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如离开了金州府。
她的马车上坐着王定新。
“王妃”
“叫姑姑。我和你小颖姑姑姐妹一体。我就是你的姑姑。”
张月如回到王府。
她走到后花园。
潘小安坐在湖边出神。
张月如从身后环住潘小安的脖子。她趴在潘小安的肩膀上：“官人”
潘小安抓住张月如的手。
“王大嫂让我给你带话，你是她的孩子。她从没有怪过你一回。”
潘小安颤抖。
张月如紧紧抱住他。“都过去了，过去了。”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端着茶水走来的李师师，默默退了回去。
她不愿打扰这唯美的画面。
十月，雪下。
一匹快马，踏雪而来。
“报，新宋兵败。十万大军葬于巫山。”
“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潘小安在教几个孩子写诗。
这句诗来自诗圣杜甫。杜甫忧国忧民，诗句里常有激愤之语。
唐朝盛世。唐人风姿绰约，胸怀宽广。超越古今。
他们允许人说话，才有了诗圣这样的人物。
大唐之后，再也没有诗圣。
潘小安告诉几个孩子：“不论何时，你们要允许别人表达。允许别人有说不的权利。”
“那别人要说不好的呢？”
“若一个人说不好，就由着他去说。若一群人说不好，你要去调查清楚，到底是因何不好。
若是咱们的错，就诚恳道歉，勇敢担责。
若是他们错，就告诉他们错了。”
“若他们不听呢？”
潘小安笑了笑：“他们会听的。他们比你想象的更聪明。”
双十儿撅撅嘴。“爹爹，还有比你更聪明的人吗？”
“我啊，不是聪明。只是多了一点见识，一点千年的见识。仅此而已。”
潘小安走出书房。
正在喝茶的驿兵，又赶忙将消息报了一遍。
新宋兵败，潘小安早有预测。
十万临安军南下。人生地不熟，若是能打赢，才见了鬼。
宋江之流，建设不行，破坏一流。他们打起仗来，颇有手段。
尤其，还有那个正派主意没有，全是损招的吴用。
以有心算无心。以地利，人和对阵新宋。临安兵还有不败的道理吗？
“新宋会怎么出招呢？”
一匹匹快马，一匹比一匹急。
马蹄声踏在青石板路上。
这场景似曾相识。
当年，快马踏的是汴梁的街道。现在，快马踏的是临安的街道。
还是赵家的皇帝，还是梁山的匪患。还是一样的战败。
赵构坐在龙椅上，说不出的窝火。他很想踢翻龙案。
这事他爹干过，他哥也干过。他终于还是忍住冲动。
“说说吧，这事该如何解决？”
秦桧站出来：“臣有一计，可安西南。”
赵构呵呵两声。他对谁都不信。“说说看吧，秦爱卿，让我听听你的妙计。”
秦桧不惧赵构的讽刺。他被边缘化日久，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招安”
秦桧说出这两个字，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秦桧的这个妙计太可笑。北朝招安，招了个潘小安。现在，你还招安，你想招哪个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