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三环十个度。”
“顺时环负八度，启动最大航速！”
“离开这，快！”
噜噜噜——
机械飞艇周围的金属壁飞快的开始变换起来位置，开始了有节奏的上升，或者开始下沉。
在某个灰蒙蒙的空间中，机械飞艇呼啸而过，涡轮器翻卷雾浪，只是眨眼功夫就窜出去几十里地外。
此刻灰雾渐渐浓郁，空间中传来怪吼，可怕的强压自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更有如标枪一样的雷芒，轰鸣肆虐的朝机械飞艇袭来。
好在机械飞艇中【四维雷达】预判精准，不断躲闪直至某一刻雷霆消失。
“周助理，这到底是哪？”
飞艇控制台上，顾天恩擦着额头冷汗，心都提到嗓子眼。
刚才周正他要是反应慢一点，没准今天他们就交待了。
周正皱眉摇头，“不知道，估计是我们无意识闯入了什么地方。”
说起这个俩人都很奇怪。在先前混战中，自从【四维雷达】丢失小扑克王目标后，整个程序都不对劲了。
先是变的反应迟钝，到最后在刺耳智能警告声中险些失控，机械飞艇更是被一束迷雾包裹，直愣愣闯入平流层汇聚的一个大光圈。
等周正、顾天恩察觉，重新手动控制住飞艇，他们就出现在这里了。
而那光圈已经封住消失，甚至于周正他们再也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听到周正话语，顾天恩也不知道该说啥。他做生意有一套，对这空间、时间的真触及知识盲区了。
想开腔询问一番，这时候机械飞艇在马力全开下，已来到灰雾边缘。
于是两人视角中，随机械飞艇缓缓地穿出雾霾，看到的就是一片荒芜人烟大地上，到处都是城镇废墟，道路旁随处可见巨大残骸…
“城市！”
顾天恩用一种震惊的声音继续道：“这座城镇有很强哥特建筑风格，就是我不理解是不是幻觉，那些残骸像汽车可又为什么没有轮子？”
“恐怕不是幻觉…”
周正时刻忙碌着，检查控制组件，检查电路状况，连接机构部件，打开飞艇智能记录仪，一键切换引擎确认。
“咔…咔…咔…呜……隆隆隆隆……”
机械飞艇存放仓库在机械声中缓缓打开，无数小的测绘器从内部缓缓向外移动，负重轮的转动下，三百六十度测绘所在地的一切。
当其中两个测绘器传回的清晰图片传至飞艇指挥屏幕上时。
“这、这是？”
周正握着手猛然捏紧，顾天恩人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只见就在这片荒无人烟城镇废墟对立的另一边，头顶有薄薄的灰雾飘荡，视野当中还能望见一条淡淡的，近乎透明的灰色水域奔走流淌，于机械飞艇头顶交汇于一个点，形成巨大气旋。
测绘器焦距拉近，灰雾就宛如一层膜，他似乎可以随意跨过这一层膜。
“好眼熟，我怎么感觉这里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周正见气旋中心颇为眼熟，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周助理，这个不就是旧灵顿楚江市么。”顾天恩抬头瞅瞅肯定的说，“别的我认不出来，楚江九道湾，湾湾上青天，这就是楚江地貌特征，所以盛产竹米。”
“啊…楚江？”
反应过来，这一发现让包括周正都震惊的说不出话。
他们看到了什么？
“难道现实世界居然和这处地方有交汇之点？”
顾天恩就感觉很荒唐，发生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想那么多也没用，现在进行一下定位。”
“搞清楚现在的坐标，【四维雷达】做到这一点没有问题。”
“然后设法联系教授，我们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
说着话，周正自己推着轮椅来到飞艇控制台边一个沉甸甸的机台旁。
他把机台翻开，机台上面出现了一道道的光，光幕投射在面前，组成了一面一丈高的蔚蓝色光幕，上面出现一道道的网格。
网格最右上角一个虚弱的蓝色信号引号不断闪烁提示。
“信号过弱，只有1.5%！”
“尝试链接母台信号源，启动终端程序释放信号波…”
顾天恩看着在投影幕面前临危不乱的周正，也调整好心态来帮忙。
看着下一刻纷纷亮起的网格，顾天恩饶有兴致的道，“我说周助理，当初公司费那么大劲将这台【四维雷达】抢到手，被机械研究所拿走还真是明智，要是到徐良渚手中，估计宝珠蒙尘。”
灾变前科技真的不是吹，顾天恩偷偷看看自己通讯器，此刻给他感觉就好比两个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
周正看着巨大的投射光幕，嘴上随口道：“谈不上宝珠蒙尘，术业有专攻，徐良渚拿了这东西也用不上。”
说着话，周正已经调整好编码，启动了终端程序释放信号。
然后，两人傻眼了。
屏幕上网格清一色亮起，右上角蓝色信号引号也在闪烁。
但是，没有母台信号！
“看来我夸这玩意早了，不会坏了吧？怎么没有联系不上母台信号！”顾天恩有些崩溃道。
“一般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顾天恩念了一句，“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灰雾阻挡了信号？所以说…”
周正打断了顾天恩的说法，“不可能！【四维雷达】主打维度量子波，已知的资料记录，子台和母台维度量子波只要频率一致，可以无视空间距离、隔绝扭曲。”
“除非是…我们本身就处在四维空间里，四维免疫了隔绝扭曲。”最后，周正也不确定补充了一句。
周正这一句话，让顾天恩有点摸不着北，处在四维空间里，这什么鬼？
他正疑惑的时候，周正敲击着面前的机台。“别担心，我增加释放信号波看看，联系不到母台，未必不能联系其他地方。”
很快的，周正把机台拉开，两侧出现了一排信号灯和密密匝匝的袖珍锅形雷达。
周正自顾自解释说：“先前亚瑟那架G577空中闪电战斗机频道被【四维雷达】解析过，现在还原代码。”
“只要子台释放信号波够强，应该是能联系上。”
周正边说边做，手上操作速度飞快，连点几个信号灯。
瞬间，整个机台的信号又都增强了很多，光幕上出现了电流声和雪花，雪花影子里，隐隐绰绰是一架穿行在漆黑夜空的魅影。
“飞机！”
“是那架空中闪电战斗机么？”
“周助理，我服了！”
随着子台增幅信号越来越强，光幕中魅影也渐渐平滑，一个模糊游弋的崭新战机的光影出现。
“波动呼叫G577空中闪电战斗机……波动呼叫G577空中闪电战斗，我们是……”
周正手飞快的点化，在面机台前折转出来一道道幻影，口中不断的呼叫同时又在操作其他设备。
“使用测绘标游尺！”
「滴，需授权启用」
“授权！”
「滴，正在调转测绘轨道，信号波进行测量中…”
「滴滴滴…」
「测绘结束，子台距信号接收端公里…”
周正的一顿操作之后，在场的顾天恩傻了。
科学观念中蓝星和月球的距离是384公里，公里是什么概念？
这个坐标翻译过来就是实际距离，是蓝星和月球的58倍还有余的多。
明明什么也没嘛？
怎么就离开如此远了，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