觉得你可怕,我都不屑来公堂和你对质。”

武念亭的一袭话,将司棋越发的推入到一个完全没有招架之功的境地。这话的意思要么说她司棋是买通了武念亭身边的婢女,要么说她司棋不是人,再或者是一个能够体察她人心意的怪物。在东傲,但凡被人看成怪物,那是要受火刑的。火刑,不但使怪物的灵魂灰飞烟灭,更使怪物的躯体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念及此,司棋的身子无形中颤抖起来,她看了龙咏萱一眼,可看不见纱帘后龙咏萱的神情。说实在的,自从决定拼死一搏,自从听主子讲了许多的辛秘后,她觉得主子有些可怕,不知道主子是如何知道这些东西的。可是,她太想留在东傲、留在上官澜的身边,甚至不惜以死。如今,当真正感觉到死亡的临近时,她才觉察到了死亡的可怕。

若道出真相,自己早吃了主子的毒药,若主子不给解药,还是个死。

若不道出真相,一直坚持下去,依主子所言的‘……无论以后你受多少苦,你就必须一口咬定你就是武念亭。你能不能够待在上官澜身边,那就得看你受不受得住苦。你受不受得住这苦,就要看你想待在上官澜身边的决心有多大……’之话,也许还有个活路。

左右权衡中,司棋颇是凄婉的看着龙世怀,道:“请太子殿下为我作主,断绝此案。”

“本殿觉得明镜公主言之有理。司棋,除了你那些所谓的知晓明镜公主的辛秘和胎记外,你可还能用别的证明你不是司棋。”

“太子殿下为什么总是要我证明我不是司棋,为什么不要她证明自己就是明镜公主呢?”

司棋的垂死挣扎倒颇有效。在一众人一愣的功夫,武念亭一笑,展开双手,修长的手臂似要揽尽天下所有般,道:“我在这里,我就是。”

张扬的姿势,霸气的语调,直击得龙奕真、林镜之、龙世怀、东方六六、东方二二等人都不约而同赞赏而笑。

靖安帝更是点头道:“朕的公主当如是。”

看得精彩处,魏缘拍掌大笑,道:“世人都说我是铁腕公主,我看这个名号要给你天珠才是。”

很快,无论大堂内外,均响起附合魏缘的声音,更有许多人说出一如靖安帝方方感叹过的话,说‘一国公主当如是’之言。

看着一边倒的局势,看着一边倒的言论,司棋很是凄苦的看向上官澜,道:“师傅,你还是不信吗?你最是了解徒儿的点点滴滴,请师傅你用心聆听一二,可好。”

“我的天珠,但凡她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想办法弄到手,更不会卑微到求人的地步。”语毕,上官澜起身行至大堂,亲自扶了武念亭,道:“时间站长了,累。还是坐着罢。”

这般温柔相待,看得龙咏萱红了眼。看得大堂外一众听审的人也都叹着‘看看,上官郡王根本就没将这个司棋放在眼中,可想是个假的’的话,也有叹着‘问题是她怎么知道明镜公主那许多事,莫不真是有备而来?’的话。还有的说‘若真是有备而来,其心可诛。一定要一察到底’的话。

闻言,司棋一咬牙,看向龙世怀,道:“察,确实在一察到底。我等着各位主审还我一个清白公道。”

“如何还?”武念亭缓缓的看向司棋,见司棋的嘴一张,武念亭不待她开口,直接缓缓又道:“是用你所谓的知晓的一些辛秘和胎记来证明你的清白吗?司棋,不是我说你。就算你用辛秘和胎记证明了你真是我,那也就是说我就是你。污我、辱我也就是污你、辱你。你确信要用污辱自己的方法来证明你的清白?再则,辱一国公主就是辱皇室,辱皇室就是辱东傲。你确信要辱你方才口口声声说爱着、恋着、便是死也要葬在故国的东傲?若你真要如此证明,是不是说明你先前所言的一切不过是一如璇儿所言的拉同情票呢?你一上台,为什么要事先就拉同情票?是不是真心虚了?”

司棋知道武念亭所言非虚。若真以辛秘、胎记证明,终其结果不就是辱人辱已更辱国吗?再度被武念亭堵得哑口无言,更被武念亭堵死了前路。司棋只剩下一句话反复的说“我是清白的,我真的是清白的。”

如此反复诉说,倒有了丝可怜之状。听审中的人有的摇头叹惜起来。

“其实,要证明谁是真正的明镜公主,并不难。”久不开口的东方六六忽然开口说话。

形势明明一边倒了,就算东方六六此时不开口,武念亭差不多也赢了。如今东方六六突然开口,是什么意思?

龙世怀不明白,东方二二也不明白。倒是武念亭一点也不慌,只看着东方六六。

龙咏萱呢,心中一喜,她是知道东方六六嫌弃武念亭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跑得比兔子还快。她铁定东方六六不会偏袒武念亭,真担心这好的机会错过了,她急忙道:“司棋,还不谢谢人家东方使臣给你机会。”

本一直怔忡中的司棋闻言,急忙跪下,道:“请东方使臣还我清白。”

“还,当然还,一定还得清清白白。”说话间,东方六六看向武念亭,道:“公主,可相信在下。”

“我不信你还信谁。”

闻言,东方六六嘴角撇过一丝笑,刹那间似莲花开遍。一时间,公堂上的人和公堂外的人都惊叹不已。早已忘了今日要审的案子,只怔怔的看着东方六六。

只听武念亭又道:“我愿意将此案全权委托东方使臣,他说我真便是真,他说我假便是假。”

如此信任,不啻于一声惊雷炸在大堂上。一时间,众人似乎恍惚记起许多年前这东傲上下曾经传过这个明镜公主和东方使臣的流言蜚语,似乎还是明镜公主和东方使臣有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之事。莫非……

可看上官郡王云淡风轻的站在明镜公主身边,似山岳峙立。一副我绝对支持我妻子的神态。一时间,众人又觉得原来的谣言果然是谣言。

“有请武老爷子。”

本一直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看戏的武必听到东方六六传他上堂,想着只怕是要他做选择,是以急忙起身,步到公堂之上,来到武念亭身边,拍着武念亭的手道:“小乖孙,放心,爷爷必证明你的清白。”

接着,武必一回首,看向司棋,顿时方方还柔和之极的神情转瞬阴冷。连带着声音都是阴冷的。只听他道:“我武必,跟随先帝纵横沙场、开缰阔土杀人无数。无论哪个牛鬼蛇蛇见了我只有绕道的份,看来今天,我武必又要斩一回牛鬼蛇神了。”

大堂外听审的人更是说‘是啊,武老爷子可是一尊敢石,若真有牛鬼蛇神寄魂魄于明镜公主身上,早应该被武老爷子的一身正气吓得出窍才是,哪有相安这许多年的道理’的话。

而司棋,因了武老爷子的话和眼神,吓得不自觉的抖了三抖。倒颇有牛鬼蛇神附体而被武老爷子的一腔正气吓着的感觉。

龙咏萱更是吓了一个激灵,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去。不知怎么的,看着武老爷子,真感觉就似看到了钟馗似的,而她就是那个小鬼。

一扫堂上众人的神态,东方六六摆了摆手,道:“开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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