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居殿。
萧鸣泽见右相来,忙起身去扶要行礼的右相,“外祖,这里没有旁人,您不用行礼,今日来可是有事?”
右相就着萧鸣泽的手,同他一起走向偏殿,“是有些事,想问问你。”
“外祖尽管问,可是遇到麻烦了?”萧鸣泽问,“如今朕是皇帝了,什么事孙儿都能给外祖摆平。”
“哼,如今倒是会贫嘴了,老夫问你,你为何不立皇后?”右相问。
萧鸣泽安顿右相坐在椅子上,亲手倒了茶,“外祖,孟氏亲口同孙儿说,她不够资格为后,只求一个贵妃之位。”
“那你说,谁够资格为后?”右相问。
“外祖,请恕孙儿直言,孟家虽然是清流之家,但孟为良能力有限,对孙儿助力不多。皇后的人选需要权衡各方利益,既要于前朝有助力,也要有能力统管后宫。”萧鸣泽说。
“你说的老夫怎能不知,老夫就问你,何人能担此大任!”右相问。
“外祖,你别急,说起来,清宁郡主最为合适。”萧鸣泽见右相要开口,又忙说,“但孙儿知道,她不是最佳人选,孙儿也没有这个意思。”
“你不用同老夫打马虎眼,你若心里有了定论,直说又何妨!”右相厉声道。
“外祖,您误会孙儿了,若孙儿真的大定主意,就会像当初求您准许立孟氏为王妃一样,求您做主的。”萧鸣泽解释。
右相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老夫就不信,你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孙儿事听到了,那范慕枫的确是个有才华的人,也有能力,只是如今匹配郡主,还是稍微欠妥了些。孙儿想着,郡主如今尚且年幼,那范慕枫也需要再历练,再等等也是可以的。再说了,只是传言罢了。”萧鸣泽说。
“你没听到别的?”右相问。
“听到了,外祖,毕竟是传言而已。说心里话,孙儿是敬重郡主的,郡主生性洒脱,把她囚禁在这四方四角的宫城里,她会开心吗?”萧鸣泽说。
“不是你搞的鬼?”右相盯着萧鸣泽问。
“不是,孙儿可以起誓!”萧鸣泽说。
“罢了,起誓要是灵验就好了。嗯说你,都是皇上了,这么点事就压不下去吗?传的宫里宫外都快人尽皆知了。”右相说。
萧鸣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说,“这事是有人故意针对郡主,孙儿不加以制止,是想顺藤摸瓜,看看是什么人。”
“就是这样?”右相问。
“孙儿也有一丝侥幸心理,万一郡主心甘情愿的入宫呢。”萧鸣泽笑嘻嘻的说。
右相叹了口气,“哼,你如此坦诚,倒是叫老夫不好说什么了。”
萧鸣泽赔笑着说,“外祖,孙儿说了,是敬重郡主的,怎么也不会用这样的招数去损毁郡主的名声。更不会扯上范慕枫,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你没有怀疑的人?”右相问。
“有,当然有!”萧鸣泽回答的干脆。
右相看着萧鸣泽,等他继续说,萧鸣泽又给自己倒了茶,笑而不语。右相将视线转到面前的茶杯上,“罢了,老夫不问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说到底,不过是想让郡主过得舒心些。老夫回去了。”
萧鸣泽立马起身去扶右相,“外祖,你放心好了,郡主会随心顺意的。”
萧鸣泽一直将右相送到宫门口,若不是右相一直让他回去,他能送到上官府。送走右相,萧鸣泽去了城墙上,站在城墙上能看到远处的仙鹤楼,自从入宫后,萧鸣泽特别喜欢来这里,常常一待就是半天。
萧鸣泽不知道的是,仙鹤楼三楼的一个雅间里,也有人看向皇宫的方向,那人正是萧鸣凯。
今日萧炎和右相来仙鹤楼的时候,萧鸣凯也在,只是他没有露面,更不知道两个人都聊了什么,是否聊到了柳萱,一定会聊到她的。
他也曾悄悄的去过柳府,还未接近柳府就看到了巡逻的护卫,尤其是靠近柳萱院子的那侧,有人在站岗。萧鸣凯打消了翻墙进去的念头,远远的看了许久,直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
萧鸣凯看着皇宫方向,拳头不自觉握紧,若当初自己答应做储君,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境遇。但这个念头也只是稍纵即逝,万事都没有假如,如果,要是早知道……
自己所有的不甘心,只是因为求而不得罢了,只有让柳萱为难,他才能有一丝的快感,可事后又懊悔的不行。
“骆冰,吩咐下去,所有人都撤回,不用再散布谣言了。”萧鸣凯吩咐道。
骆冰点头,其实他已经违背了王爷的命令,只是让人闲说几句,如果柳萱真的入了宫,或是真的嫁给了范慕枫,王爷怕是会真发疯。
“王爷,出来快一日了,回去吧,王妃近几日吐的厉害,您不去看看吗?”骆冰问。
“本王不是医者。”萧鸣凯冷冷的说。
骆冰耸耸肩,更贴着门边站着了,唯恐萧鸣凯的怒气发在自己的身上,墨月都不知被王爷盘问多少次了,若不是墨星胆子大护着她,恐怕墨月又会挨鞭子。
正在骆冰想心事的时候,好像听到了有人说,柳大人。骆冰贴着门听了听,听得不是很真切。萧鸣凯注意到骆冰的动作,示意他出去看看。
骆冰小心的开了门,向楼下看了看,回来对萧鸣凯说,是柳澈来了,在同宋掌柜说话。
萧鸣凯大步的走出雅间,扶着栏杆向楼下看,宋掌柜指着手里的单子同柳澈说着什么,在得到柳澈的首肯后,带着伙计走了。柳澈四下打量着,很惊讶的看到了萧鸣凯。
萧鸣凯站着没动也没说话,两人对视了半晌,柳澈同大顺说了句话,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下官见过王爷。”柳澈行礼说。
“进来说。”萧鸣凯率先进了雅间。
柳澈跟着进去,骆冰在外面将门关好,这柳大人来得真是时候,可算是能让自己喘口气了。骆冰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又开始担心了,两人不会吵架吧,更不能动手吧。
骆冰小心的贴着门框站着,恨不得耳朵再长一点,听仔细里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