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我跟你说，现在我谁也不信。”
“包括我么？”
陈老板还想了想说：“不包括，其实最早咱们在丹巴的时候，我感觉你就是个傻子，差点摔死，还逞强呢，后来你刚哥找到我，让我帮你，在拉萨你没跑，安排人去救我，再加上接触时间长了，感觉你虽然憨了一些，还不错。”
“丹巴那次，要讲原则的吧，既然答应你了，我也不能不努力啊，拉萨那次早知道我跑了就好了，给你扔哪里。”
陈老板笑了笑说：“你是不是想揍我？”
“嗯，一个大背，在给你扔出去，在捡回来，在扔出去。”
“就干扔呗，不打呗。”
“嗯。”
我俩看着对方开始笑，眼泪都笑出来了，陈老板嘴里还说着：“就干扔。”
“哈哈哈…”
我看向陈老板：“你说，你现在把我当什么？棋子？”
陈老板等红灯的时候，点了根烟：“也不是，我把你当兄弟，你都救我两次了。”
“还有点良心，最起码我在你这里还有点用，是不？”
陈老板摆了摆手：“说真的，我感觉你不适合做生意，也不适合在这个圈子，包括你们古玩圈，你不狠，但是话又说回来，你这种人畜无害的，别人也舍不得害你。”
“那就行，我感觉吧，包括你，只要能被人利用，就说明有价值，要是价值都没了，谁还跟你玩啊，是不？”
陈老板点点头：“也是，没毛病，对付活着吧。”
“我就是不愿意计较那么多，感觉没什么意思，平平安安，就挺好的，你看我，马上有孩子了，多好。”
我也不知道说哪句话刺痛陈老板了，陈老板只是笑了笑，没说话，一直看着外面。
我点了根烟：“干扔。”
“哈哈哈…”
“就几十年，或者说几年，计较太多，没必要的事儿。”
陈老板看向我：“有道理。”
“陈哥，你啊，计较太多了，算计太多了，拿上次来说，要不是我在天津请来个中医给你放血，你就没了，什么都没了，你想过没？”
“想过啊，不是我怀疑你的目的，你是不是担心，我要是不行了，你控制不住会馆？”
“嗯，想过，但是大部分还是担心你，否则也不会托关系找医生看你。”
陈老板呵呵一声，没说话，我问道：“上次我看那个针，老长了，我看看有没有针眼。”我看向陈老板的后脑勺。
陈老板用手捂了下：“别乱看，看坏了咋办？”
“死样！”
“对了，算了，不说了。”
陈老板瞪了我一眼：“对了，住院的钱，你拿的？”
“对啊，两万块钱。”
“你明天去会计那面拿，到时候在上海那面扣。”
“这样好么？”
“有什么不好？”
“大哥，人家下班路上，咱们会馆有责任的吧？再者说两万块钱，会馆出吧，太计较影响团结，你少吃两顿饭出来了。”
“也行，你说的算。”
“那你就让会计记下账，分红的时候，记得多给我两万就行。”
“好。”
到了医院，病房里小丁在和服务员说着什么，看到我和陈老板，小丁笑着说：“来了，张总，陈总。”
“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
“都挺好的，就是伤口疼。”
“慢慢来别着急，安心养伤。”
陈老板对小丁说：“周哥，一会能来，说什么要看看你。”
小丁也不傻，听周哥来，也明白什么意思了，对陈老板说：“是不是对面很难缠？”
陈老板表现的很沉稳，表情也非常死板：“嗯，所以我决定还是通知下周哥。”
“早知道这么麻烦，和解也行。”
这话是给我和陈老板听呢，我现在对于小丁的话，陈老板的话都不是那么认真听了，那句话是真，那句话，话里有话，我都很烦，甚至有种讨厌的感觉。
我对小丁说：“不能这么说，你也明白，找了不少人，都联系了，但是这四九城的，谁还没个关系，找李叔，宋叔，事儿太小，他们知道了，不一定会怎么样，所以只能看看别的关系。”
小丁表现的很不在乎：“我明白，陈总，张总，你们费心了。”
我没搭话，陈老板也不在乎，笑着说：“上次小李，小宇被打，你也知道，最后也是个和解，后来小李的父亲都来了，才有的两个工厂，最后我担心也是补偿，所以想看看周哥有没有别的想法，你也要理解我和小宇。”
小丁没说话，只是点点头，陈老板看了一眼时间：“好好养伤，我和小宇还要去机场。”
“好，放心吧，有他们在呢。”
我和陈老板出了医院，两个人点了根烟，都没说话，上车后对望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如果结果没办法改变的话，过程真的没必要去纠结，过程也许很快乐，但是结果注定痛苦，所以没必要。
陈老板开车往机场走，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我问陈老板：“你听过起尸么？”
“谁？起尸了？”
“就是有个客户，让我帮忙找一些镇尸体得物件，就问问？”
“扯淡，哪有起尸，就是假死，科学解释叫什么忘记了。”
我看着陈老板：“科学两个字在你嘴说出来就过分了吧？”
“没听过那句话么？科学尽头是玄学。”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