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芝这张脸在京都医科大学辨识度极高,开学典礼她代表新生上台讲话,学校公告栏里现在都还张贴着她的照片,全校师生就没有一个不认识她的。
柯程也就是再确认一遍。
叶云芝再次点头,肯定道:“是我。”
教室里引发一片哗声,大家纷纷将自己的目光投转向第一排最靠墙角落的位置。
这可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诶,怎么会在这里?
柯程说:“我记得你是临床医学专业,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在场学生们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教室里全是药学专业的学生,而这一堂课没有安排和其他专业的一起并课。
但她确实出现在药理学的课堂上,点名册上还有她的名字,这又怎么解释呢?
“没有走错,是我修了第二专业。”
叶云芝平静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如同平静的湖面被人往里扔了一个炮仗,水花轰地一声炸起。
在场学生们全都不淡定了……
临床医学是公认的晦涩难懂,该专业的学生哪个不是叫苦,多睡一刻钟都是奢侈,但叶云芝就像那个例外,无论大小考试,她一直稳居年级第一,三年来从未有一个人打破这个局面。
她刚才说什么?
修第二专业?
居然还能分出精力来修第二专业!
这也太欺负人了,而且是碾压式的。
他们还在分析验证哪种分子结构最稳定时,人家已经遍地开花,在知名ScI期刊上发表了数篇很有价值的论文,又加入了我国肿瘤权威杨宏远教授的研究小组,或许还有很多他们不知道的。
脑子好使就算了,偏偏人家长得还好看,锦绣上那点花怎么全添她头上了呢!
人和人,还真是不能比啊!
“好了,安静,继续点名了。”
柯程拍了拍桌子,教室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才安静了下来。
这个答案他虽然有些意外,但如果这个人是叶云芝的话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他短暂的愣了一下,又接着继续点名。
这节课上半场还是正常的,一直是柯程在讲课,学生们不停的记笔记。
中场休息十五分钟再回来就不正常了,柯程随机开始提问,但这节课的内容不少,很多容易混淆的点,记着记着就记串了。
学生们一个个都在心里默念“千万别点到我”,被点到的一脸苦大仇深,没点到的则狠狠松一口气。
柯程课上对叶云芝颇为关注,虽然他不曾带过她的课,但也从很多同事课下的谈论中得知了她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他本着了解她药理基础的想法,点了她起来回答问题。
大为出乎他意料之外。
然而,细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别人可能做不到,但这个人换成叶云芝的话,好像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有问题,她全对答如流且深入浅出,有些见解甚至比他都要独到,自己还想着课后给她开小灶补课赶进度,还真是有点多余操心了。
七八十年代大学的含金量远非现代能比,哪怕叶云芝上辈子也毕业于京都医科,她同样这么认为。
据了解,从立校至今,京都医科修第二专业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并非不可以,只是他们压根不敢有这个想法。
修第二专业和现代的条件只有一点区别,现代只要第一学年全部合格,第二学年就可以申请。这里要的不是合格,是要非常优秀才行。
京都医科的宗旨是培养专精类人才,如果只是略通皮毛他们宁可不要。
考核非常非常地严格,学生们用尽了全部的精力才堪堪过关,已经这么艰难了,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去挑战第二专业。
不精通,考核就会不通过,那毕不了业可不是开玩笑的。
叶云芝之所以敢,也是因为药学是她上辈子的专业,又从事了专业对口的工作,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不需要从头再来一次,她只要走一遍过场修够学分就可以。
若非如此,她是绝不敢作死去挑战的。
在场学生们再一次深刻感受自己与第一之间的差距,他们受到了深深的打击,而且是碾压式的。
他们还在分析验证哪种分子的稳定性最强的时候,人家已经遍地开花,不仅在知名ScI期刊上发表了数篇非常有价值的文章,很多人怀着瞻仰之心去拜读过,自己恐怕穷其一生都做不到。
不止如此,她还加入了我国肿瘤界权威杨宏远教授的科研小组,这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挤不进去的。
怎么锦绣上的那点花儿全都添她一个人头上去了呢!
大家怀着羡慕嫉妒恨的复杂心情,又很承认叶云芝就是厉害,纷纷奋笔疾书头都不敢抬,她的每句话每个答案全都是精华,他们在纸上不停的写着,生怕写得慢了就漏记了哪句话。
大家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叶云芝一概不知,下课铃声一响起,她就收拾自己的背包准备离开教室。
杨宏远循着铃声跑到了教室,直接冲到叶云芝面前:“小祖宗呀,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找你好久了!”
杨宏远这一嗓子引得所有人大跌眼镜,杨教授平时是这样的吗?
教室里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只有叶云芝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依然淡定的收拾东西,“我上课呀!”
柯程也有些吃惊,他收起课本和讲义走了他身边,和他打招呼:“主任好。”
杨宏远这才把注意力转到柯程身上,“哦,小柯呀,有事下回再说啊!”
很快他又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叶云芝身上,见她收好东西,忙催着她一起离开,走远了他们还听得到二人的声音。
“小祖宗诶,昨天那个事,你把具体情况再跟我说一遍。”
他们听见叶云芝无奈的声音,“教授,我饿了,咱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说行不行?”
“行行行,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都行。”杨宏远兴奋又激动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哎呦喂,您这回不喊没钱了!”
“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