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李辉带着面具出现在一高附近一个老旧的院子里。
“目标人物都确定好了吗，还有没有遗漏的？”李辉沉声问道。
“凡是参与过的我们都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关系，本来也没想着一网打尽，先除掉一部分吧，现在开始行动。”
随着李辉的指挥，院子里的人全体出动，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李辉也带了一队人马赶往齐永翔家。
齐永翔家在城西，是一座带花园的小洋楼。
李辉他们到的时候，小洋楼里灯火通明，门外隐约还能听见留声机发出的声音。
李辉留下两个人在门外探查，其他人跟着他进去抓捕。
“嘭”齐家大门被踹开。
里面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齐家人正围着满是菜肴的长桌，举着酒杯，好似在庆祝。
看到有人闯进来，他们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被吓得瑟瑟发抖。
齐永翔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把手枪向李辉他们射击。
刚开两枪他的手腕就被李辉打中，枪直接掉了下去。
其他人没有能力反抗，都老老实实地被带上手铐。
李辉带人在房子里面查了一圈，没有再发现什么，这才开始收队。
一行人走到外面，刚要上车，李辉就看到烟囱旁边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那里有人。”
他用手指着烟囱，带着人往那个方向跑，刚跑几步，就听到一声枪响。
他的侧腰感受到一股微小的冲击力，而后，疼痛渐渐袭来。
李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旁边坐着的是和他一起行动的周元。
周元的父亲是李辉母亲曾经的朋友兼上级，所以李辉的事情周元也都清楚。
“你终于醒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参加这次行动，也不知道你发什么疯。跟以前一样安安心心待在幕后不好吗？你知不知你要是死了，我们之前做的那些都白费了……”周元嘴里的话念叨个不停，现在想起这事他还心有余悸，幸好房上那小子枪法不准。
“好了，我错了，别叨叨了，我在医院待几天了？”李辉被他念叨地头疼。
“三天了。”
“三天？学校那边什么情况，你帮我请假了吗？”李辉焦急地问。
“请了，说你爹去世，你着急回家奔丧，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够意思。”
李辉噗嗤笑出了声，牵动到了伤口，疼得他差点喊出来。
“不错，我听着都高兴。”笑着笑着，李辉突然想起来，“其他人呢？有没有受伤的？”
周元听到他的问话，眼睛暗了下来，“牺牲了两个。”
李辉心脏一缩“怎么回事？情报出问题了？”
周元摇头，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没有，就是意外，也是被枪打中了，没救回来。”
李辉好心情一下子没了。“抓的那些人呢，交代多少了？”
“大部分都没再抵抗了，但齐永翔嘴很硬，一直不开口。”
“各种办法都试了吗？”
“都用过了。”
李辉思量片刻，说：“用齐菲试试吧。”
“齐菲，他侄女？有用吗？”周元疑惑地问。
“差不多，他对这个侄女感情很奇怪，太过纵容了。他这次把这么多人都拉进去，就是为了齐菲。”
“那我去通知他们试一试。”周元起身。
“等一下，你亲自去提醒齐永翔，要想齐菲活着，就别把我说出来。还有，平城的这些高校里都有他的人，我到这边比他晚，他手里的一些人我也不清楚，尽最大努力从他口中挖出来。”
“明白。”
审讯室里。
此时的齐永翔已经被上过刑，浑身都是鲜血，头无力地耷拉下来。。
“说不说，再不说我们可就要带着齐菲进来看你了。”
齐永翔听到齐菲的名字身体一僵，然后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周元。
“你们别动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周元走到齐永翔面前低声说道：“有人让我告诉你，只要不把他说出来，他就能保证齐菲活着，你也知道齐菲手里不干净，这是唯一能让她活着的机会了。当然，前提是你得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明白吗？”
齐永翔一听立马明白了他说的人是谁。
“他是你们的人？”
“这你管不着，你只要老老实实交代就行了。”
齐永翔还是有些怀疑。
“他真能保住菲菲吗？他要是敢骗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放心吧，他说到做到。”
齐永翔挣扎许久，才慢慢开口。
“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小教师，当时的校长……”
周元听着齐永翔的口供，恨不得枪毙他上百遍。
在齐永翔的讲述里，他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但是金钱，地位逐渐让他迷失了自我，他开始享受这一切。
这些年他为敌方做了不少事，尚兴高中是他培养间谍的摇篮，里面的很多学生和老师都在为他做事，还有很多被他送到大学的学生，毕业后在各个岗位上替他们发光发热。
好多他都已经记不住名字了，全部由他手下的联系，仅是他提供的手下名单就有五六十人。
“平城剩下那三所高中里面的人你还没有交代吧，你以为你瞒的过去？”周元冷冷地看着他。
“这也是他跟你说的吧，我没告诉过别人。”
“说那么废话干什么，赶紧交代。”
“只有两个是我的人，另一个是别国派来的，我们交换过情报。”
周元简直想骂娘，这平城是都快成筛子了，谁的人都想来插一脚。
“齐菲有参过你的事吗？”
“没有。”
“那她为什么能调动你的手下，一高的事最开始就是她让那些人做的吧？”
齐永翔沉默。
“快点说。”
“之前菲菲想让我帮忙调查一个人，我就吩咐我的手下去做了，还让他们听菲菲的指挥，我知道我做的是要命的事，没想到让菲菲走上我这条路。”
“你对一个侄女这么好？为了她你可是连命都要搭上了。”
“因为，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就她这么一个孩子，我想让她过上最快乐日子，别像曾经我那样。”
“齐永栩知道吗？”
“他？我供他吃供他喝，他知道又怎么样？”
周元看齐永翔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确定这些都属实是吗，要是我查出其他的，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保证都是真的，为了菲菲我也不会说谎。”
周元没有再理他，带着口供离开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