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痛苦的回忆渐渐消失不见，看见原曦的那一刻，一切都值得了。
原曦抬头看他，表情还是有些茫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大脑有些处理不过来，对于现在的这种情况。
主系统没有任何的警报，原曦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修寒微微低头直视原曦的眼睛，像是确定原曦接下来的话是不是真的。
“宝宝，不希望我来这里？宝宝嫌弃我了？”
原曦摇摇头“不是，你知道了系统，也知道了我是玩家，我是说，杜哥哥，你不恨我吗？”
两人都知道，原曦口中恨是什么意思，是当初的系统安排下的相遇，是那不确定的爱，是后来的追随，是杜修寒抛弃一切的孤掷一注，得不到原曦一句确切的喜欢。
杜修寒知道，原曦为了活命，答应自己，因为那个所谓的系统，辗转于各个副本，面对不同人的，以及当初那次痛苦到让他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的离别。
杜修寒要说不恨，那不可能，只是从来没有恨过原曦，哪怕知道原曦是什么所谓的玩家，和自己在一起也是为了活命，但是杜修寒从原曦答应自己在一起就知道。
他恨的是他自己，恨他自己弱到保护不了原曦，一开始是家族，导致原曦被杀害，那件染血的白色西装外套，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告诉他，是因为他，导致原曦的离开，他恨那个唯利是图，血腥肮脏的家族，恨那个自愿沉沦在那个家族里，自信能保护原曦的自己，恨那个有过委屈原曦想法的自己。
家族的掌控，无孔不入，让人无法呼吸。是原曦的出现，让他摆脱了这些，决心改变这一切，他成功的站在了最高，拥有至高的权力。可是这才发现他在一个副本里，周围一切都是假的，连他也是假的。
于是杜修寒疯了，他疯狂的质疑周围的一切，自己像是那笼子里的鸟，那么原曦呢？原曦也是假的吗？
最后杜修寒想明白了，至少那心动不是假的，至少自己的爱不是假的，至少要找到原曦。
杜修寒已经盯着原曦看了好一会儿了。原曦歪歪头。
“怎么了？杜哥哥？”
杜修寒轻轻摇头，再次将原曦拥入怀里。原曦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安慰。
原曦有些僵硬，过了很久，原曦才开口。
“抱歉，杜哥哥，之前其实……”
杜修寒捂住原曦的嘴，眼神看着他，里面深不见底，气势也从刚才的可怜兮兮的到现在的黑暗，原曦拉住他的手腕，打破了杜修寒的逃避。
“杜哥哥知道系统的存在，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之前有过欺骗，但是杜哥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很久以前也想过，如果在现实生活中和你相遇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只是我身不由己，但是我想活下去。”
杜修寒没有说话，只是那刚才那冰冷的眼神开始融化，逐渐显露出温和，他的手扶上原曦的脸，仿佛要把原曦永远永远的记住。
“嗯，我知道。”
原曦有些愕然，看着杜修寒这么温柔，到底还是安下心来。
“那杜哥哥是怎么来这里的呢？”
杜修寒看着原曦并没有回答原曦的这个问题，相反还问了一个问题。
“原曦，在你看来主系统是什么样的？”
原曦被他问住了，在他看来，主系统好像没有情感，什么都是公事公办，让无数玩家下副本，做任务，只是主系统是什么样的。原曦皱眉回忆了一番，和主系统对话的回忆。
“我听系统说过，也就是我的系统说过，他们是来自于高维或者是其他高程度文明的世界。至于主系统在我眼里的样子，他就像是一个智能，一个超级厉害的智能。”
杜修寒摸摸原曦的脑袋，夸奖了一句。
“很厉害，观察的很仔细。”
“只是宝宝，你们作为玩家，和我们作为副本Npc的本质在主系统哪里是一样的。”
这话一出，原曦原本就不聪明的脑袋更加的迷糊了。
“什么？什么意思？杜哥哥你说的玩家和副本里人本质在主系统哪里是一样的？”
一时间原曦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到底是不是出错了，或者是哪么出问题了。
“可是，可是........”
杜修寒叹了一口气，安慰原曦“不是说宝宝是虚假的，现在宝宝还了解的太少了，很多说多了宝宝也不会理解，宝宝只要知道，不要相信主系统的话。你口中的主系统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他的承诺极有可能是假的。”
原曦更加的不解了。
“什么意思，可是只要足够的积分我就可以回去，我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主系统要是假的话，会有玩家察觉到，那么多比我更厉害的玩家，肯定会察觉到呀！”
原曦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太残忍了，明明系统说过，只要赚过积分，就可以回去，可是现在杜修寒却让自己不要去信系统，不要相信主系统。
“不可能的，玩家那么多，一定有回去了的，只是只是他们记忆被消除了。杜哥哥，你不要吓我好吗？”
杜修寒轻轻擦拭着原曦的眼泪，内心绞痛。
“宝宝，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很残忍，只是宝宝，那些高等级的玩家受系统的禁锢更大，更严重，尤其是在精神方面。至于回到现实，那真的有人现身说法过吗？还是一场虚假的记忆？”
原曦摇头推搡着，不想听这个话，可是阮萌萌，林肆谨他们身体的缺陷，精神的污染告诉原曦事情不简单，尤其是几人都是顶级的玩家，积分多到数不胜数，为什么没有兑换那个愿望呢？
原曦将头抵在杜修寒的肩膀，哭出声来，和演的不一样，原曦感觉到了茫然和无措。
“不对，不对！”
杜修寒看着原曦哭的这么伤心，后悔极了，只是为了让原曦有警惕心不得不说，毕竟现在自己的实力还无法与系统抗衡。只是看着原曦哭的样子，杜修寒只恨自己不够强。
“好了，好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是要你自己去发掘的。宝宝，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杜修寒捧起原曦的脸，擦拭着原曦脸上的泪花，在眼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我知道只靠我说的，宝宝还难以置信，只是宝宝我一直在，我会陪在你左右，陪你去面对这些的。”
“只希望宝宝以后能带着我。”
原曦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周围的空间传来破碎的声音。杜修寒看着原曦，低头在原曦的嘴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杜修寒再一次离开，手里握着的是原曦的那把匕首，原曦看着他手里的匕首，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见杜修寒将匕首狠狠划了自己一刀。原曦吓了一跳，拉住他的手。
只是杜修寒的手没有流出任何血液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匕首疯狂的吞噬着血液，以至于一滴血都没有外漏。
原曦看着杜修寒，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匕首。
“杜哥哥？”
杜修寒松开匕首，手上的伤口飞快愈合，同时他的嘴唇白了一度，他轻轻捏捏原曦的脸颊。对上原曦担忧的眼神，解释道。
“没事儿。我在你身边，会一直保护你，宝宝，等你下定决心那天我会再次出现。”
说着，杜修寒的身影渐渐虚化，直至消失不见！
“宝宝，我等你。”
原曦一阵迷糊，但是更多的是不解和无助，什么叫下定决心，下定什么样的决心。
原曦再一次回过神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杜修寒的身影，周围也是一片安静，只有桌子上被喝过的奶绿和吃过的点心证明这不是一场梦。
原曦坐了好一会儿，主系统突然通报。
“宿主原曦，以及系统8578在评级副本有作弊嫌疑，现系统8579被收压调查。如果调查系统作弊，系统以及宿主都会进行处罚。”
原曦抿了抿嘴唇并没有自乱阵脚，只是看着它开口。
“结果呢？”
主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检测正常。只是期间玩家原曦检测到人设崩塌，给予惩罚。”
原曦咬牙“我哪里人设崩塌？”
主系统“系统自有评判规则，玩家只需要知道，玩家违反了人设。”
原曦看着主系统“那么8579呢”
主系统“进行检测中！”
原曦皱眉，感觉这个主系统根本就是有点问题。
“不是说检测结果正常吗？”
主系统“系统自有评判标准。现在对玩家原曦进行惩罚。”
原曦还来不及多说什么，突然感觉自己掉在水里，猛的呛了一大口水的，无法呼吸，可是环顾四周，还是在原地！
原曦调整呼吸，努力摆脱，只是这种窒息如影随形，痛苦伴随而来，就在原曦难受的快要呼吸不了的时候，突然又可以呼吸了，原曦还以为是惩罚结束。
只是看了看主系统面板，现实的还是惩罚中，原曦低头扫了一眼，发现自己手里握着匕首，这才明白过来，但是表面还是装作痛苦。
直到过了很久，久到如果原曦没有那把匕首，那么现在估计要体验一会溺死的体验。
惩罚完，主系统便离开了，原曦却诡异的沉默了，脑海里一直回想的是杜修寒说的话，可能是时间来不及，以及原曦自己掌握的消息太少了，导致杜修寒并没有告知全部。
原曦满头大汗，有些后悔让88帮忙了，这后续太麻烦了，尤其是主系统刚才的恶意，不知道是不是它察觉到了什么，以前说违反人设的时候会给出具体的，但是现在直接是惩罚。
原曦抿了抿嘴唇，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针对了，主系统的恶意太大了。
等了好一会了，原曦大脑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宿主~”
原曦放松了一下，仔细看了看那个粉团子，没发现什么伤，这才放松下来。放松下来之后又有些愧疚。
“抱歉，88，我不知道主系统这么敏锐。害了你。”
8578安慰道“不知道为什么，主系统看宿主看管的很严，其他系统想要快速提升赚外快的时候，就会和宿主做一些交易，它一直不管的。只是主系统好像很在意宿主啊？”
原曦也不知道为什么，系统想了想“不过宿主你是很特殊的，我听说啊，好几个宿主去过的副本都崩了呢。还有些副本数据流失了呢，这导致主系统混乱，力量流失了。”
原曦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主系统对自己恶意那么大了。
系统8578继续说“不过到底还是系统太弱了，无法根本屏蔽主系统。要是力量强大到一定的地步，系统完全可以屏蔽掉主系统！而不是主系统想把系统关押就要被关押，被数据流调查的感觉真不好。”
原曦看着小粉团子。
“88，你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8578绕着原曦飞了几圈“没有没有，只是被调查很难受，要把整个数据流看一遍，但是我已经升级了，提前把数据销毁了。”
听系统这么说，原曦这才松了一口气，回想起系统说的那些话。
“什么叫副本崩了？”
8579“听说了在副本里的有些人物有了自我意识了，逃窜了呗.。”
原曦想到刚才离开的杜修寒大概了解了是什么意思。
原曦回过神，低头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卡片，刚拿到手准备看看，结果耳边就想起了通关的声音。
原曦看了看手里的这张卡，知道这是杜修寒留下的，通关的声音响起。系统将原曦传送离开，房间一下子空洞起来。
一阵熟悉的眩晕过去之后，原曦再一次到了系统的空间，系统高兴极了。虽然后来发生了什么，系统不知道，只是好在过了这个副本了。原曦现在也是b级玩家了。
原曦也有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