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舟确实饿了，一口一口地吃着她喂过来的食物。
他注意到季栩栩眼眶有些红，脸上也少了些血色，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季栩栩以为他是吃饱了，“不吃了吗？”
“你哭过了？”他问。
“……嗯。”
凌慕舟抓着她手腕的力度更大了些，“是不是刚刚出去有人欺负你了？”
“嗯。”
凌慕舟听见她的肯定，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但身体还没恢复，根本起不来。
“谁？！”
季栩栩将他按在床上，“别乱动，你还没恢复呢！”
“谁欺负你了？”
季栩栩见他模样担心，心底好受了些，但却更加心疼他。
她轻轻地说了声，“你。”
凌慕舟偏头，自己也有些懵了，他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凌慕舟，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三年你怎么过的？”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坐过牢就配不上我了，你知道我的，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
凌慕舟没想到她知道了，是以柠说的？
“你怎么会……”凌慕舟仍然紧握着她的手腕，她轻轻低垂着头，留长的发丝落在他的手上，有些痒。
“我听纪夜寒说的，这不重要，凌慕舟，我现在只想听你说说，你的那三年。”
“……”
————
隔天，顾以柠来医院看凌慕舟的时候，季栩栩正好有点事回公司了。
昨天晚上她收到季栩栩的消息说凌慕舟醒来，今天特地带了些水果过来。
“哥，你终于醒了！”
顾以柠看见凌慕舟正躺在床上看书，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气色恢复了些。
“嗯，没事了。”
顾以柠给凌慕舟倒了杯水，坐到他身旁，“哥，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知道我当时见你这样多害怕吗？”
凌慕舟脸上带着歉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下次不会了。”凌慕舟边喝着水边说着，他想起什么来，“不过你啊，竟然把我的事情告诉栩栩了。”
凌慕舟当时还有些惊讶，顾以柠都答应过他不会说的，她之前还说不告诉纪夜寒，怎么这下就告诉了。
顾以柠皱眉，有些疑惑，“什么告诉栩栩姐了？我没跟她说什么啊……”
“她跟我说是夜寒告诉她我坐过牢的事情，不是你告诉夜寒的吗？”
顾以柠听到这里就已经是不敢相信了，“什么？我…我从来都没告诉过纪夜寒啊……”
她一直都想瞒着他的，他怎么就知道了呢？
蓦地，她想起来那天在纪夜宸的别墅里面，纪夜寒跟着纪夜宸进了书房好一会儿，然后回四月别墅之后他又有些反常。
所以他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吗？
那他怎么不说呢？
怎么不问她呢？
“没告诉过他？那他怎么会……”
“哥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着顾以柠就跑出去了。
“你慢点儿，小心点儿！”
顾以柠顾不上其他，拿着包就往外冲，出医院门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上车报了地址。
没多久，车就停在了mh楼下，顾以柠跑进去却被前台拦下。
“小姐，请问您找谁？”
前台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着简单，属于很普通的那一种，虽是觉得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还是笑着问她。
顾以柠想到自己也不知道纪夜寒的办公室，过去问：“请问纪夜寒在哪个办公室啊？”
“您找小寒总？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顾以柠抿唇，然后解释道，“我是纪夜寒的…朋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进去？”
前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小姐，没有预约是不能进去的。”
这时，正好程昱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看见顾以柠站在前台那里，他走上前去，“顾小姐？”
顾以柠正想着怎么办呢，就看见了程昱，“程…程先生，你能不能带我去见纪夜寒？”
程昱看她很着急的样子，微微点头，“你跟我来。”
程昱带着顾以柠上了顶层纪夜寒的办公室。
纪夜寒办公室门口，程昱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纪夜寒的声音，“进。”
程昱帮顾以柠推开了门，让她先进去了。
纪夜寒本来一直低头着工作，没注意到来人，突然，程昱开口：“小寒总，顾小姐过来了。”
纪夜寒闻声抬头，看见了眼前脸颊红扑扑的顾以柠，眼里泛着水光，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来，程昱也自觉地出去了，只剩下两人在办公室里。
“以柠？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让我下去接你。”
顾以柠开门见山，直击主题，“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哥哥坐过牢的？怎么…也不问问我？”
纪夜寒听见她提起这事儿，也没有特别意外，他浅笑一声，让顾以柠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去给她倒了杯温水。
“先喝点水。”
顾以柠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然后目光继续落在他身上。
纪夜寒反倒不以为然，“关于你哥哥的事情，你说，我就听，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不知道。”
“夜寒，我们……”
“所以这是你回来之后一直困扰的问题是吗？”纪夜寒抢在她先前说了话，“回来之后你虽然重新跟我在一起，但我总有一种你会随时离开的感觉，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顾以柠无声低头，算是默认。
纪夜寒这下彻底放心了，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那就不是问题。
他过去抱着顾以柠，把她拥进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以柠，你应该告诉我的，这件事在我这里，不是问题。”
顾以柠仍保持着该有的理智，“纪夜寒，如果只是我们两个，我可以不在意，但如果我们在一起，甚至到以后的结婚，都是会在豪门中引起讨论的，我哥哥坐过牢的这件事万一哪一天被所有人知晓，那…到时候我会害了mh，害了整个纪家。”
纪夜寒却根本不觉得这件事很严重，“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只是你不要再瞒着我事儿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