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往外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跟上来的人与她保持着不会过分靠近的安全距离。
许念走到门外，恰好跟迎面走来的一人撞上，本就头晕目眩，保持平稳走出来已是不易，这一撞脚下趔趄，整个人往后栽去。
不过很快一双手就从身后稳稳扶住她的肩膀，许念感觉后脑勺砸在一堵结实的肉墙上，带来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阵花。
男人身上的古龙香水味夹杂烟草气息扑入鼻中，许念挣扎了一下，抓在肩头的手却没松。
“啊，抱歉抱歉，没事吧？”
许念眯着眼，听到头顶传来柯煜城微沉的声音，“没关系。”
抿紧唇，许念挣扎着推开柯煜城，这回后者没再抓着她，很快松手。
许念绷着脸仰头看他，“柯总，你这样有意思么。”
柯煜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像是很无奈的耸肩，“许念同志，我这是在锻炼你。”
许念禁不住嗤笑出声，“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
“你要这样做的话我也可以接受。”
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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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许念还是坐上了柯煜城的车，托腮靠在副驾驶的窗沿上发呆。
柯煜城一边拿出手机开导航定位许念家的位置，一边调侃似的问道，“今儿怎么不拒绝了？”
许念连抬眼看他都懒得，闭着眼说，“反正我上不上你车，回头公司里风言风语还是断不了。”
柯煜城被她躺平的心态给逗乐了，捂嘴闷笑几声后才语重心长道，“学妹，学长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你瞧瞧你现在是不是比前两年成熟稳重多了，出去应酬也没吃亏不是？”
许念终于还是忍不住睁眼瞪他，咬牙一字一句道，“我，谢，谢，你！”
“嘿，不客气。”
许念和柯煜城认识有十年了。
两人的关系论起来有点复杂，柯煜城算是许念人生路上的贵人，她能有今天，还是要感谢于他。
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会儿许念正被家里逼着去办退学，当时她的班主任正在跟许念的父母沟通。
毕竟许念在学校里的成绩拔尖，年年奖学金没落过，眼瞅着的一颗好苗子，老师自然是极力想将她留下。
不过任班主任费尽口舌许念的父母也坚定要她退学，说到后面班主任也恼了，直接转头问许念还想不想读。
但许念一直面无表情垂眸盯着办公室的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柯煜城那会儿刚毕业创业，是因为有点事情才回母校，却不想正好撞见这个事，他旁观了全局，看着许念被她父母领走，临出门的时候许念抬眸和他对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柯煜城听着许念班主任一个劲儿在那吐槽，说教书十几年就没见过许念父母这样的，眼瞅着的一颗好苗子就这么废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念想，之后柯煜城从许念班主任那里得到她的联系方式，直接表示如果她愿意继续读书，可以资助她，不过条件是毕业后要到他的公司工作。
柯煜城给了许念三天的考虑时间。
那三天许念都没有回答，甚至他都有些好笑准备放弃的时候，许念的电话打了过来。
由此，两人命运接轨，许念在柯煜城的资助下读完大学，然后到他的公司工作，从底层一步步到今天。
柯煜城是个私生活玩得还挺花的人，不过他这人有原则，那就是不搞办公室恋情，既然从一开始就把许念定位为心腹培养人，自然也就公事公办。
许念这些年的公关能力和酒量，其中少不了柯煜城的推波助澜。
所以硬要说谢嘛，肯定还是要谢的。
恨嘛……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