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柠也不想让季栩栩多担心，强撑着笑意，“不过也没事了，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而且现在哥哥已经在创业了，我们…也好多了。”
季栩栩没有应她，她虽然嘴上是那样说着，但表情仍然不那么轻松。
想也知道，这几年肯定是不好过的。
现在父母也去世了，只剩下兄妹两人。
顾以柠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凌慕舟，接着又跟季栩栩说：“栩栩姐，谢谢你把附页单送过来…我哥他……”
“以柠，我跟你哥哥之间的事，我想等他醒来之后再说。你也在上班吧？我正好有认识的朋友在这间医院，我找个护工来照顾他。”
顾以柠刚想拒绝，季栩栩像是看穿一切，“以柠，你们现在的日子也不容易，我能帮助的我一定会帮的，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
季栩栩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她的朋友打了电话，顾以柠也不好再推辞，“谢谢你，栩栩姐。”
当晚，顾以柠刚到医院来照顾凌慕舟，就接到了纪夜寒的电话。
顾以柠今天也是忙忘记了，忘了跟纪夜寒说这件事。
她接通了电话，那头纪夜寒的声音就传来，“以柠，你今天没有上班吗？”
顾以柠轻轻嗯了一声，“我哥哥他出车祸住院了，抱歉啊，忘了跟你说。”
纪夜寒这也是第一次听到凌慕舟的消息，之前顾以柠也没有主动提起过，他也就没问。
“慕舟哥？怎么出车祸了呢？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应该是纪夜寒去他的车那边了。
顾以柠报了地址，那头的纪夜寒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朝医院赶来。
凌慕舟还是在昏迷当中，睡了一下午也不见醒。
病床旁边的吊瓶里还不断给他输着液，顾以柠拧了个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没一会儿，纪夜寒就赶来了。
病房里很安静，纪夜寒手里提着一堆东西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
纪夜寒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总觉得凌慕舟好像经历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他记得当时纪夜宸给他看的资料上写着，凌慕舟无故消失三年，那三年里他都没有跟顾以柠在一起生活。
但这次他们又是一起回帝都的。
那那空缺的三年凌慕舟去哪儿了？
纪夜寒明显的感觉凌慕舟变了不少，头发也剪短了，人也瘦了不少。
“怎么样了？慕舟哥现在没有危险了吧？”
顾以柠站起身给纪夜寒倒了水，“没有危险了，现在就等着他醒过来，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纪夜寒点了点头，看了看病房里的环境，他提出：“要不把慕舟哥转去我哥他们合伙的那家医院吧？私人医院要更加安静一些。”
顾以柠想也没想就拒绝，“不用了，就在这里也可以的。”
她不想再欠他人情。
纪夜寒没有强求，默了几秒，他试探性的问：“以柠，慕舟哥这几年…还好吗？”
接着他明显看见顾以柠浑身一僵，然后强颜欢笑道：“挺…挺好的……”
她的声音甚至已经有些颤了。
两人重新在一起之后，曾经聊过那缺失的三年。
但他隐瞒了他曾经抑郁自杀的事情，她也隐瞒了关于她的秘密。
突然，病床上的凌慕舟咳嗽了几声，明显有醒来的迹象。
听见动静的顾以柠赶紧看向他，轻轻地叫了几声，“哥，哥？”
凌慕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神志慢慢恢复，先是闻见了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睁眼看见了满屋的纯白。
他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今天上午出车祸的时候他当时有一瞬的害怕，害怕自己就这么过去了，害怕只剩下妹妹一个人了。
等看到站在他跟前的顾以柠，他才放心了些。
因为刚刚醒来，凌慕舟还有些虚弱， 声音很轻，“以柠……”
顾以柠握着他的手，还有些后怕，“哥，是我，我帮你叫医生过来。”
顾以柠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键，没一会儿医生和护士都过来了，给凌慕舟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所幸玻璃碎渣没有插入内脏，只是一点皮下组织的受损，修养一阵就好。
等做完检查之后，医生和护士也都出去了。
顾以柠这才放心了，“哥，你今天都快吓死我了！以后开车一定要注意些啊！”
凌慕舟脸上还绕着绷带，伸手摸了摸顾以柠，“好，知道了。”
这时，一旁的纪夜寒出声，“慕舟哥。”
凌慕舟这才看到一旁的纪夜寒，他弯起一抹笑，“夜寒，好久不见。”
没了，他又补充：“还麻烦你过来看我了…”
纪夜寒摇头，“应该的慕舟哥。”
还没等几人接着说什么，病房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来人似乎也没注意到病房里的情况，更不知道凌慕舟已经醒过来了。
“以柠啊，我给你哥买了点营养品过来，你看看……”
季栩栩在看到病床上的人已经睁着眼睛时就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同样说不出来话的还有病床上睁着眼睛的那个人。
空气凝滞，四目相对。
季栩栩手里还提着几袋东西，就那么愣在离病床不远的地方。
气氛有些不对，顾以柠接了话，去到季栩栩身边，“栩栩姐，你来了…快过来吧……”
季栩栩僵着身体几乎是被顾以柠拉到病床旁边来的。
手里的东西也被顾以柠和纪夜寒接过去放着。
凌慕舟脸上虽然缠着大大小小的绷带，但也能看清他的表情。
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参杂着无数的情感。
纪夜寒知道季栩栩，但也只是知道她是YL的总监taylor，并不知道她还跟凌慕舟有关系。
季栩栩强挤出一抹笑，“醒了？”
但放在身旁的手已经出卖了她，有些长的指甲抠着掌心，传来尖锐的痛感，似乎有往心间蔓延的趋势。
凌慕舟放在被子下面的手也紧握成拳，衣角也被他握着，起了不少褶皱。
他艰难地嗯了一声。
季栩栩盯着他看了几秒，接着又看向一旁的顾以柠和纪夜寒，“以柠，小寒总，你们方便出去会儿吗？我有些话想跟凌慕舟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