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肯带我去？”
“去倒是没问题。”岳棠笑着点头，“但是我们天微宫的情况你也清楚。如果我所料不差，天机公司的总部应该在妖兽丛生的大渊深处。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呀！”
初爻的读心术可不是白练的，只一眼就洞悉了岳棠的意图。
“你想让我帮你管理宗门？”
岳棠笑着使劲点头：“看在那道天雷的份上，初姐姐一定会答应的对吧？”
初爻浑身一颤，明知道对方满肚子花花肠子，也不得不答应她的合理要求。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那是自然。不过，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岳棠忽然被吓得小脸煞白：“初姐姐，我可以再次理解成你在威胁我吗？”
初爻咬着牙半晌没说话。她做梦都想不到，一个专门为难别人的人事部主管，有朝一日会被刁钻客户为难得服服帖帖。
“就当我没说。”
“可是我已经听到了呀？”岳棠可怜巴巴的搓着手指，“人家现在心里好怕怕的。”
初爻心头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哇呜呜呜……小机，你们的人事部主管又威胁我，我要解绑……”岳棠的眼泪比自来水还快，初爻都看懵了。
在仙界混了那么久也没见过这种软刀硬扎的客户。她突然能理解售后部主管为什么整天都是苦逼相了。遇到这种客户，谁能扛得住？
初爻努力管理表情，露出一副温和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尊敬的体验官小姐，请您千万不要投诉。您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我们天机公司的服务宗旨是：岁月有穷时，服务无止尽。”
岳棠委屈巴巴的抹了把眼泪，才一会儿的功夫，眼圈都红了。
“那行吧，这次我就不投诉了。我们天微宫正好缺一个都管事长老，我看你就挺合适的。在我还没找到合适的人之前，你就先帮我做几天。行吗？”
还行吗？初爻心中腹诽：【我敢说不行吗？】
即便内心中有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脸上还是要面带微笑：“没问题。能帮您解决麻烦是我的荣幸。不过这个都管事长老是个什么职位？”
岳棠见她很上道，也不装哭了，解释道：
“就是个闲职而已。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只需要管理一下人事调度，负责一下宗门内的KpI考核，还有宗门库房的出入库记录，有时间再指点一下后辈弟子修炼，以及会计出纳等等。暂时你就负责这些，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这岗位怎么样？油水够多吧？”
初爻泪流满面。这是闲职？亏得岳棠最后还说了一句，其他的事情她可以不用管，宗门里还有其他事情吗？
会计、出纳兼职库房管理员，还真是不怕她监守自盗。想想也对，她只有一缕随时可能会崩溃的元神，就算想偷东西都没地方藏。
不说别的，光是刚刚被投诉的罚款买下一万个天微宫都带拐弯的。这些破烂她以前走在路上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碰一下都怕脏了手，岂会偷这些东西？
对别人来说或许有油水可捞，但是对她来说就跟让她天天翻垃圾桶没有任何区别。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初爻违心的微笑着。
岳棠忽然想起点事情，问道：“你刚刚说道体的初段觉醒，是什么？”
初爻简直要抓狂，这客户怎么什么都不懂？公司选择体验官的门槛这么低的吗？想想也对，仙界那些仙二代又有几个不是不学无术之徒？门槛低也情有可原。
【可是这也太低了吧？】
她忍住即将揍人的冲动，耐心解答：
“尊敬的体验官，道体觉醒共有九段，圣体觉醒最多六段，而灵体觉醒只有三段。道体的每一段觉醒都会领悟一项神通，并使全属性得到翻倍成长……”
“那也就是说，道体九段觉醒得到的属性加成是二的九次方……也就是512倍？”
“是的。”初爻肯定的答道，“圣体虽然可以觉醒六段，但每一段的全属性增幅只有六成，灵体则是三成。”
岳棠傻眼了。她原本不以为意的道体居然有这么强？九段觉醒属性直接翻了512倍，仅差一筹的圣体六段觉醒只有16倍增幅，而灵体三段觉醒的增幅则仅仅只有两倍多一点。
成长空间悬殊到这种离谱的程度，别人还怎么玩？
她好像忽然想起一件事，普通人是可以成长为灵体的，那么灵体是否也可以成长为圣体甚至道体呢？这问题好像不需要问，她和林央不就是从普通体质晋升为道体的吗？
“灵体的确可以成长为圣体，甚至如果有大机缘也能晋升为道体。但这种提升资质的药剂十分珍贵，即便是在仙界也是稀有资源。只有一些大型医药公司才有这种药剂的合成技术，但价格也是十分昂贵的。据我所知，公司为了开发这个光环加持系统，曾经花费巨资采购过两瓶药剂……”
初爻忽然注意到岳棠和林央的道体，肉疼的咧了咧嘴。不需要问了，这两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肯定是喝过了。
“你是说那两瓶酸梅汤？”岳棠毫不在意的说着，“味道还算不错。就是酸度有点过头，再加点糖就更好了。”
“酸梅汤？”初爻咬牙切齿，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两瓶？你是说，两瓶都在你手上？”
她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家伙该不会是……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初爻的语气瞬间激动起来：“酸梅汤现在在哪？”
“喝了。”
“你都喝了？”
“那倒没有。”
听到这话，初爻微微松了口气。那个被岳棠称为酸梅汤的东西价值难以估量。饶是以当初天机公司的实力，也只能采购两支。
这东西即便是仙界那些大佬给后背使用也是按剂量一点一点服用。一般来说，十毫升左右就已经够觉醒一个道体了。一瓶两百毫升的资质改善液已经足够觉醒二十个道体了。
初爻长出一口气：“幸好还有。”
岳棠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摇了摇头：“不，已经没了。”
“什么？你不是说你没有都喝完吗？”
“没毛病呀！我只喝了一瓶，另一瓶是我师兄喝的。”
初爻气得脸色发紫，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浪费呀！简直是浪费呀！
她辛辛苦苦在天机公司工作了大半辈子，就算不吃不喝也买不起资质改善液的一个瓶盖。如此珍贵的宝物，被这两个混球一人一瓶，当饮料给吹了？在仙界要是哪个二世祖敢这么干，都得被他老爹把屁股打开花。
“初爻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岳棠还在眼巴巴的等着下文。
初爻斜了她一眼，感觉心好累，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说话？还说什么？拿价值几万亿极品灵石的药剂当酸梅汤喝，谁也没有你豪横，行了吧？】
资质改善液这么贵的东西，瓶子自然也不是一般材料。那两个空瓶的价值就已经足够弥补她沉睡三十三万年的所有损失了。
“对了，还有瓶子，瓶子呢？”
“瓶子？”岳棠挠着脑袋仔细想着，当初她光顾着关注资质改善液的功效，还真就不记得瓶子扔到哪里去了。
“你好好想想，瓶子在哪？”
“哎呀，你好烦啊！两个破瓶子而已，我真的不记得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