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吃就不错了，而且卢一涛不就弄了那么一顿大乱炖？我记得你还没吃吧。”顾月姝帮着说了句公道话。
鹿宁委屈，“话不能这么说啊顾副艇长，要是多来几顿，我就要饿死了，这可是大事。”
“你就是一吃货，当然会认为这是大事。”席楠吐槽道：“人卢一涛做的大乱炖也不赖啊，是你自己没口福。”
“这种口福就没必要享了，我还是喜欢炊事员的精致小炒。”鹿宁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卢一涛咬牙，“你想再吃我做的大乱炖还没有机会了呢，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
他进化了，也可以算是个手艺人了。
第一次给金子晴做饭，他不但烧干了锅，还把食物都做成了黑炭。
第二次在艇上和她一起做饭，他因为咸淡问题把菜做成了大乱炖。
但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他现在强的可怕。
“你看我信吗？”鹿宁满脸写着不相信三个大字。
顾月姝和尚堂对视一眼，难掩笑意的低头猛搂，就怕把嘴空出来会忍不住笑出声。
这顿饭，算是就着鹿宁和卢一涛的双簧吃完的，节目很精彩。
“我吃完了，要去值更了，你一会儿吃完了就赶紧回去睡一觉，超时了也没事儿。”顾月姝叮嘱完尚堂，从他让开的位置离开了小会议室。
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走掉了，最后只留下他这个刚下值的还能继续慢悠悠。
指挥舱内，各位置有条不紊，陈渊和吕奉光坐姿也稍显轻松，一看就是风平浪静。
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想想他们这次出海为的目标，就决定了他们之后安稳不了一点儿。
“你来的可真准时，看见尚堂了？”吕奉光往旁边错了错，给她空了位置让她有地方坐下。
顾月姝没客气，给座就坐，顺便还不忘回答他的问题。
“看见了，熬一晚上加一上午，眼圈都熬红了，我让他吃完饭多睡会儿，值更的事我可以多顶一会儿。”
“你觉得他会按你说的做？”吕奉光百分百肯定尚堂会阳奉阴违。
“他自然不会，可我态度摆在那儿了，他要是不听我的，我们俩就有的说了。”顾月姝扬起一抹即将阴谋得逞的微笑。
吕奉光和陈渊恍然大悟。
“合着你另有所图啊，高手。”陈渊竖起大拇指。
“我猜另有所图不至于，你应该是想拿捏尚堂，然后让他帮你做什么事儿，能不能说说？”吕奉光的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想吃雪绵豆沙了。”这道菜很难做，很浪费时间，所以她想吃就只能出点儿小馊主意了。
雪绵豆沙这道菜菜名一出，吕奉光立刻就理解她的谋划了。
所以等尚堂不但按时来接班了，甚至还提前了半个小时，吕奉光第一时间对他投去了自求多福的目光，看的尚堂直挠头，不明所以。
吕奉光没有解释，垫垫手让他坐下，等着看他和顾月姝的battle。
一个是一头雾水，一个则早有准备，谁胜谁负，其实早就有了定论。
吕奉光想看的不是结果，是他们争论的过程，就跟两人看鹿宁和卢一涛演双簧下饭的心情是一样的。
事实证明，看热闹真的很能调节心情。
更别说，吕奉光最后还补了一刀，跟落败答应要给顾月姝做雪绵豆沙的尚堂说他也想吃。
“艇长，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呢？”尚堂苦着一张脸，一想到雪绵豆沙的制作流程，窒息感就已经扑面而来了。
他觉得，等这次回到岸上，他得专门拿出一天的时间来搞定这件事。
这种偶尔的玩笑放松只占了潜艇生活的很小一部分，剩下的时间，他们就是换班换班换班，每天不停的换班。
之所以艇上的作息容易紊乱，其实和换班的时间表也有很大的关系，这也是艇上时间显得特别不值钱的原因，总觉得一秒可以当十秒来用。
但时间过的再慢，也很快来到了巡航的最后阶段。
这些天，379艇在海下行进的无波无澜。
“这一天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看来，这次巡航要无功而返了。”吕奉光有些失望，但也能静心。
毕竟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大海茫茫，遇不到黑鲨，再正常不过。
“真希望现在马上出现一艘黑鲨，让咱好好跟踪跟踪。”尚堂撑着手臂，诉说着最朴素的愿望。
“我第一次希望你是个乌鸦嘴。”顾月姝合十双手，装模做样的许着愿，“各路神仙成全他吧。”
吕奉光看着两个人笑，“上次行动黑鲨被咱逮个正着，它肯定有防备。”
“你说这茫茫大洋，要想寻找一个噪音极低的大家伙，太难了。”
“来，你们三个说，这几年咱们跟踪和搜索黑鲨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吧。”
“所以啊，咱们掌握它的情报太少了。”
“我这儿倒是有个好消息。”顾月姝听吕奉光说到情报的事儿，忽然把忘在脑后的事想了起来。
吕奉光三人坐直，“说来听听。”
“张琳利用她的无人机，已经摸到了黑鲨经常上浮依附的岛屿。”顾月姝把临行前张琳告诉她的消息在此刻说了出来。
“我离开前曾叮嘱她，可以在总结黑鲨上浮规律的同时，尝试着探查一下黑鲨的外观和组装部件，这些她都挺熟的，做的来。”
“至于进展，就需要咱们回去以后才能了解了，我觉得这个途径，应该能让我们知道一些黑鲨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更安全。”
吕奉光、陈渊和尚堂都用惊喜和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她，异口同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谁拿这种事骗你们？上了岸你们还不第一时间给我戳破喽，我又不是闲得慌。”顾月姝懂他们的惊喜，但依旧不高兴他们的质疑。
“这么说的话，咱们这次即使遇到了黑鲨，可操作性也很大了。”吕奉光一拳捶在了自己的手心，“我本来琢磨着遇上了就和它碰一碰呢，现在看，还是安全最重要。”
“顾副艇长，我作为艇长，需要再确定一遍你话的真实性，这决定了我们之后遇到黑鲨时我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