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兴阑珊地随便挑了几副面料。
至于款式，就让老裁缝看着办。
转而出了门，绕过成堆的布料，推开另一扇小门。
曲欢歌紧紧跟在他身后，直到他打开了那扇门，看见门内的陈设。
“怎么？你也上洗手间？”
她咬牙退到门外，又不敢离得太远，超过一米的距离，痛的是她！！
门里好几个位置……他如果故意整她……她就算贴着门都没办法。
手心里不禁出了汗。
越想越怕，干脆把后背贴近了门。
因为离得太近，隐隐听到声响。
只能抬手把耳朵堵起来。
曲灵均开门，看她乖乖地贴门而立，果然是一秒都离不开他。
他伸手逗弄她脖子里的铃铛，很满意她的“主动配合”。
“你还没洗手。”曲欢歌嫌弃地别开脸，那么恶心的手，千万别碰到她。
他冷哼一声，踱步到一边，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啦哗啦。
不禁让曲欢歌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粉色的红从耳垂爬上耳朵尖。
“要不要上洗手间？我可以等你。”他一边擦手，一边朝另一边的小门努努嘴。
曲欢歌瞪眼：“不用了。我能忍得住。”
他脸皮够厚，不代表她也能做到。
“人有三急，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定完衣服，他先上了车。
然后满眼不解地看向站在一旁，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曲欢歌。
“你，能不能往里坐坐？”她看他似乎是真的忘记了。
“你？”
“灵均哥哥，能不能往里坐坐，我上不了车。”她眉眼弯弯，特地讨好。
“怎么，右边门被堵了？”
曲欢歌翻白眼，看他屁股不为所动，咬牙闭眼，干脆把自己硬塞进去。反正，她是不会绕到另一边，让自己挨电击的。
曲灵均没想到，她是当真要从自己身前过去。正想挪到右边，让让她。却看她抬腿跨过他翘起的二郎腿。
裙摆蹭过他的裤腿，他没好气地笑笑，顺手掸了掸。
“不好意思，被你逼的。”曲欢歌没好气地解释。
“看来1米的距离，的确是有些不太方便。”他右手一下一下点着自己的大腿，若有所思。
呵，终于意识到了吗？？
曲欢歌再翻个白眼。
“那就重新设置成……”曲欢歌看他抬手，露出腕间的手表，在上面来回调。原来，是靠这个手表啊……
“半米。”他转头看她。
“多少？”曲欢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听清么？那我重新再调整一下。”说话间，他又抬起手腕。
“半米，听到了。”
曲欢歌特地看看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
车子很大……两人乘坐，当中剩余很多的空间。
曲欢歌往他的方向坐得更近一些。
“现在我算是看到一些，你主动配合的诚意了。”
“灵均哥哥，说笑了。我明明一直都很有诚意。”送上完美的假笑，假模假样的讨好和亲近。
车子停下。曲欢歌看他屁股离开座位，立马跟上，他走得快，只要稍微慢一些……跌跌撞撞爬出车门时，却看他竟然休闲淡定地站在车门旁等她……
“投胎么？这么急？”他毫不留情地嘲弄她的狼狈，饶有兴味地欣赏她脸上的着急和慌张。
看她脸上终于爬上羞愤，他转身迈开大步。
曲欢歌只能又把升腾起来的情绪压回去，快步跟上他。
刚才做衣服量尺寸耗了太久的时间，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紧赶慢赶，都踩在危险的边缘，一不小心，颈部就吃痛。
挨了两回痛，情急之下，她快跑两步，伸出手臂一把挽上他的胳膊。
“灵均哥哥不介意吧？”她笑起来，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做妹妹的，这么大了还黏着哥哥不合适吧？”
“也有妹妹爱撒娇的。”
“行，那就一直黏着吧。”
曲欢歌抓着他的胳膊，才稍稍有了一些安全感。
她偷偷打量四周和经过的人……看样子，她应该还在国内，至少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中国人。
跟着他一并上了电梯，看他按下楼层66。
电梯扶摇直上，开门，经过的人，无不对他点头，恭敬地叫一声曲总，抬起的脸上各个是惊异之色。
他在大板桌前坐定……曲欢歌尴尬地站立一旁。
她能怎么办？？
半米，只有半米……连坐到他对面的距离都不够。
而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眼前的窘境……
他不会打算一直在这里办公吧？？
曲欢歌靠近他身后的玻璃，往外看，如果能找到标志性的建筑物……
窗帘忽然合起来……
够狠。
出门前，她穿着高跟鞋，此刻站了那么久……已经又酸又痛。看他专注地工作，是一点都没把她当人。
干脆脱了鞋，收拾收拾裙摆，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的地板上，锤锤腿。
曲灵均睨一眼，继续办公。
然后站起身，去一旁的书柜处拿资料。曲欢歌头颈猛地吃痛，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立马瞄准他的位置，半爬半跑到他身后，此刻她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心脏都慌得要从嘴巴里跳出来……
有人敲门：“曲总，没事吧？”
看来外面的人听到她的声音了。
“没事。”
他拿完资料，又坐回大班椅前办公。
“别再咋咋呼呼。”
“我咋咋呼呼？？你要不要试试有多痛？！”
曲欢歌怕他又要忽然离开，一时不敢坐下，直站得腰酸腿麻，看他却是纹丝不动坐着办公。玩她呢？？不甘心地重又坐回地板。困意上来，强撑的眼皮，越来越重。
看一眼他桌下的腿。
再看一眼他……似乎很投入地工作……
小心翼翼把胳膊圈上他的小腿……这样，他只要站起来，她就能知道。
……
曲灵均在屏幕上敲下一串文字：精神控制的效果不错。
过一会儿，对方回一句：她现在肯听话了？
他看看地板上侧坐的人正紧紧抱着他的小腿，把脑袋搁在他大腿上睡得香甜……
键盘敲击：此时此刻，她正抱着我的腿睡觉，你说听不听话？
屏幕另一边：？？？？她是你失散了很久的妹妹吧？！！你让她抱着你大腿睡觉？？！！禽兽！！
纤长的手指优雅地敲击：妹妹？要说血缘，三代以上都能通婚了。何况，我们祖上都不是同一个太奶奶。
屏幕另一边：靠！你把她抓来干什么的？？不是要让你们家老太爷认她做曾孙女么！！
键盘敲击：是你的精神控制法效果太好，我这才实践了一天，她就那么主动……
屏幕另一边：兄弟，有点节操。咱不对妹妹下手。
键盘敲击：你想多了，我只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