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温芫在心里暗骂，但奈何现实里，某男人却又分明温柔。
是变态，又不纯是，让她没法真朝他发脾气，甚至，还有些真被他伺候着的感觉。
只是，这伺候里多少夹带点私货——
拉个拉链，拉半天。
“霍晟烨。”她压下声音叫他，语气含着不满。
嫩滑皙白的脸颊鼓着，生气也生得如此可爱。
“好，好，这就给芫儿拉下来。”他说。
拉链到最底端，温芫有些难为情，换衣室灯光很亮，他就站在她身后。
“你背过去。”她继续吩咐。
“好，我背过去。”他说，顿了两秒，还继续道，“背过去了。”
只是哪里有背过去，分明是看着眼前的小兔子。
“我来拿吧。”霍晟烨开口，语气尽可能地淡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亦是这时，温芫瞅了眼一边儿的镜子，看见自己身上某人留下的印子。
霎时脸红透，又知晓他根本没背过去。
转身，也不顾穿着清凉，抬手就往他手臂上拍。
啪！
十分清脆。
霍晟烨挑了挑眉，视线掠过眼前美景，眼底深暗一片。
“宝贝。”他上前，就要搂到她腰间，被她抬头瞅了一眼。
“婚纱，推过来。”她吩咐。
霍晟烨眸光温柔，“好。”
亲自给她穿戴。
只是不巧，正在拉拉链时，手机响起。
声源在温芫包里。
霍晟烨动作一顿，温芫也愣了下。
婚纱裙摆长，又没穿好，不便走动，她推推他，“先生帮我看看是谁。”
“好。”他快步过去。
“苏阿姨。”他说。
温芫眸子睁大，“快接。”
刚才说不使唤，现在倒是吩咐得溜顺。
霍晟烨淡笑，手上却也没掉链子，即刻划开接听，递给了温芫。
里边儿传来慈爱但焦急的声音，先前已经接到过邱乐柠的电话。
温芫此刻自然知晓邱母打来是要问什么。
脑子里快速思索，她这样回答：“嗯，柠柠现在肯定是安全的，至于她去了哪儿，她也没和我说。”
“这……”电话那头，苏雅静微顿，像是听明白了，“这样，那，行，安全就行。”
温芫想起邱乐柠之前电话里说过的。
很快，她主动挑起话题，探起邱母对联姻一事的态度。
亦是这时，刚才给她拉拉链拉到一半，离开去拿手机的霍晟烨，重新站到她身后。
只是这次，霍晟烨却没有继续刚才的活儿，而是……
片刻后，温芫身体微微颤栗。
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软，及时被大掌包住。
霍晟烨不知何时站到她身侧。
待她意识到时，一个吻已然落在那颗朱红小痣上，耳根掠过男人温热的气息。
霸道专横，他挨过来吻了下她唇角。
温芫一惊，瞪了一眼霍晟烨，稍有收敛，只是也没好到哪儿去。
手机里冒出苏雅静的声音，“唉，就是这样。”
此时此刻，温芫不得不感慨还好自己从小耳力就好。
不然就刚才那么几下，她要是错过重要信息，怕不是要后悔死。
又聊了几句，通话结束。
霍晟烨终于停下动作，只是温芫还没开口指责，他却很有理：
“宝宝可不能怪我，毕竟今天下午，明明就是宝宝和我来婚纱店看婚服的。”
“可是，来的路上，宝贝就不专心。”
说这话时，他眸色暗了暗，垂眸看她，大掌轻抚上她脸颊。
与她四目相对。
温芫心头一跳。
蓦地，就想起霍晟烨说过——
他和邱家合作的前提是，要她对他，比对邱家的人，要好。
而上回，他已然通过她爸向邱家表达了合作意向，生意场上的事不是她强项，她关注的少，但霍晟烨这人，向来是说到做到。
所以霍家和邱家目前多半已经达成了书面形式的约定。
那既然他已然做到了他对她承诺的。
那，她现在这般作为，不就是对他食言了吗？
就像他说的那样，明明是和他一起来看婚纱，不管出于哪方面。
这种时候，本就应该全心全意放在他身上。
可是她来时……还有，刚才。
看来，她这次，是真的食言了。
温芫蹙了蹙眉。
向来不允许自己违背诺言的她，不能接受自己成为不信守承诺的人。
而思及此，霎时觉得这，确实不是霍晟烨的错。
毕竟，他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财阀家主，便是K国总统也要忌惮的存在。
若非是真心喜欢她，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和她身边的人。
这般容让？
她是被他这些天宠得有些忘记了，她和他最初是因为什么才在一起。
“嗯，对不起……”
但想到这里，又不由感到丝失落。
他们之间，确实有道鸿沟，无法跨越。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不过，这感觉没存在多久，被他扫除了个一干二净：
“宝宝，我的意思不是让你道歉，你别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
温芫的失落，霍晟烨自然是看出来，而一瞧见，登时心里一咯噔。
连忙说了这句。
“那，先生，想要什么？我能做到……”
都做。
没说出来，霍晟烨打断了她：
“放心，宝宝肯定能做到，别的也不要，我只要……”
他拥住她，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
温芫脸蛋肉眼可见红透，“霍晟烨！”
什么失落什么鸿沟，通通消失殆尽。
这个人就是个纯纯大变态！
就会仗着年纪大，欺负她。
“坏蛋。”她拍他手臂，瞬间是一点也不难受了，只觉得羞恼。
对上镜子看见肩头一处婚纱没理好，又拍他：
“拉好拉链，帮我整理一下裙子。”
霍晟烨勾起唇角，笑得和煦温柔，“遵命，老婆。”
***
A国，某国际机场。
一架私人飞机启程，飞机装潢的豪华程度令座上几个中年男人频频震惊，小声议论着。
直到姜铭旭出现。
机舱内这才回归平静，众人目光落在不远处高大俊朗的男人身上，纷纷起身问好：
“姜总。”
“嗯。”姜铭旭淡淡应了声，“坐吧。”
重新落座，有人好奇询问，“对了姜总，听说您这次回去，要结婚了？真的假的啊？方便问问是哪家的小姐么？”
另一人也不由八卦：“是啊，和您合作也有好几年了，从没见您谈过女朋友啊。”
“莫非，是包办婚姻？”
姜铭旭但笑不语，直到正事谈完，这才回了话，否决了刚才那人的疑问：
“不是。”
不是包办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