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数学考试。
也是大部分文科生都最为担心的一门科目。
毕竟这门科目能拉开的差距很大，十几分几十分都是有可能的。
众人就这么忐忑不安地进了考场，坐在位置上等待着监考老师发试卷。
最先开始浏览了一遍试卷难度，还好还好，没什么一眼看过去就特别复杂的题目。
程尤鸢也是如此，先是大致扫了一遍，估摸了一下试卷的总体难度。
跟过往几年的真题卷难度差不了多少，就最后两题比较难，但她写起来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
写完整张卷子大概花了一个半小时，还剩半小时。
最后这些时间就用来检查，前面的仔细检查过了都没问题，只是检查到倒数第二小题最后一问的时候，程尤鸢在这里顿住了。
她重新算了两遍，过程没问题，但最后得出的答案却跟第一遍的不一样。
一时间，她在思考犹豫哪个答案才是正确的。
原本还想再算一遍，然而这时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一分钟。
程尤鸢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了不少，紧张的砰砰乱跳，握着笔尖的力度缓缓攥紧。
改？
还是不改？
一般来说，改错误答案为正确答案的概率并不高。
但是只剩下几秒钟的时候，程尤鸢心一横，最终还是选择改掉了那题的答案。
“叮铃铃——”
铃声响起，所有考生皆放下了笔。
监考老师们收完卷子，程尤鸢这才拿着笔袋走出去，看着外面的天空缓缓呼出了一口浊气。
改都改了，也绝无后悔的可能了。
回到家，她还有些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之中，极限时间内的紧张过后就是放空和沉默。
脑袋一片空茫茫的，什么也没想，但就是觉得很累。
神色如常地跟众人打过招呼，程尤鸢就独自拉着金毛出去散步了。
沉老爷子顿时就提起了一颗心，“这是怎么了？”
他都没敢说“是不是没考好”这句话，生怕这件事情真的发生。
沉景年默默地摇了摇头，也很担心，“从出考场就是这样。”
沉知宁：“希望金宝可以让她好点。”
金宝就是那只金毛的名字，这时候正拽着程尤鸢在草地上撒丫子玩。
玩累了回去吃过饭，洗过澡，程尤鸢便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房间内冷气温度适宜，发出一点轻微的响声。
她手边是文综的复习资料，看了片刻就闭上了眼睛。
不得不说，高考的buff还是太大了。
放在平常考试的话，改就改了，程尤鸢不会过多纠结。
但高考不一样，即便知道不能一直纠结，但还是忍不住去想。
毕竟对于高考来说，一分都能甩开很多人了。
静静地捋了下思绪，程尤鸢忽地一下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
不行，不能这么颓废！
明天还有两场考试呢！
这时，旁边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
是周聿淮。
她随手接起来，眼帘低垂，“喂，老师。”
周聿淮应了一声：“心情不好？”
程尤鸢：“嗯？为什么这么问？”
周聿淮解释道：“感觉你语气不太对。”
程尤鸢无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改了答案的事情跟他说了，“我不确定对不对，但是我还是改了。”
女孩在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有些闷，还夹杂着几分懊恼。
面对家人的时候她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就没打算说这个。
但是一听到周聿淮的声音，因着对方是老师的身份，所以她还是说出了口。
倒也不是想得到一些什么回答，就是觉得说出去后会好受一些。
听到程尤鸢的话，周聿淮先是默了两秒，随后轻轻笑了一声，嗓音如往常一般，但却带着令人莫名心安的感觉。
他说：
“既然改了，那便相信你的选择是对的。”
“相信自己就够了。”
程尤鸢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这是在打电话对面看不到，于是应了一声：“好。”
周聿淮：“时间不早了，鸢鸢早点睡，明天最后一天，加油。”
程尤鸢：“好，谢谢老师，我再看会书就睡了。”
周聿淮嗯了声，没继续打扰她，道了声晚安后等她那边先挂断了电话。
……
翌日。
文综和英语都是程尤鸢的强项，写起题目来简直是得心应手。
今天的考试没有像数学那小问那样让她纠结的题目，总体难度中等偏上，完成的时间跟平日里刷题的时间差不多，不过为了更加美观，她写的还是稍微仔细了一点慢了一点。
全都考完后，一出教室，耳边就传来一阵欢呼声。
“考完了！考完了！”
“解放咯！”
“去他丫的考试！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程尤鸢不由得笑起来，认识她的人或走或跑一一跟她打招呼，她也一一笑着回应了。
出了考场才发现，不止沉景年在，付冬楠和沉学谦等人也来了。
沉知宁手中捧着一束花，一看到她出来就递了上去，“鸢鸢，解放啦！”
程尤鸢一边接过，一边笑着应道：“是啊，终于解放了！”
沉知宁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说道：“回家吃饭，给你准备了一个小型家宴，你队友她们也都会来。”
程尤鸢眼睛亮了亮，“好嘞！”
回到家中，沈珺她们已经到了，此时正在跟沉老爷子和沉老夫人聊天。
金宝趴在旁边，圆碌碌的狗狗眼好奇地望着来访的几个客人。
程尤鸢一进来，金宝唰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开心地冲她跑过去。
沈珺几人也看过来，同时起身走到她身边，齐齐给了她一个拥抱。
贺长忆：“恭喜鸢鸢！终于结束了！”
姜念：“鸢鸢可以好好休息了！”
程尤鸢抱紧她们，说了声谢谢。
其他人温柔地看着她们几个，随后沉老夫人笑着开口：“吃饭吧，厨师做了很多好吃的呢，大家吃个够！”
徐心然嘿嘿一笑，大方应了一句：“好嘞！保准吃的饱饱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