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不是脚踏两条船？”
下午五点十来分，忙完今日工作又认真检查了遍截图拍照留底，温芫想起邱乐柠先前误会了霍晟烨的事，正巧有空，连忙向邱乐柠解释了一番。
温芫：【对的，都是误会，是我多虑了】
然而邱乐柠同学却显然不太信：
“可是芫宝，你不是说，你没和他说送你东西的同事是谁吗？那既然这样，那后来，他怎么就知道让你吃醋的人，是姜柔呢？”
好问题。
温芫缓了缓，刚才还信誓旦旦觉得这个事儿已经解开了，就这么过去了，被邱乐柠这么一点，整个人又清醒了。
对啊，所以，霍晟烨为什么会在她没说是谁送她奶茶的情况下。
就知道她吃醋的人是姜柔？
不，不对，她吃醋了吗？她没吃醋！
【我没吃醋】温芫扞卫自己的颜面。
“……”邱乐柠无语一瞬。
行，她家芫芫没吃醋。
但，不是，这是重点吗？
邱乐柠：“宝贝，重点是这个吗？”
温芫：[眼泪汪汪猫猫头.gif]
聊天框那头，邱乐柠望了眼天花板，败了，“行，宝你没吃醋，是我用词不当了。”
“好了，所以话题扯回来，你老……啊呸，那霍晟烨为什么会知道送奶茶的人是姜柔？”
望着屏幕上的语音转文字，又听着耳机里传来的邱乐柠的声音。
那语气很是疑惑、很是严肃，温芫也不由地正色起来。
对啊，霍晟烨他为什么会知道……温芫坐直身子，放空思绪好好想了想。
突地，余光瞥见墙角那个摄像头，眉梢微微一挑。
对！监控！
当时姜柔带她参观29层楼的时候，特意说了，这里监控很多，安保设施很好。
所以，私人物品像包啊雨伞啊之类的，随便放，不用担心被偷走，还说什么公司对品德败坏的人，是绝对会开除的。
所以，也不用担心职场性骚扰，总之，放心待在缔美设计，好好干就是了。
温芫望了眼墙角的监控，又想起霍晟烨的话，再次确定，就是监控的问题。
霍晟烨虽然是财阀家主，可他到底是人不是神。
能做到手眼通天，也无非就是借助外物，人力，或科技。
不过这个发现。
温芫耳根微热，所以，霍晟烨这男人……
当真是大变态！
居然……监视她。
等等，还是说，他是在喝了奶茶后，发现不对劲，然后查了监控？
温芫稍稍冷静下来，觉得这个事儿更像是正常人会做的，而且若是这样，那倒也没什么。
“芫芫？想到了吗？”手机里，邱乐柠又发来一条。
想了想，温芫这样回复：【应该是他查了监控，这里监控挺多的，每个办公室里都有】
邱乐柠秒回：“噢噢噢对，我把这个给忘了！那应该没事了，那……那他还是你老公！”
这话听着有点逗。温芫淡淡笑了笑。
但，一码归一码。
霍晟烨到底有没有时刻通过监控器监视她，这件事，她还得问个清楚。
忽地，手机来了条消息，是工作群里的艾特全体成员。
说十分钟后在29楼会议室有个部门会议，需要全体参加，非特殊情况不得请假，收到请回复。
温芫回了个收到。
这工作群是上午给姜柔送了早餐袋后，姜柔把她拉进来的。
当时姜柔还和她解释了昨晚打电话给她是要和她说加入工作群和这个月团建的事。
她不是圣母，姜柔扮好人，表面温温柔柔，暗地里却对她下那种东西，还是高剂量。
高剂量的Ghb，可就不是单单导致兴奋昏迷恶心那么简单了，呼吸抑制、痉挛、药物中毒、肝衰竭，甚至死亡，这些都是很大概率的。
而且不说别的，光是那东西能导致视觉障碍，而她又是美术生这点。
就足以看清姜柔这个人，用心有多险恶。
再不论那东西在人体内还是个代谢快的，所以，就算她昨天当真因为那奶茶出了事，后面想查原因，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查得到的。
而知晓姜柔想害自己，她也就并不想和她说太多，只按照社交礼仪回了个好和收到，就没再多说。
从群聊出来，看到底下姜柔的聊天框，温芫决定眼不见为净，打算删除，手又一顿，改主意设置成了“不显示该聊天”。
拿好手机、本子和笔，起身出门去往会议室。
***
“柔柔怎么还没来啊？”
五分钟后，会议室，即将抵达开会时间，姜柔却不见身影。
温芫摊开本子，并不关心，摁开笔写好日期，准备记录。
一边儿大办公室里包括陈颖在内的三人却明显很担心，“对啊，往天她不是来得最早吗？这都快开会了。”
“要不我去看看吧？”陈颖的声音。
“别吧，她办公室在楼下，你下去再上来就来不及了，等会儿部长要罚你的。”
部长，罚？
听三人说到这个，温芫笔尖一顿，倒是生出些兴趣——29楼有个展示栏，展示的是职员们的个人作品，她今天中午坐电梯上来时有注意到。
看还没到上班时间，她就多看了几眼。
其中几幅画，画风她觉得很眼熟，而且，是她喜欢的画风，很有灵气。
但别的作品都有落款，独独那几幅画没有，不知是谁画的，不过她用了排除法。
在公司部门的网页上找到了一点踪迹，应该是部长的作品。
只是这部长也挺神秘的，那网页上但凡列出来重点介绍的都是有贴个人照片的。
可这部长却没有，像ta的画一样，跟个江湖中的无名大侠似的。
长什么样，男女也不知，那天姜柔介绍时那人不在，姜柔似乎也不太了解，没怎么提。
温芫是好奇心重的性子，别的不感兴趣的尚可忍受。
但涉及到绘画这种感兴趣的领域，那就必须得知道，必须得清楚，不然总是抓心挠肝的。
温芫摁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两分钟。
红木会议桌，长桌一端那把椅子，还是空的。
陈颖那三人还在担心姜柔，小声说着话。
突地，会议室外边冲进来一人，“姜柔过敏了！全身起疹子！得去医院，你们部门来个人帮帮忙！”
这人温芫见过面，是28楼那天给她处理入职资料的公司前台兼人事。
但，姜柔过敏？温芫心中一顿，不自禁想到那早餐。
可也不对啊，这都已经快下班了，这么久了，不至于现在过敏吧？
而且，霍晟烨说了没犯法，他那种人，应该不至于骗她吧？
一时间没人应，倏地，门外响起男人的脚步声，皮鞋底，稳重沉闷，步履不疾不徐。
“陈姐，你陪她去吧，其余人留下，开会。”
下一秒，那人走了进来，一米八几的个子，严于律己的身材，白衬衣黑西裤，里边儿几人异口同声叫了声部长。
对上那人的脸，温芫微微一惊，眸子睁大了些。
也是同时间，陈颖和来找人帮忙的前台快速离开了，而被叫部长的人显然也注意到温芫，瞳仁微扩了扩。
不过也只是眨眼间的事——很快，对方落座到会议桌主座上。
***
会议结束在半个钟后。
和温芫想的差不多，讲了部门的业务情况和这个月团建的事，另外简单提了一句欢迎她这位新同事入职。
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温芫合上本子拿好东西，将椅子恢复原位，也要出去。
快到下班时间了，霍晟烨说了他要来接她，就怕那男人，又大张旗鼓的……
所以，她得一到点，就赶紧出门，来一招先发制人。
关于监控的事儿，她还打算问问他呢。
只是不想，却被叫住，“小温，你留一下。”
而也是这一叫，后边仅剩的两位同事，也快速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崔礼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