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坐在k歌房里发呆，唱歌活动变成了听伴奏。
杨曙真的一首歌都不会，只能玩手机缓解尴尬。
白木棉倒是会一些小调，但曲库里没有，外加背后的玻璃门很透明，时而有人投来视线，便更加不敢了。
在里面干坐半小时后，两人找点其他事情做。
“杨曙同学，我以后不一时兴起了，你别不带我玩。”白木棉弱弱道。
“啊，我没这意思呀。”
大小姐虽然不爱讲话，但脑补内容却很丰富。
杨曙又补充道：
“别老瞎想，精神内耗可不行。”
“可你看手机一直笑，似乎比和我玩更开心。”
曙批遭难！
因为坐着听歌很无聊才看手机，看到有趣的段子才发笑，并不是你无聊，而是……唱歌机很无聊。
若这样解释一大堆，小富婆大概率听明白，甚至会胡思乱想。
因此，只需简单些：
“从二十九中带来的朋友就一个，不和你玩找谁去？”
白木棉抿抿嘴，本来没太在意，但听杨曙这么说却很高兴：
“那现在干什么，来都来了。”
呦呵，还会情景搭配短语了？
棉桑，你滴，进步大大滴有！
杨曙思索道：
“这个点刚吃过早餐，吃早茶不太合适，看电影的话，上午场没啥好片子，剩下能玩的……电玩城？”
思来想去，似乎就这一个去处了。
里面的机器插电就能工作，只需前台和维护人员就可开门营业，顾客虽少，但苍蝇腿也是肉。
想清楚后，杨曙看向白木棉：
“小富婆，咱去玩币……电玩城的游戏币吧？”
“哦。”
白木棉不太理解，但还是跟上走了。
片刻后，两人来到五层的狂浪电玩城。
站在外面朝里望去，其内部光线不佳，各娱乐机器闪烁着华丽待机动画，传出稀稀落落的遥感磕碰声。
杨曙见小富婆一脸呆相，开口问道：
“第一次吗，以前没来过？”
后者轻微颔首，目光仍在电玩城内：
“嗯，没想到这种小商场还蛮有趣的。”
“？”
你说谁小呢？
杨曙回头望了一眼，这栋商城八层高，每层的商家是学校小吃街三倍，这还小啊？
“先进去吧，”杨曙向前迈步，随口问道，“你以前去的大商城有多大？”
“和妈妈去过两次，给爷爷奶奶买寿礼，有很多电梯，商铺味道都很干净……很久的事情了，忘记了。”
“只有两次？”
白木棉点头“嗯”了一声。
杨曙心中了然，正因为白木棉不同常人的经历，才塑造出她外冷内热，不擅长把握距离感，还社恐的性格。
换句话说，她的人生只做高大上的主线任务，却忽略掉各种有趣的支线任务。
缺少小零碎烟火气的填充，让她看起来耀眼无比，是其余人推崇的至高神。
实则她仅有一副华丽框架，里面仍是空的。
现在，让曙神来填满你吧。
如此说法也许不太合适，却是杨曙的阶段目标之一：给大小姐点颜色看。
——指红尘烟火色。
至于剩下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思索间，两人来到电玩城前台，俗称兑币处。
我踏马兑兑兑！
前台小哥看起来无精打采，像刚蹦完迪就赶早班似的：
“两位，兑换表在这里，需要多少个呢？”
“500。”
“！”
白木棉语出惊人，令前台小哥瞬间清醒，两眼瞪得贼大。
“五百，确定吗？”
【我曹，有钱人，这不得忽悠她办张高级卡？】
【我擦，仔细一看好漂亮的女生啊，化妆技术也牛，像素颜似的】
【我靠，旁边这男的凭啥，这逼小子何德何能？】
呵呵，酸吧你就。
小子就小子，你比我大这样称呼没问题，但加个逼前缀啥意思？
而且，你讲话一定要用感叹词开头？什么震惊怪？
杨曙内心狠狠吐槽，然后面无表情地扫码：
“五百太多了，先来一百个试试水。”
下午要开班会，没时间玩太久。
从前台手里接过两个塑封小袋，两人转身往里走，白木棉目光一瞟，忽然注意到右侧的玻璃展柜。
其上陈列着各种礼品，小到文具尺，大到航模，有粗糙的石膏水杯，有精致的手办模型。
越是精美的礼品，下方标签的数字就越长。
“杨曙同学，那是奖品？”白木棉问。
“对，玩游戏能赢彩券，用它兑换奖品。”
白木棉微微颔首，想起《曙》中名为‘曙一曙二’的照片，是挚友捞金鱼、穿针引巧的拼图。
【他玩游戏数一数二，总能拿到高名次】
杨曙收回视线，心想你说得对。
讲实话，自己游戏技术一般，也就火影决斗场强些，但现在还没出青水、牢大、七代目大人[黄猿版]，实力被封印大半。
什么？假分忍者？
我是超影，你有我懂？
至于街头小游戏……
统子：别误会，这不是你创造的力量。
虽说靠外挂，但它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咋不算自身能力呢？就算！
“杨曙同学，那个币塔快倒了。”
嗯？
小小嘴巴说什么藏话呢？
顺小富婆所指看去，发现是一台五边形推币机。
——一款质量较重，同时供五人使用的推币机，大量游戏币堆积底部，围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游戏币塔。
币塔看似歪斜，距推倒只有几厘米，但真的很坑，而且每次见都保持差不多的距离。
杨曙怀疑每天清场后，工作人员会打开前盖，把塔推回去复位。
只有玩家特别多时，币塔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洗礼，整日不停歇的推移，才会在大量玩家中出一个幸运儿。
杨曙忽然笑了。
记得从前推币机有单独台式，像个电话亭似的，但因为重量太轻，扛不住玩家的铁山靠逐渐退役。
“那就玩吧，”杨曙说。
白木棉点头，哒哒哒跑过去投币开整，眼里全是新奇之色。
五分钟后，小富婆不玩了：
“杨曙同学，是骗局，根本赚不到币。”
“那肯定啊，这地方就是让你消费娱乐的，”杨曙乐了，“让你赚还能行？”
“好吧，还想赚很多币给你玩的，”白木棉撇嘴，又看向旁边的抓娃娃机。
杨曙的评价是：天真，太天真了！
不赚钱的机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