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许轻车熟路，像是知道了封老板的出没地点，领着身后的人三个跟班，直接去了城外的施粥铺。
“这些有钱人，最喜欢做的就是这种事。”
慕容许指了指看不见头的长队，封老板拿着饭勺子，一勺一勺地为百姓施粥。
冯老板的肚子，都快撑爆身上的衣服，十根手指上戴满了各种扳指，玉的、金的，全都有。
不得不说，封老板的形象，非常符合由兰心中大老板，肥得流油的形象。
四人走到冯老板面前，还没说出前来的目的，冯老板就很有眼色的将勺子，递给了身边的老大爷。
“老许，你帮我分一下。”
冯老板笑脸盈盈，对着四人，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仿佛他们四人，是什么达官贵人一般。
“四位大人前来，是为了老李一事吧。”
封老板将四人引入座，挨个沏茶。
“其实这案子，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到底是谁干的！”
封老板看起来很苦恼，摇头晃脑，很是烦躁。
对于封老板，慕容许像是有一种天生的抵触。
“那你就没有怀疑的人。”
“暂时没有。”
“你们的账本，都有哪些人能看？”
慕容许的口气，夹枪带棒的，确实给封老板唬住了。、
“就我和老李，我们店里的人，都不识字，他们也看不懂。”
李柳元的话，和冯老板的话如出一辙，就像是提前对过口供。
慕容许不依不饶，继续问道；“你这么大的布庄，除了李柳元都不识字吗？”
“是这样的...”
“为什么？识字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还要找不识字的人做工？这不增加了布庄的工作量吗？”
慕容许的话，似乎是说中了封老板的小心思，导致封老板久久不开口。
布庄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多些会识字的人，只会事半功倍，封老板这样，确实非常可疑。趁着这个机会，由兰有想要读心，但是和李柳元一样，听不到一点。
“我...其实雇佣的伙计，都是苦命人，要么不会说话，要门就是有残疾，他们都是苦命人，如果我不给他们机会，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着，封老板流下了眼泪。
四人相互看了看，他们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老国主天天只知道搜刮百姓的钱财，自己享乐。新国主到现在都没有作为，你让百姓们怎么活？”
慕容许自动忽略了封老板的哭诉，语气还是那般直率。
“哎！没问你后面这些...你是怎么发现钱没的？”
“上个月，我进了一批新货，账上没卖出去多少...我就想着，把那几匹布送给需要的百姓，但是我去调货时，伙计跟我说，那批布料早卖完了，我觉着不对劲，就去对一下账本...发现光这个月，就亏空了近一百两银子。”
慕容许身后的三人，听见这个数目，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我越查，发现亏得越多。我仔细看了看，从去年年中就开始对不上账目了。”
张裕：“那照你刚才所说，这嫌犯只能是李柳元了。”
封老板摇着头，“不不不，不可能是他，老李不是这样的人。”
慕容许：“为什么不可能？据我们收集到的资料来看，李柳元家里有个重病的老娘，还有一个捡来的孩子，吃饭治病都需要钱...”
“不可能！”
没等慕容许说完，封老板斩钉截铁的否定了，慕容许的说法。
“老李这人...说不好听点，就是个自视清高的酸秀才，当年他老娘重病，我说帮他出钱看病，他都不愿意...哎...如果当年他听我的话，他老娘的病不会拖这么久...”
说起李柳元的情况，封老板连连叹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既视感。
像李柳元这样的人，由兰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看得出，对于李柳元的事，封老板是有所隐瞒的，慕容许敲了敲桌子。
“那...不是他的话...嫌疑人就只有...你了。不知道封老板建不建议，让我们查一下你的税收情况？”
“我知道你们怀疑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随便查。”
说完这话，封老板便被刚才的老徐叫走。
没了头绪，三人都将目光看向慕容许。
张裕：“我们...真要查账？”
“不查，他能说出这种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的没有偷税，一种...是他已经将账目做到了完美，我们根本查不出来。”
比起另外三人，由兰心事重重，她怀疑她的读心能力消失了，可是按照陆川的说法，这不应该是她的个人技吗？
难道...是她不会用吗？
“由兰！”
刘琦叫了几声，由兰都没有放心，只好上手拍了拍由兰。
“怎么了？”
刘琦怀疑的看着由兰，“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由兰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封老板有所隐瞒。”
三个人看由兰的表情，现想在看傻子。
“我们刚才说过了！”
三人异口同声，由兰尴尬得瘪了瘪嘴。
“我觉得...封老板和李柳元...说不定是一伙的...”
张裕：“此话怎讲？”
“就是觉着很奇怪，再怎么帮助百姓，也不至于...整个布庄就李柳元一个识字吧？我觉得，他们更像是合谋作案，利用伙计不识字这一点，在账本上做手脚，达到偷税的目的。”
刘琦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地接着说道：“现在东窗事发，他们又互相为对方洗清嫌疑？让我们找不到头？”
“嗯。”
“可他不是说随便我们查账吗？还有...这案子就是他自己上报的，那不就成了贼喊捉贼？”
由兰：“很可能是他们的假账出问题了，做不下去了，必须要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慕容许敲了敲茶杯，十分赞同由兰的说法，“布庄做的那么大，没人盯着才有问题，可能他们的账目，已经被人盯上了，现在这一出就是他们的苦肉计，你们看见他手上的那些扳指了吗？”
“看见了。”
“都是假的！”
三人惊掉了下巴，“啊？”
由兰：“不可能吧？他那么有钱？”
慕容许敲了敲由兰的脑袋，“别的你可以怀疑我，这个你可不能怀疑我，他手上戴的金戒指就是铜做的。”
慕容许顿了顿，看向由兰的眼神，有了深意。
“眼见不一定就是真的，你的眼力还要再练练，特别是看人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