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的旅游行业不是一直很发达吗？为什么还要招标呢？”肖空看到曼谷的街头游人如织，不禁好奇地问。
“我们的旅游业发达只是一方面，或者说是很表相的一面，”卡明坦承道，“一提到泰国的旅游，游客只会想到曼谷，想到帕提亚，想到普及岛。所以最终只是这几个地方的旅游业发达，工作机会多，年轻人往这几个地方集中。这就造成了这三个地方和其他地区巨大的经济落差。
我们旅游局近年来一直想开发泰国的深度旅游，让外国游客在泰国停留的时间更长，人均消费更多。贵国一直都是泰国的重要旅游客源国，所以我们这次特地邀请贵公司来出谋划策。”
“原来如此。”肖空点点头，“和我们最初的估计有些偏差。”
“哦？你们在来之前有过估计？”卡明挑了挑粗重的眉毛。
“对，我们来之前做了一些功课，”肖空从窗外收回目光，“只是估计到此行会和发展泰国的旅游相关，也分析了一下泰国旅游业的不足，但并没有做具体的分析。所以和您刚才说的目标还有一些偏差。”
“那太好了。今天你们先在酒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9点我派车来接你们去办公室我们再详细讨论。”卡明安排道。
“肖哥，你收拾好了没？”王虎给肖空打电话，“有空一起出去转转？”
“好，一会儿大堂见。”肖空道。
夜晚的曼谷，灯红酒绿，一派奢靡。肖空和王虎信步游荡在曼谷的街头。
“这看着泰国的旅游业不是挺兴旺发达的嘛。旅游局还不知足，还要深挖潜力。”王虎看着如织的游人道。
“竞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虽然泰国的旅游业一直都维持着表面的繁荣，也面对着其他东南亚国家的竞争。”肖空喝了口水道。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离开繁华的闹市，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肖哥，这巷子看上去有点偏，咱们往回走吧。”王虎提议。
“行，”肖空同意，“你等我去买瓶水。刚才聊得口干舌燥。”
肖空四处张望准备找一家便利店，却看到了一间幽暗的小门面，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正在门口游荡，几个中年人经过他把守的小门，走进门面房。
肖空快步走了过去，想问问哪里有便利店。
走近那个干瘦的中年男人，肖空就听到门面房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在里面大呼小叫，门口摆着的一面小黑板上曲里拐弯地写着两行泰文肖空不认识，但中间一个大大的VS肖空看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地下拳赛。
肖空一时忘记了要买水的事，回头招呼王虎一起进去看看热闹。
两人买了门票走进地下拳赛的场地。
场地很简陋，没有标准的拳击台，只是用绳索把比赛场地和周围狂热的观众隔开，时不时还有博彩的人四处穿插，收取观众下的赌注。
在场的观众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看着赛场里的两人狂热地呼喊。肖空猜想应该是在呼喊比赛两人的名字吧。
台上的两人对比也很鲜明，一个是身大力沉的白人，身高足有1米9多，金黄色的护心毛在白色的皮肤映衬下非常显眼，眼神中透出轻蔑。而他的对面是一个典型的亚裔，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一脸的苦大仇深，恨不能一拳弄死对手。
在肖空这个外行来看，这场比赛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白人会完爆亚裔。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几个回合下来，亚裔男子就被打得脚步虚浮，一个支撑不住倒在围栏里。
在场的观众更加狂热地喊叫。白人男子骄傲地举起拳头，没有人在意那个倒下的亚裔拳手痛苦地呻吟，身体扭曲着试图站起来。
肖空受不了现场污浊的空气，只看了一会儿就和王虎离开了地下拳馆。
“呼！”走出拳馆，肖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觉得我是真看不了拳击这种比赛，毫无人性。”
“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对抗性很强的比赛吗？”王虎问肖空。
“对抗性强的比赛很多啊，非要用这种像动物一样的比赛方式么？”肖空反问王虎。
两人边走边聊，转过一个拐角，只见两栋楼之间的缝隙里，黑乎乎地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水……水……”
肖空清楚地听到有人用中文要水。
两人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之后才发现，声音正是来自那团黑乎乎地一团。
肖空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照向那一团。
这时候肖空才发现，说话的竟然正是刚才地下拳赛的失败者——那个亚裔男子。
只见他两眼微张，嘴唇已经干得爆了皮。手上还缠着刚刚比赛时候用的白色绷带。
出于同情，肖空赶紧把刚刚买的一瓶水用瓶盖一点一点滴在那个的嘴边。肖空的手无意中碰到男子的手，烫得厉害，证明男子正在发烧。
亚裔男子的嘴唇经过了水的滋润，终于不那么干燥。他本人也强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谢谢！”男子用的是普通话。“你们也是从国内来的吧？”
“是的，我们从帝都来。你是谁？为什么会流落到打黑拳地步？”
男子没有回答，摇了摇头，似乎非常疲乏，闭上双眼。
“肖哥，差不多咱们走吧？”王虎提议。
“都是国内来的，见死不救不合适吧？”肖空问王虎，“咱们把它送医院？”
“这……这人咱们也不认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王虎不大想管。
“咱们就把他送到医院，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肖空坚持。
“那……好吧。”
肖空把男子搀扶起来，王虎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将男子送到附近的一所医院。
在登记名字的时候，肖空翻遍了男子的身上也没找到半点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只好随便写了一个英文名字填上。又是挂号又是输液，折腾到后半夜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