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登记。”
大姨懒洋洋的声音从服务台后边传出来。
听到身份证，化成雨紧张了一下：“忘、忘带了。”
大姨还是头也不抬：“身份证号报一下。”
化成雨报完就拿到了钥匙。
没错。
这个地方甚至都没有房卡，每间客房用的还是钥匙。
别说是出道以后了，就算在出道以前，化成雨都没住过这种条件的旅馆。
找到自己房间后，一开门，迎面而来的，是屋子里散不出去的霉臭味，发黄的床品，斑驳脱落的墙面，还有反味上来的蹲厕。
化成雨愣在门口，根本就不敢进去。
【六十块一晚还有独立卫生间，不错了。】
【这种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连身份证都不用登记，不怕被查吗？】
【节目组真的就不管管吗？做到这种份上有意思吗！】
就算环境差点怎么了，好歹有个能睡觉的地方，有个能充电的地方！
等明天一早，就立马出去赚钱！
化成雨深吸口气，酝酿了很久，终于是踏进了这间屋子。
可是，化成雨建立了很久的心理防线在他掀开被子看到那根某些特殊部位的特殊毛发时，彻底崩溃了！
“杠！”
“自摸，胡了！”
服务台后边传来大姨手机里的麻将声。
他一把夺门而出，直接来到服务台。
“老板，能给我换个房间吗？”
化成雨强忍着恶心。
可能输的人是大姨，所以她的声音比起之前显得更加的不耐烦了：“换什么换，几十块的房间你爱睡不睡！”
“但是你们房间的卫生都没有搞好，那床上、床上有——”
化成雨实在是说不出那两个字。
“有什么？”
大姨说话的架势就跟要出去骂街似的，相当彪悍。
化成雨还从来没遇到这种人，那表情就跟吃了奥利给一样的难看。
末了，他深吸口气，“那我退房总行吧，那房间我还没睡过，只是被子掀开了一个角。”
“退不了！”
大姨说着，那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去了。
“你说那床没睡过就真的没睡过啊，拿什么证明啊！你走了之后我还要找人来重新收拾一遍，床单被子洗一遍，这些不用花钱啊？？
五十块一晚的房间，还有单独的卫生间给你，很不错了！怎么着，五十块你还想要海景大床房啊？”
在大姨骁勇的输出之下，化成雨显得是那么的弱小可怜。
他甚至连一句怼回去的话都说不出口。
看得直播间的粉丝们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踏马的，这家店叫什么？老子举报不死他们！】
【虽然五十块的确不能奢求太好的环境，但这大姨的服务态度也太差了吧！】
【简直就是花钱找罪受！】
【虽然刚刚镜头一闪而过，但我也看到了，那是xx的毛，真恶心！】
【那大姨还说找人收拾房间，就刚才那床，真收拾的话不可能还有那种毛的！】
原本大家都认为以化成雨的脾气，肯定会直接拿上东西离开。
结果……
他默默地回到了那个房间，检查了一遍外边的被子，发现被子还算干净之后，就直接凑合着躺在被子上边。
先前他可以为了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连到手的钱都不要。
现在，他却为了能够给自己多省下点钱，再脏乱差的住宿环境也忍了。
似乎，这前后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已经化成雨的棱角给磨平了一些。
……
随着夜深了，其他嘉宾也先后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休息。
但此刻，才是沉寂许久的小鬼出动去赚钱的时间！
前边，他一直停留在露天咖啡厅里，坐在别人喝剩下的咖啡前，冒着被赶走的风险，等待着午夜的降临。
他的目标是夜半时分依旧气氛火热的酒吧夜店一条街！
魔都，不愧为全国有名的不夜城，当夜幕真正降临以后，这个城市才真正将它纸醉金迷的内里显露出来。
放眼望去，全是在白天根本就不会见到的豪华超跑。
男生帅女生靓，大家随着音乐节奏扭动，举杯狂欢。
小鬼在外围巡视了一圈，然后将目标锁定了一家人气火爆的夜店。
这家店，虽然装修潮流前卫，甚至就连门口的保镖都是模样冷酷，肌肉爆炸的双开门冰箱类型。
小鬼找到了夜店的主管。
“主管，请问你们店里现在还招dJ、驻唱吗？”
“招啊！”
五颜六色的的灯光之下，主管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小鬼。
“我想应聘，你看看怎么样？需不需要考核什么的？”
小鬼一身嘻哈重金属的打扮，跟这灯红酒绿的会场适配度很高。
主管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鬼那瘦得没二两肉的小身板，直接就摇了摇头：“你不适合。”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不适合“让小鬼有点猝不及防。
他诧异道：“主管，要不你再好好看看！我可是小鬼，xx团出道的小鬼，前不久还上xx节目跟萧雨神、张碧辰一起合作了！”
小鬼？
主管可不认识。
但他认识萧雨神！
听到小鬼这么说了以后，主管直接就当面搜索起了他这个人。
不大不小，但也是个明星。
主管确认了小鬼身份以后，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
“来我这上班可以，但我这的dJ可都是有业绩指标的，完成不了统统走人。”
主管是一点不客气啊！
“什么指标？”
虽然还是头一次听说驻唱歌手都有指标，但小鬼可不怕！
毕竟实力和人气都在这摆着呢！
“每天晚上必须要完成三万的营业额！完成指标以后，你能够拿到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主管开出的条件高，但给出的诱惑无疑也是很高的。
小鬼指了指台上正在打碟的dJ，随口问了一句：“他们也是一样的指标吗？”
主管点点头，“每个人都一样！”
“没有底薪？”
“没有底薪！”
小鬼着实没有想到这家夜店的合作方式竟然是这样的。
给dJ指定那么高的指标，但同时也让出很大一部分的利润，这就大大调动了员工的积极性。
“好！”
小鬼爽快地答应下来。
“那我什么时候开工？”
“随时都可以。”
主管指了指舞台的方向，就转身离开了。
小鬼并没有急着上台，而是在二楼观察了起来。
他发现，这家店的dJ和歌手甚至到伴舞都玩得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