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一老一少都目光锐利，似乎都在等着对方服软。
但很明显两人都是倔脾气，完全不肯服软。
似乎是在故意赌气一样，双手环胸：“怎么，你还想要像以前一样把我关禁闭吗？我现在可不是你手下的兵。”
李父抬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李娇娇，你现在做的事情完全侵害了人民和国家的利益。我不是关不关你禁闭的就能解决。”
“呵，利益？现在还有什么利益可以损坏？难道你是独揽大权的利益吗？我做的事情完全没有损害半分不利人民的事情！”李娇娇也是被李父无耻的模样气笑了。
“你说你做的那些事那个是好的！你私自逃跑，违抗基地命令，对人民进行不利宣传。你现在就像是个传销一样！！！你完全是被范青疑他们两个祸害洗脑了！”李父气得吹胡子瞪眼，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的“砰砰”作响。
不屑的睨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传销？我只是对被蒙在鼓里的人说了真实情况罢了。怎么就在你嘴里变成了谋财害命的罪犯团伙了？明明就是你们制作不出疫苗却还要用假消息蒙骗幸存的人，你知道他们为了得到你们所谓研发的第一代疫苗接种权耗费了多少物资与晶核？既然研究不出来为什么还要放假消息欺骗大众？你们难道不是把普通人当成傻子骗吗？”
李父眼神暗了暗，声音软下来一些：“第一代疫苗本身就是试验品，效果什么的自然是未知的，况且缺少了原材料肯定会有偏差……”
冷笑一声，拳头用力砸在桌子上：“原材料就是抗体拥有者吗？你们把他抓起来用了那么多种方法都研究不出来，那有没有他又有什么区别？用一个人的痛苦换取所有人的痛苦，这是什么？难道你们不更像是疯了吗？”
别开眼睛，不和李娇娇对视：“这不是疯，这是必要的。娇娇，我知道你是个善良正义感强的好孩子，可是我们现在做的只是为了给幸存者一些必要的希望，就算第一代疫苗只是普通的生理盐水，我们也同样会放出这个消息来。”
“呵，那要是真的有普通人接种了，以为自己真的能对抗丧尸病毒去让丧尸咬一口然后混进基～地里怎么解决？”语气轻蔑，就连表情也难以掩盖的厌恶和不喜。
“我们自然也考虑到了这点，接种后的人基地都会统一隔离，最后告知他们疫苗接种是按照他们的身体适配度来决定成功与否。”
“砰”得一声，李娇娇实在是听不下去李父的无耻发言，拳头在桌子上用力砸下去，血液从缝隙里透出来，染红了一片：“你们这完全就是诈骗！他们得到的希望就是这种毫无意义的欺骗吗！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的考虑过人们需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们需要的安稳和平，吃饱穿暖，不是你们虚假的谎言！”李娇娇与之对视，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避开李娇娇的目光：“疫苗一日解决不了，安稳就永远不可能到来。”
“放屁！疫苗只是你们的借口！ ”一双漂亮的眼睛现在满是愤怒，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李父烧穿。
“李娇娇！你真以为就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吗？你以为全世界只有我们一个国家还有活人吗？现在最重要地东西就是疫苗和人民对政府的信任，但凡我们慢一步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不止有外界的原因，还有我们自己内部的，你难道忘了上一次的南山基地做的好事了吗？”李父也被李娇娇的态度气得不轻，说完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落在桌面的手动了动，低下头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这种低劣的谣言的来源。
只能干巴巴的说：“那也不能以欺骗来达到目的......”
“咳咳咳，娇娇，现在这是最低成本的解决方案，如果我们不撒这个谎，终有一天我们会付出比现在更加难以接受的后果。现在的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平息下来情绪的两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沉默着。
别过头不想去看李父的表情，心里却是已经完全相信了李父的话。
只是她还是无法就这样说服自己去完全接受，她得到的教育是一心一意为了人民，诚信守信为了国家。
双拳逐渐握紧，李娇娇的余光落在李父身上，这会儿才认真的对比了一下记忆里面的李父和现在李父的区别。
似乎这两年来的灾难已经完全摧毁了这个意气风发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居然已经需要依靠拐杖行走了。
沉默的空间似乎气氛缓和了不少，远没有一开始的剑拔弩张，李娇娇一言不发的重新坐回凳子上。
两人的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寂静，似乎是两头脾气相似的倔牛不肯先软下性子来。
抓住衣袖，李娇娇抬起眼皮又瞧了几眼李父，两人的目光就这样撞上，李娇娇皱起眉头，心里暗自骂李父：这个臭老头！难道就不会先开口吗？
又过了几秒钟，李娇娇实在是不想继续沉默下去。
两人异口同声道。
“臭老头......”
“娇娇......”
瞬间两人又闭上了嘴。
监控室里面的李嘉扶捂着脸有些无语的看着闹别扭的父女俩，他姐和他爹两个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像是要打一架一样。
俩人脾气怎么就这么像啊？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在这俩人中间和稀泥的，现在看着他都佩服以前的自己了，以前的自己看起来肯定像是个英雄一样从天而降解决他俩的火花带闪电的氛围。
但很快李嘉扶就不这么想了，因为打破氛围的人冲了进去，然后唯唯诺诺的看了一眼俩人，结结巴巴的开口：“那个首长，西北基地那边来消息了......”
两人的目光全落在进来的小警员身上，李父咳嗽了两声：“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