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
齐皓傻眼了。
这午饭大家都还没有开始吃，晚饭就预定上了？
站在后厨间的门口，看着客餐厅里叫号的那些人，他约莫数了一下，足足十人有余，按照1288的价格，这几单生意做下来，轻轻松松就能破万。
至于利润，那更是不消多说什么。
但现实问题是，后厨这边，能够制作落霞龙须的河虾，数量已经不多，根本无法满足在座所有人的要求。
再说，这碗面条的制作工艺，极其复杂，即便材料足够，以自己现在的速度，也完全不可能在短短下午的几个小时内，做出供应十几人份的材料出来。
赚多少银子，干多少实事，这点齐皓还是能拎清的。
“不好意思啊各位，这碗面条的材料，我准备得不充分，即便下午什么事情也不敢，专注来制作这碗面，也顶多只能做三份出来。所以，还是按照先到先得的原则来吧！”
齐皓微微给在座的“衣食父母”鞠了一个躬，聊表歉意。
然而，大家的唏嘘声，再次如浪花涌了上来：
“我的天呢，这面的工序到底有多复杂，一个下午，也只能做三份？”
“这还都不够一个人吃的呢！”
“就是！不能多做一些吗？”
“……”
唏嘘之余，靠近章君惠和舒佳的几名顾客，泪眼忘穿地瞟向两人身前的面条。
虽然原先的艺术摆盘，经过搅拌，此刻已是面目全非，但也正因如此，这碗落霞龙须，层次丰富的鲜味获得新的爆发，让几人看得心痒难耐，即便是抿着唇，嘴角也依然垂涎出口水来。
“给我来一份金丝裹银跟一份碧涧羹吧！”
“唉！我的也一样！”
“这边三份金丝裹银，两份莲房鱼包！”
“……”
虽然有无尽的失落，但毕竟来店里一趟，终归还是要吃饭的。
只是没能品味上这碗面，哪怕其他的菜肴味道再好，心里总是有些遗憾。
至于说，晚上这里还会有，可在不遗余力准备的情况下，店里也仅仅供应三份，没人会觉得，自己能幸运地吃到这碗面，毕竟大家都是下午六点钟才下班。
齐皓回到后厨间里，开始准备料理其他的菜肴。
当他将蒸箱设定好时间，转身来到炉灶前，准备炒饭时，只见章君惠拿着手机，大摇大摆地走进后厨。
“老板，我们两份落霞龙须，一共是2576元对吧！”
“给2500吧！厨房门口那边挂了付款码，扫一下就行！”
齐皓一边炒着饭，一边背对着章君惠说道。
“呵呵！”
章君惠冷哼一声，抓着门框，往外一探头，确定二维码的位置后，于是点开微信，拿着手机的手，往外一伸，摄像头对准，听得清脆的“滴”的一声后，便又火速收回手，输入了一串数字，将自己的面钱连同舒佳的面钱，一并给付了。
【微信收款2576元…】
“嗯？”
听到语音播报的提示，齐皓敏锐地皱起眉头。
旋即往后扭头，往后看去：
“只要付2500就行了啊！”
“本小姐的原则，购物吃饭从不喜欢抹零，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那你刚刚还多余问我多少钱干嘛！”
齐皓黑着脸别过头去，继续往已经炒过辅料的大锅里，淋入满满一大碗的母鸡汤，稍微翻炒了五六七八下，将鸡汤的鲜味均匀注入米饭中后，开始依次装盘。
“呸！”
看向章君惠，俏皮地挤了挤眉，齐皓将已经装好盘的金丝裹银，依次端给了门外的客人。
回来后，他又从另一口锅里，舀出几盅已经滤的清汤，送到客餐厅。
第二次回到后厨，从蒸箱里端出几份蒸好的莲房鱼包，又一次给客人送去。
第三次回到后厨间时，齐皓的手里，多了几只脏碗，看样子，是借着送餐的间隙，他一并连打扫的工作都兼任了。
与此同时，餐厅外，源源不断有新的顾客进来：
“齐老板，一份金丝裹银！”
“齐老板，两份金丝裹银，一份莲房鱼包…”
“再加一份碧涧羹过来啊！”
“……”
“好的！稍等！”
齐皓提着嗓子回应道，但是，他的声音，在章君惠听来，却是有气无力。
也难怪，这么多活而都压在他身上…
“你店里都不招一个打下手的，或者说是服务员之类的吗？”
章君惠多嘴问道，依然保持着手握门框，整个身子贴在上面的姿势。
“昨天招了，是启川那边的一个学生，不过今天她有课，所以中午店里的活儿，就只能我自己来了！”
齐皓继续忙碌着，在从保鲜柜里，将切好的食材拿出来的时候，他有意看了眼后章君惠：“你都已经付完款，怎么还不走？站在这里，闻油烟？”
“中午你的这碗面，哦，落霞龙须，味道很好，晚上我还想来吃，跟你预定两份！”
章君惠很像是在下命令一样。
“大小姐！你刚刚是没听见我说话的吗？先来先得！再说，制作落霞龙须要用的河虾，能够取出籽来的，也不剩多少了！估计这两大盆里的虾，取出来的虾籽，能做出一份就不错了，你还预定两份？”
齐皓此时多看了眼保鲜柜里还剩下的河虾。
他才发现，这带籽的雌虾，肉眼可见的少，刚刚在众多客人面前，还以为三份是保守，眼下看来，这完全就是极限。
好在，先前预定的那波客人，在被齐皓提醒之后，也都放弃了预定。
“材料不够我可以叫人帮你送，反正我就是要吃！”
章君惠态度很强硬地说道。
“你叫人送材料？”
齐皓耸了耸肩，完全没把对方的这句话，放在心上，且当个玩笑看了。
“我家本来就是做水产生意的，你要啥没有？”
“是吗？”
齐皓一边炒着饭，一边发出质疑。
刚好想到，自己做六蟹芙蓉斗的材料，目前准备得程度，就卡在那些珍惜鱼类身上，于是，也不抱任何期许的他，随口便说道：“既然什么都有，那我问你，你家里有鲥鱼吗？有刀鱼吗？有赤鳞鱼吗？”
“你等一下！”
章君惠说着，提起手机，转身出去就打了个电话。
不大会儿的功夫，她又得意洋洋地进到后厨：“野生的都成保护动物了，抓了得犯法！”
“我就说嘛，还什么都有！”
齐皓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但养殖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