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届金曲大赏的演出将近，排练也提上了日程。
一大早郭童箬就看到了辛勤的老马，马老师的好学生乖乖问好：“老马早安。”
“哟，起这么早呢。”马老师上下瞧了瞧收拾得还算干净的爱徒，“你以前那是巴掌不拍你脸上连屁股都不撅一下的啊。”
郭童箬刚睡醒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惹不起就只能躲了：“马老师您可别掀我黑历史了，您要忙啥忙去吧，我再睡会儿。”
“睡什么睡？”马跃没好气地说，“过来活动活动，一会儿就先看你们。”
郭童箬一哆嗦，莫名心虚，睡意醒得干干净净：“看啥啊？看我哪个？”
“你怕什么怕？还没搞定啊？”马老师质问道，“先看你和那个谁那个。”
“那个谁是？”郭童箬眨着眼睛，一脸单纯。
“我。”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小水獭遮住了整张脸，从容地走到郭童箬身边。
马老师拍拍手：“人都来齐了，你俩就先唱一遍给我听听，看你俩能唱成啥样？”
郭童箬和杨冰怡对视一眼，唱倒也不成问题，先唱一遍再说吧。
“小王八蛋唱得不错，你这方面我不担心。”马老师点评道，“但是有一点你得跟杨冰怡学学，多带点感情。”
郭童箬瞪大了眼睛。
杨冰怡唱得很有感情吗？
她自己唱得没有感情吗？
“我可没有暗恋你啊。”杨冰怡看郭童箬眼神不太对劲，解释道。
“我也没说你暗恋我啊？”郭童箬不解。
杨冰怡“哼”了一声，把帽檐压低。
“杨冰怡你戴什么口罩！这儿又没有人！你这脸多金贵一个连看都不能看啊！”马老师话锋一转，“你看你刚刚那个气息！摸不准就找郭童箬问！”
郭童箬没忍住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才是马老师的真爱，下一秒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郭童箬你笑什么笑？！你这么能笑到时候上台笑啊！笑得跟个山羊一样！”马老师瞪了Nx的小队长一人一眼。
N队的小队长不畏强权，誓死扞卫自己的cp：“马老师！我磕昕羊！”
“管你磕哪个！”郭童箬被马老师吼得缩了回去，“说说吧，你们怎么排编舞的，原版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两位平时思维跳脱的小偶像都沉默了。
“不会吧？你们不会就只站在台上干唱吧？！”马老师震惊。
死寂一般的沉默。
“郭童箬你天鹅和另一首都排得七七八八了吧，这个一点想法都没有？”马老师最先找上自己的爱徒算账，冷飕飕地眼神盯得郭童箬害怕得跟鹌鹑一样。
“马老师……”郭童箬颤颤巍巍地举起手。
马跃烦躁地挥挥手：“说！”
“我俩……就想像去年那个《浮光》一样就行了。”郭童箬戳了戳杨冰怡的腰，示意她附和自己。
“你呢？”马老师耐着性子问杨冰怡。
杨冰怡感觉到郭童箬在戳自己，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杨冰怡摇了摇头。
杨冰怡反应过来自己搞错了，疯狂点头。
马老师火了：“你们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两个小队长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行！”给马老师气笑了，“那就按原版跳！你们当年不是学得很起劲吗？”
“这……不行吧……”郭童箬迟疑道。
见马老师又要骂人，杨冰怡伸手扯了扯郭童箬。
“你们俩自己说你们要怎么跳！”老马不耐烦了。
杨冰怡伸手拦住郭童箬，启动废话文学：“马老师，其实吧，我们，就是，嗯……”
“行了，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没空，你们自己搞。”马老师懒得跟她们俩废话。
杨冰怡点点头：“好，我们自己再商量一下，一定会尽快的！”
“别给我拖太久啊！排好了以后就上报！滚回去吧！”马老师暴躁赶人。
杨冰怡拉着脑袋空空的郭童箬乖巧地退出排练室，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办能平衡粉丝的需求，不知不觉就走回了自己宿舍。
郭童箬甩了两下手：“杨冰怡！你把我带到你宿舍干嘛？”
“我们不商量？”杨冰怡皱着眉，“那这样我们不如就按原版来跳算了！”
“跳就跳呗。”
“你……”杨冰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cp粉确实也是付出了的粉丝，但是原版跳太刺激单推了，第四届那个版本更不可取，会被骂死的。”郭童箬伸了个懒腰。
郭童箬接着说：“况且，你觉得一个封闭空间里的我们能说什么话？不出三分钟，我们俩就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说总选以后就复婚吗？”杨冰怡双手抱胸。
郭童箬翻了个白眼：“大姐，我说的是我赢了我们复婚。”
“我赢了就不行？”杨冰怡幽幽地望着郭童箬。
“你拎拎清楚行不行？我们现在都称得上公式对手了！”郭童箬伸出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你就是不想跟我玩儿了！”小水獭噘着嘴，想起之前吵架的时候，眼睛就开始掉鲛珠。
“你别说，其实现在想想，咱俩还真不适合一起玩儿。”郭童箬耸耸肩。
吵架，然后莫名其妙突然和好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厌倦的。
谁先低头，好像谁就成了那段时间的输家一样，情绪累积着累积着，又在下一次的争吵中爆发出来。
归根结底，最开始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
也意味着解决不了。
说白了本来就没有真到特别爱的那种程度，又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了，她们的三观和对职业的看法从前就是不一样的。
就算现在契合了，那性格还是有缺陷的嘛。
“你是不是心里又在想什么悲观的观点，来说服自己我们不合适。”杨冰怡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耳中。
郭童箬猛地回神：“你又知道？”
“你当初拿那些破心理学和社会学观点，证明我们能一直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这些？偏要每次吵架以后想？”杨冰怡眸光闪动。
郭童箬从口袋里抽出一袋纸巾，递给杨冰怡：“那算我考虑不周到。”
杨冰怡伸手接过，嘴上却不停：“是，你确实是没考虑到自己会逃避，在不该幼稚的时候别扭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郭童箬冷静地说：“我们不是半斤八两吗？”
“以前我要这么说你，你早就呜呜呜在那儿哭了。”杨冰怡毫不客气地揭郭童箬老底。
郭童箬早就不是那时候只知道气急败坏的小孩子了。
她轻笑了一声：“怎么今天爆出来这么多黑历史啊，你和马老师不说我自己都忘了。”
杨冰怡就这么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她。
出于是自己把话题聊死了，郭童箬解释着那个被人参果誉为定情信物的论文：“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主观上我那时候确实没有把自己的缺点考虑全面。”
“把这个缺点改掉不就好了。”杨冰怡带着点看智障的眼神看郭童箬，“它对你有什么用吗？你偏要留着它？”
“这不是说改就改的啊。”郭童箬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因为它比我重要吗？”杨冰怡笑的时候眼中还有泪光，“你宁愿放弃我也戒不掉它。”
郭童箬这下是真慌了：“绝对不是啊，绝对不是！这种坏习惯哪能跟你比啊？”
“你看，你也知道是坏习惯。”杨冰怡摸了摸郭童箬因为急切解释而靠近的头，“反正我改掉了哦。”
是诶，这次杨冰怡先低的头。
郭童箬眨眨眼睛：“那我……”
“你也就只知道对着我别扭了。”杨冰怡冷哼一声，“仗着我是你前妻好欺负是吧。”
这一套下来把郭童箬都有点整懵了：“我不是……”
“你看，三分钟早过了。”杨冰怡对着略显呆滞的郭童箬拿出手机，指了指屏保上的时间，露出得逞的笑容。
郭童箬cpU都烧掉了。
“你跟段艺璇真是越来越像了。”郭童箬看着杨冰怡娇憨的样子，强作镇定，“不过平心而论，你聪明一点。”
“跟你徒弟学的。”杨冰怡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