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卫民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的仿佛能拧出水来。
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洒进来，却驱散不了室内的压抑。
众人的表情各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文如圭死死地盯着苏木，眉头紧锁，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去拦住苏木，生怕他一时冲动对辛慕动手。
薛崇山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脸上写满了无奈，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苏卫民坐在办公桌后，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他的手下意识的在桌面上来回摩挲着，目光时而落在苏木身上，时而扫过辛慕，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过了一会眉头微微蹙起，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辛慕则梗着脖子，瞪着眼睛，毫不退让地盯着苏木。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挑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仿佛在说：“有能耐你就动手啊！”他的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一副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你这是干什么，坐下！”
苏卫民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的神情。
“你们这是什么样子，街头小混混吗？”
苏卫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一见面就吵架，吵不过就动手！还有没有一点领导干部的样子？”
“党和国家就是这么培养你们的？”
他的话音刚落，薛崇山便笑着打圆场：“呵呵，年轻人气血盛，好了，好了，苏市长，咱们坐下说。”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无奈。
文如圭见状，赶紧起身走到苏木身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按回沙发上。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带着几分紧张，生怕苏木再次发作。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木的脸，直到确认苏木冷静下来，才稍稍松了口气。
辛慕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得意的看了苏木一眼，依旧坚定的说道：“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冯一新的事我不同意，就算是调令下来了，我也不会签字。”
苏木冷眼看着辛慕，眼神如冰，声音低沉而冰冷：“辛书记当真要这么做？”
辛慕毫不退让，冷笑道：“你就是再问一万遍，我还是会这么做。”
苏木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好，非常好，那咱们就走着瞧。”
辛慕嗤笑一声，双手一摊，满不在乎的挑衅道：“行，有能耐你就使出来，看看我会不会同意。”
苏卫民看着苏木吃瘪，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笑眯眯的说道：“看来这位冯一新同志很有能力啊，竟然能让纪委跟市政府这边争来争去，既然辛书记不同意，苏市长就不要再争了吧。”
苏木瞟了苏卫民一眼，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冯一新有没有能力，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比我要清楚，我要求召开常委会，集体讨论文崇县县委副书记的人选。”
苏卫民皱了皱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悦：“一个县委副书记的人选，没必要召开常委会吧？”
苏木重重的说道：“我觉得很有必要！”
辛慕冷哼一声，语气硬气的说道：“那就开，让大家评评理，什么年代了还有抢人的。”
苏木站起身，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那就请苏书记尽快做决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房间里的空气都颤了颤。
辛慕看着苏木离去的背影，转头对苏卫民拱火道：“苏书记，你看看他多猖狂，刚刚来明州，脚跟都没站稳，就想着吆五喝六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苏卫民没有接话，而是将目光投向薛崇山和文如圭。两人心领神会，同时起身，向苏卫民点了点头，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
等到门被关上，苏卫民才缓缓起身，走到茶几旁，亲自给辛慕倒了一杯茶。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借此平复内心的烦躁。
等他将茶杯推到辛慕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辛书记，我知道你重情义，当年冯一新做那件事的时候，我还是咱们明州的市长，也因为那件事受到了训斥，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冯一新这个有名无实的副书记也当了八年，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吧。”
辛慕用力地摆摆手，把茶杯推向苏卫民，语气坚决的说道：“苏书记，你不用劝我，如果我这个时候松口，我那位老领导知道了会怎么看我？
“当初老领导退休的时候，本来还能往上提一提，就为了给我保驾护航，到退休也没有再往上走半步，冯一新就是他的心结，如果我现在答应了，逢年过节我还有什么脸面见我那位老领导？”
苏卫民听了这话，心中一阵烦躁，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悦：“辛书记，如果常委会一开，最后的结果还是冯一新调出纪委，你这脸上好看吗？”
辛慕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怎么可能！现在张文鑫站在咱们这边，苏木势单力薄，怎么可能在常委会上赢过咱们？”
苏卫民无语地看着辛慕，过了许久，才幽幽地说道：“如果我说，陈海峰就是张文鑫极力推荐的人呢？
“这个冯一新就是苏木跟张文鑫的交换条件，真要是上了常委会，张文鑫肯定会站在苏木这边。”
辛慕愣住了，脸上的自信瞬间凝固。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有许多事情不清楚，苏卫民也没有提前告诉自己，想到这他心中对苏卫民也有了一些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