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最明显就是十二位训练师，尤其是十一、十二，已经到了见他就绕道走的程度。
一边绕道，还一边侧过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七分血：“……”
那眼神中的情绪，复杂到他无法解读。
得知他在选拔大赛中，优秀率和通过率都是最高，他困惑的心情稍微得到了点纾解。
总算还是有个好消息。
管周律桉做了什么呢，没坏事就行。
晚间训练时间，他一进训练场，就看见业务员们早就开始了自练，根本不用他催。
这些老是嚷嚷着不想再练射击，想练其他项目的愣头青，如今沉淀了不少，竟然自发地按照他上课时的要求，练习他们曾厌烦不已的射击，一遍又一遍。
七分血：“……”
是很惊喜没错啦！
但看到他们将这股热情一直持续到训练结束，对于习惯了他们的懒散的七分血来说，还是过于震撼了。
简直要怀疑他们是不是中邪了……
最最最离谱的事，发生在吃晚饭的时候。
这里是深海组织的一个封闭训练基地，吃饭都在统一的旋转餐厅。今天餐前，餐厅的工作人员进行了卫生大清洁。
七分血想着十二位训练师和业务员们的异常，一时不察，踩在一块打了蜡、格外滑的瓷砖上，身体重心猛地一歪，差点摔倒。
靠着平衡能力和反应速度，他及时把重心调整回来，站直了身体。
可这一幕已经被周围的同事看得清清楚楚，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有点尴尬。
他强装淡定，维持着一位特聘训练师该有的逼格，信步走开。
他那些同事们果然聚拢到一起，开始轻声讨论。
然而，讨论的并不是什么笑话他的内容，而是一些更惊悚的东西。
“这是一种新的平衡感训练？”
“应该是，你们看到他调整重心的速度了吗，恐怖如斯！”
“可为什么要在这儿练习这个？”
“七分血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估计是这块瓷砖有它的特别之处，才收获了七分血的青睐。”
“七分血严选，必属佳品。不想下次输得太惨，跟着他练就完事了！”
于是，七分血找到位置坐下，刚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就看见刚才差点让他滑倒的那块瓷砖周围，聚起了一堆人。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那块瓷砖，重复这个过程：踩上去→差点滑倒→调整重心重新站定→露出仿佛赢了全世界的笑容。
七分血：“……”
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饭是一点都吃不下去了。
——这群人对他的崇拜，已经到了极其盲目的地步。
——这件他靠绝对的实力都没做到的事情，周律桉来了几天，用让别人脑补的方法，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
姜思晗跟哥哥们打招呼，说要去周律桉家时，秦牧差点就把后槽牙咬碎了。
秦乐群在旁边低声劝导，“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你只管做好她的后盾，其他就少管点！”
“你忘了你当年谈恋爱的时候了？可比他们现在生猛多了！”
秦牧的后槽牙幸免于难。
到了周律桉家，一进门，刚好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来消息的提示音。
姜思晗点开消息，原来是刘佳琳来提醒她，要转发《心动实验室》的收官博，并写一点感言，配合节目组那边的宣传。
她探头瞥向周律桉的手机，周律桉大大方方地把手机屏幕展示给她看。
一样，也是经纪人来催转发了。
刘佳琳还说了，转完收官博，挑几位粉丝翻牌，增加互动，话题度更高。
必须翻牌唯粉，不要翻牌cp粉！
姜思晗：啊？为啥啊？
刘佳琳回复：别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讲究。反正一直以来，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你照着做，保证不出错就行！
真是个朴实无华的理由呢！
姜思晗和周律桉坐在沙发上，开始完成经纪人要求的任务。
姜思晗挑了三位粉丝评论进行回复。
这三位粉丝的Id分别是：@亲到姜思晗就改名、@悍匪组织内部唯一卧底小周、@姜思晗公主请翻牌。
三位粉丝的头像全是她的照片。
Id+头像，证明她们是唯粉无疑！
姜思晗翻完牌，心情颇好，看到周律桉还在低着头忙活，心情就更好了。
她臭屁道：“菜不菜？就翻个牌，也需要这么久？”
“看我，回复得又快又好。嗨呀，要不我多翻牌几个粉丝，就当陪陪还没忙活完的你吧！”
周律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戳啊戳，“回复要检查粉丝属性，比较麻烦。”
姜思晗：“别找借口了，我不也是？”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刘佳琳的夺命电话就打过来了，“姜思晗！回复唯粉！回复唯粉！回复唯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你看看你回复的，三个粉丝全是cp粉！”
“点开她们的主页，就能看到她们在律师晗cp超话里的等级，全都达到了十级以上。很明显是cp粉，你检查粉丝属性的时候没看到吗！”
姜思晗理不直气也壮，“我哪儿知道还要检查主页啊。哎呀，翻就翻了嘛，反正都是喜欢我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刘佳琳都无语了。
挂了电话，姜思晗凑到周律桉身边，贴着他的胳膊，看到他的三条回复，毫不留情地发出嘲笑：“你也回复错咯！”
面对嘲笑，周律桉的态度是：“彼此彼此，你不也回复的cp粉？”
这里面区别可大了，姜思晗回答道：“我是一时大意，才会搞错。但你回复的粉丝，很明显就是cp粉好嘛！”
周律桉回复的三位粉丝，Id分别是：@寄出一封律师函、@我的cp请结婚、@我把民政局搬过来了。
周律桉轻轻笑出一声，笑声里憋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坏劲儿，“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大意，我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