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几年有一家外地的农产品经营公司不信这个邪，一定要和海川掰掰手腕。双方在高粱收购的业务上大战三个月，最后以海川大获全胜，外地公司惨败倒闭离场告终。大家都说，这强龙还是斗不过地头蛇。
打那以后再也没有哪家农产品公司敢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和海川竞争。现在，顾家的‘海川’公司已经成了本地的一块金字招牌，无人敢惹。”
“他们的口碑如何？”肖空追问。
“口碑嘛……最多算是毁誉参半吧。”王虎的老爸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他们因为有钱、有人、实力雄厚，抓准了农民既希望尽快把手里的农产品卖出去，又不想跑太远的心理，一个劲儿地压低收购价格。最后农民敢怒不敢言，明知道上当也不得不把辛辛苦苦收获来的成果卖给他们。”
“有点意思。顾家，海川……”肖空念叨着这几个字。
“爸、妈，先别说那么多，今天肖哥难得来一次，咱们一起去外面吃个饭吧！”王虎提议道。
“出去吃多贵啊，还是在家里吃，让你爸下厨。”王虎的老妈道。
“还是出去吃吧。我们可能要在咱们这儿住一段时间，所以少不了麻烦您二老呢。”肖空道。
经过一番推让，最后还是主随客便，四人一起去吃了特色烧烤。
第二天一早，肖空还在睡梦之中，两辆轿车悄然无声地停到楼下。等肖空醒来的时候，王虎的老妈已经把热气腾腾的丰盛早点摆在桌上。
“你这么快就联系好车子啦？效率真高！”肖空看着楼下的车子夸奖道。
“那必须的。”王虎颇为自豪，“小城市嘛，熟人社会。相互都认识就好办事。”
一番狼吞虎咽之后，肖空和王虎吃饱喝足，按照前一天的规划出动。
肖空开车转了几家农贸市场发现，这里的农贸市场还是以居民户为主要销售对象，并不是批发市场，于是转而又奔向县里。
到了县里的农贸市场，肖空远远地就发现昨天在此等着卖绿豆的几辆卡车还在等候买主。几个卖家因为等得无聊，甚至围成一圈打起牌来。
肖空刚刚从车上下来，就被昨天见过的一个瘦高卖家认了出来。
他马上放下手里的牌迎上肖空，其余的几个也跟了过来。
“老板，今天要绿豆么？”
“什么价格，有多少？”肖空反问。
“老板咱们这是第二回见面，你肯定是真心想买，我也是真心要卖。咱们也不玩虚的，和去年一样怎么样？”瘦高个试探着问。
肖空“嗤”了一声，“大哥您是拿我当傻子了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个实诚报价。不然的话……”
肖空扫了一眼其余的几个卖家，都跃跃欲试。
“别别别，”瘦高个一看到手的机会要飞，也认真起来。
思量了一分钟，瘦高个取出手机，按出一个数字递给肖空。
“兄弟，这个是最低价儿，再低我就亏本了。”瘦高个一脸真诚。
肖空接过手机瞥了一眼，和自己预想的价格相差不多，又抬头环视四周其余的几个人。
“你们一共有多少吨？”
几个人一听就明白，这是遇上了大买主，纷纷报出自己车上的量。
“两吨”
“一吨”
“三吨”
……
肖空大致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个十吨左右。
“一共……十吨。不知道冷库现在什么情况了，容量有多大。”肖空盘算道。
“手头现有的这就这些，家里还有。”瘦高个儿一看肖空有点意犹未尽，跟着说。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其余的几个人也纷纷表示家里还有更多。
“这样吧，你们几个人手里的绿豆我全要了。除此之外，你们几个人愿意不愿意替我下乡去收绿豆？只要是优质绿豆我全要，我不管你们的收购价是多少，我从你们手里收就是刚才这个价格，在我这儿一手交钱一手交豆。”肖空提出一个想法。
几个人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不光自家的绿豆有了销路，还揽了个收购的营生。几乎不需要什么成本，只需要把乡下的绿豆拉给眼前这个城里人，就能拿到现钱。
这么好的事儿反倒让几个人有点胆怯不敢相信。
“我们商量商量。”瘦高个子道。
“好。我等你们10分钟。”肖空道。
正在这里，肖空接到了王虎的电话。
“肖哥，我今天上午看了七八家冷库，满足条件入选的有两三家，你要不要再亲自来看看？”
“不用了，选容量最大的那家。另外两家也不要放过，给他们一些订金，给我们保留一部分空间，如果不用的话订金归他们，如果他们租给别人，就要退我们订金。”肖空吩咐道。
“收到，我这就把位置发给你。你随时可以过来和他们签合同。”王虎道。
“不止是签合同，第一、二批货我基本已经订好了，现在正在谈后面的货。详细情况回去说吧。”肖空道。
“这么快！”王虎有点意外。
“动作要快，姿势要帅。哈哈！”肖空笑。
“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挂了电话，肖空问旁边正在商量的几个人。
“老板，能不能先预支给我们一些费用。你看，这车子一动，油啊水啊路啊都是钱。”瘦高个恳求地说。
“那不行，”肖空斩钉截铁地说，“咱们萍水相逢，相互之间都不摸底，预支费用的事儿我不能干。但是我可以在你们每次送绿豆到冷库的时候凭收据报销。”
“那样……也行。”瘦高个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肖空道，“你们现在就开着你们的车跟我走，到地方一手钱一手豆。就在市里。”
肖空打开手机，导航到王虎发过来的冷库位置，带着瘦高个几个人出发。
肖空赶到冷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王虎和冷库的东家已经等候多时。
顾不上吃午饭，肖空先在王虎的带领下参观了冷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