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末塞了一口蛋糕在嘴里，因为平时不爱吃甜食的缘故，他感觉这一口差点直接把他的牙甜掉。
顾若在同一个蛋糕上舀下一勺，冷淡的面容逐渐柔软，眼中的光芒跟着闪烁了两下。
李书末散布的目光汇聚在顾若嘴边黑巧的痕迹上，脑海里不自觉地描绘薄唇被银勺压下去的弧度。
把自己想得心潮澎湃，思绪不停乱飘，再这样想下去肯定出事儿。
李书末赶忙拿起咖啡，欲盖弥彰的说：“这家蛋糕我之前只听说过名字，还真挺好吃。”
好像是不错，顾若点点头。
既然李书末喜欢，那可以找个机会联系他们老板了解投资工作。
“是吗？我也尝尝你们的。”说着顾莞就把手伸向两人吃过的蛋糕、
顾若眼疾手快，打向顾莞的手：“你自己没有吗？”
顾莞被打得措手不及，叉子从手上掉到地上，她蹬向顾若：“二狗！你看你干的好事！”
还没等顾若说话，倒是李书末端着咖啡偏头咳嗽起来，顾若把纸巾递给他，李书末一边道谢一边道歉。
直到顾若离开去拿干净餐具后，李书末才笑出来：“原来顾老板还有这个外号啊，哈哈哈。”
顾莞还记得这个外号的由来：“小时候我们还在老家的大院住，那时候我特别喜欢动漫，妈妈就从国外买了我特别喜欢的角色玩偶。”
“有次，二哥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一条流浪狗，没到一天就把玩偶咬坏了，我哭了好久，后来他一惹我生气我就骂他狗，越喊越习惯，就这么叫了。”
提到这个，顾莞好像找到了另一个话题：“你平常看漫画吗？”
李书末早就知道顾莞喜欢二次元，佯装惊讶地反问：“啊，莫非是同道中人？”
两人聊的正开心，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插入：“小莞？”
李书末抬头，一个长相漂亮，打扮精致的女孩站在桌边，与顾莞打着招呼。
好歹自己姐姐是学设计的，李书末一眼就看得出这个女生这一身行头不便宜。
顾莞重重的啧了一声：“怎么又是你？你是不是在跟踪我们啊？”
她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她多少句，烦她烦的要命，非得在这么开心的时候出来扫兴。
“没有，只是恰巧路过”，她说话声音很小，看上去是一个斯文腼腆的乖女孩，“你旁边有人吗？”
顾莞根本不想搭理她。
“那我可以坐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书末第六感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不止是身份。
顾莞余光瞥见顾若回来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没有阻拦，脸上还是写满了不情愿。
顾若坐到李书末旁边，顾莞本想调侃他，胡雪尤却抢先说话：“若哥哥，好久不见！”
啧，夹得太假了。
最开始她说话声音小，李书末没听出来，现在一激动，他马上就感觉到她发音的做作，却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吱声。
女孩看见顾若眼睛都亮了，还喊的这么亲热，肯定是之前就认识，而且关系还很好。
顾若对于女孩的出现没有特别的反应：“胡雪尤？你怎么来白城了？”
胡雪尤把顾若随意的一句话当作关心，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我妈说华县的大学不太好，就带我来了白城。”
然而，顾若只是简单的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原本有些期待的胡雪尤眸中神色黯淡，语气中带着隐忍的抱怨：“若哥哥都不问我在哪里读大学吗？”
顾莞白眼都快按耐不住了：“你要说你去白城大学了吗？”
胡雪尤并没有反驳，顾莞的动作稍顿，火气噌的一下起来了：“你不会真的追去大学了吧，这是多大的脸啊？”
顾若马上盯向顾莞，带着些许警告，李书末打着圆场，将千层蛋糕推到她的面前。
顾莞没再继续说，低头闷声吃起蛋糕，顾若心情也不好，随手拿起了奶茶。
胡雪尤抓住机会就套近乎：“若哥哥还是这么喜欢吃甜的，想起小的时候，我的糖都是给你吃了。”
虽然知道这句话茶里茶气的，一听就是故意为之，可李书末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扎得他耳朵疼。
他顿时没了食欲，盘子里精致的蛋糕变得没那么诱人了。
胡雪尤终于注意到沉默的李书末：“还没问这位是？”
“李书末，我哥朋友。”
李书末听到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来，朝她挤出一个微笑。
顾莞显然没有想要介绍胡雪尤的意思，顾若也沉默，胡雪尤的脸色有些难看。
为了防止尴尬，李书末主动搭话：“我知道，刚才我听见顾老板叫你名字了。胡雪尤，你好。”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后，胡雪尤和顾若又聊起来，顾莞也和李书末讨论起最近很火的动漫，但顾莞感觉到李书末并没有之前那么兴奋了。
殊不知李书末的心思全用来注意两人的谈话了。
胡雪尤：“韩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顾若：“还是老样子，挺好的。”
胡雪尤：“那你今年春节还回去吗？”
顾若眼色冷了几分：“嗯。”
两人聊天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胡雪尤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没说几句就结束了对话。
下午茶时间结束，胡雪尤主动邀请顾若：“我不知道今天会遇见你，你的生日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被我放在家里了，要不你和我去拿？”
顾若躲开胡雪尤想挽住他的手，回绝道：“不用了，心意到了就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刚走开，顾莞晃悠着手里给顾苏带的蛋糕，不爽的抱怨：“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碰见胡雪尤呢？好好的心情都被她毁了。”
顾若稍微严声的说：“小莞。”
顾莞还没消下去的火气马上窜起来：“怎么了？不能说她？她这个人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说完好像还没有解气：“她就是看你好骗，为了这么个人你就凶你妹妹，真是，以后吃亏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李书末被夹在中间，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也不好说什么。原本心情就不佳，就更不想去参与这件事。
他只知道后面回家的那段路走得十分安静。
到家，顾苏坐在沙发上用电视投屏看视频：“小莞今天开心吗？”
顾莞把手中的蛋糕递给顾苏，语气不善：”开心，开心死了，喏，给你带的。”
嘴上说着开心，可傻子才听不出来她说的是反话。
顾苏注意到顾若回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进了房间，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问顾若肯定不会说，只能从顾莞下手：“今天谁又惹莞公主生气了？”
顾莞拿桌上的零食撒气，大力撕开了包装袋：“今天出去碰到胡雪尤了。”
听到这个名字顾苏没再问下去，主动扯开话题。
耳边响起水洒在瓷砖上的声音，顾若脑子一团乱。
【那你这个春节，还回去吗？】
【她这个人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哥我没有错，就是胡雪尤打了人！】
【顾苏，你看看！一到你带妹妹就出事！】
【若哥哥，不是小莞推的我……】
顾若狠骂了一句，却被水声压过，由着水从脸上滑过，躁动却没有被流水抚平，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抓紧。
明明知道，什么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