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予淡淡看了她一眼，马车的速度徒然加快。
洛青青因为惯例后仰，后脑勺却并没有与车板硬碰硬，而是被一只大手护住了。
“多谢！”洛青青感激一笑，然后轻轻向一旁裹着挪。
聂怀远收回手自然而然地回到洛青青的对面坐好，脸上是儒雅的笑意。
他的动作和神态无论何时都是中规中矩，一看就是个恪守礼乐的书生。
表达完了感激之情，洛青青怒瞪白洛予：“你故意的是不是？”
白洛予依旧是面瘫脸，说出的话却气的人半死：“非也！”
“你少学别人文邹邹的，我可是你的重点保护对象，你要有思想觉悟。”洛青青这话说得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傲娇。
白洛予这个人，基本没什么心理上的弱点，洛青青只能一点点试探他的底线，利用古人的守信，尝试着给他灌输保护者的角色设定。
白洛予扫可一眼洛青青的脑门儿，明显是关爱智障的眼神。
洛青青直接翻了个白眼：“不是我头发长见识短，您这隔空御马的技术实在夸张，我有所震惊也是正常。”
白洛予这个人的存在就会逆科学的，未知的年岁也就算了，他竟然能控制马匹拉车，这还是人吗？
“我不会害你，甚至会一直保护你，不必傻乎乎的试探。”白洛予直接了当地道。
洛青青炸毛：“你说谁傻乎乎呢？活得长了不起啊！”
白洛予淡然点头：“嗯。”
洛青青窝火内伤，她终于在吵架的道路上踢到了铁板。
“白兄向来不善言辞，小河姑娘莫要动气。”聂怀远及时救场，虽说他并不见身后的那些人放在眼里，但更不想看到洛青青真的动气。
“你们两个还真是一样让人火大！”洛青青气呼呼。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聂怀远就情绪暴躁，连带着看白洛予都不这么顺眼了。
聂怀远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但始终儒雅标准。
“若小生坐在这里会惹姑娘不快，在下可以出去赶车。”聂怀远始终温和有礼，说着便要起身。
洛青青赶忙阻止他：“公子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洛予道：“那边有劳聂兄驾车了，三里之外有水源，咱们那里汇合。”说完便人影一闪消失在了马车里。
洛青青自然知道他是清理身后的尾巴去了。
白洛予一离开，马车的速度就慢了下来，马儿打着响鼻不再乖巧，直到聂怀远握上缰绳，马车才再次恢复了平稳。
洛青青倚在窗边，平静地看着道两旁略过的景色，秋日里，漫山红叶，同样美得热烈。
“敢问姑娘在想什么？”隔着车帘，聂怀远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轻声问，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斟酌的有多么小心翼翼。
洛青青的目光始终游离在窗外：“漫山红叶层林尽染，一年四季都有其独特的美，就像生命，到了哪里都一样绽放，你说是吗？”
聂怀远与她望着同一片风景，眸色温柔：“姑娘所言甚是。”
两人都没再多说话，一个不敢轻易问，一个压根不想跟酸腐书生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