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来，这份文件在成为文件之前，绝对是卡德亲笔写的手书。
那个小子毫无顾忌的把他自己当成了讨命的阎罗，把屠戮普通人的过程描写的异常过分。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袛园？”
泽法突然问道，目光灼灼的看向那个美丽的女子。
“我……我觉得，我觉得屠魔中将做的不对，他这样是对普通人生命的不尊敬。”
女子愣了一下，随后说出了她的想法。
“你太年轻了，你不觉得这是审讯出那件事情的最简单的办法么。”
泽法笑了，笑的有点悲哀。
无数人都觉得海贼的家人不该为海贼的罪孽而死，那么普通人就活该被海贼屠戮么。
当年战国劝他说，你不过是家人没了，但是你是海军大将，你要以大局为重。
他面对钢骨空和战国一口一个“大局为重”，索性反手培养经历海贼之乱的萨卡斯基和卡德。
显然，这两个徒弟，没让他失望。
卡德在北海寻找十年，只为找到三人死去的家人。
虽然没找到，但是心意可嘉。
泽法拿起一旁的雪莉酒酒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这才看向袛园，道：
“尊敬不尊敬，这不是我们说了算，袛园。”
“你回头再和你的姐姐学习学习吧，你离她还差的很远呢。”
袛园深深低头，转过身子离开了办公室。
泽法拿起那份文件看了许久，自言自语道：
“可惜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这些海贼的嘴巴还真是够紧的。”
“如果这样都不够让他们开口的，那就换一个更残忍的办法好了。”
“我虽然不喜欢杀戮，但是卡德那小子，可比他大哥更厌恶海贼呢。”
天空之中突然打了一个响雷，一阵暴雨突如其来。
泽法咧嘴打开了窗户，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
“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升任大将，接下来就是卡德纵横新世界的时代。”
“以前战国作为大将可以压着卡德，现在没有人会压着他了。”
“新世界会因为他而彻底颤抖，战国，你的制衡在他面前将会起不到任何作用。”
……
黑夜过去，东方已晨光熹微。
卡德起了一个大早，梳洗一番过后，他走出了萨卡斯基的小别院。
多年的艰苦追杀海贼生涯，让他养成了六点必定起床的好习惯。
因为昨夜下了一场大雨的原因，本部的地面上出现了多处水坑，卡德避开了这些小水坑，一路来到了海军训练营。
不多时，他来到泽法的办公室门口，恭恭敬敬的敲响办公室的门，喊道：
“泽法老师，我来了！”
办公室内，早早来到这里等待的泽法眼睛一亮，连忙道：
“快进来，卡德，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来我这里，不用敲门，直接进就行。”
卡德推门进来，笑着拿起一旁的水瓶，凑过来给泽法倒水。
泽法也没拦着，满脸的欣慰。
“多日不见，老师又年轻了不少。”卡德张口就来。
“你小子说话，我是真爱听，来来来，别忙活了，快坐下吧。”
泽法招招手，示意卡德坐下。
卡德倒完水之后，放下水瓶，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晨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卡德身上，更添了一份朝气。
泽法注视着这位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忍不住笑了两声，道：
“我看了你写的那份报告的内容，你为了让迪木招认，杀了他一家老小。”
卡德露出笑容，问道：
“老师，我做的不对么？”
泽法没有反驳，两人的正义不同，他自然不会去评价卡德的对错。
正如战国从“绝对的正义”变成“君临于世的正义”，这都是其他人所无法判断的。
一个人的每一个阶段都有每一个阶段要做的事情。
或许卡德这个阶段，就是不择手段的向所有海贼发起屠戮一切的战争，只为了寻求一个真相。
良久，泽法喝了一口水，说：
“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那些拦着你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或许别人觉得你杀人一家十分残忍，但是我不会这么想。”
“我只知道，这是你愿意做的事情。”
卡德心里舒服多了，他看向泽法，露出了真挚的笑容，道：
“只要有老师的支持，我想已经足够了。”
泽法欣慰的看着自己这个学生，这般真挚的笑容，只怕也没有几个人能看见。
毕竟，卡德和他的大哥萨卡斯基一样，在本部绝大多数人眼中，都是异类。
“不管怎么样，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卡德，我都会始终站在你的身后为你撑腰。”
泽法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又道：
“你两年前送到我这里来的米霍克和杰克，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
“这一届海军训练营即将结束，你带他们两个走的时候，顺便招走这里最精锐的士兵。”
卡德恭敬的起身，来到泽法办公桌前，躬身取走了那份文件。
“多谢老师。”
泽法点点头，说：
“米霍克是个好苗子，杰克也差不到哪里去。”
“真是惊喜于你的眼光，出去看罗杰被处刑，就拐回了好苗子。”
卡德想了想，略微有些惆怅，道：
“或许他们本不应该跟着我。”
……
海军训练营总教官泽法的办公室大门被打开，卡德带着惆怅离开。
早在门外站立多时的卡普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道：
“他可真是你的好儿子，这么一大清早的就来看望你这半个义父。”
泽法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回道：
“我真希望他是我的儿子……你怎么来找我了？”
卡普大大咧咧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他为什么要来找泽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昨夜卡德回来之后，库赞找到了他，两人聊了一晚上，库赞才在天明的时候离去。
两人谈论的是卡德，整夜没提起过泽法。
但是，熬了一宿的卡普，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
……
泽法闭上眼睛，突然道：
“是为海军大将的事情来的吧。”
“莫担心，战国的制衡能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差。”
“这最后一个海军大将的位置，一准是落在库赞的手中。”
说罢，他仰起头来，眼神之中赫然是不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