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现在看起来手气这么好，之前怎么输了那么多？”徐凯假装疑惑道。
阿牛也没嘴角一僵：“打牌嘛，有输有赢多正常。”
当然不正常，一个新手运气再好也不可能十赌十赢，当然也是放了水。
那时候看刘爱国已经上瘾了就要换“玩儿法”，想赌大的了，后面基本都是输得多，根本不怎么赢，他也不会发现什么。
等回过头来已经欠了不少了，那时候又不甘心，只好硬着头皮想回本，想着回了本后就不打牌了，再也不打了。
可那时候只会越输越多，手里的牌根本放不下，之后回头一看欠的钱已经还不起了。
拖着整个家庭都陷入深渊。
徐凯假装觉得挺有意思，好像对打牌有兴趣似的，这时候刘爱国跟阿牛对视一眼。
眼中的含义只有两人懂。
“表弟，今天哥手气好，晚上想吃啥我请客。”刘爱国说着之后站起身让徐凯来坐：“看你挺有兴趣的，一起耍耍？记我账上就行。”
徐凯也没客气，直接就坐在了刘爱国的位置上。
发牌的人看了一眼阿牛，指尖转换，给许凯发的牌都不小，就算最多是A大，其余的牌也小。
徐凯上辈子在工地上玩儿的最多的就是炸金花，不过他们还好不打钱，而是用烟做赌注，也就图个乐子在疲劳的工地上解解闷儿。
之前他有个工友之前可是个小赌神，因为在牌桌上不老实，被人打瞎了一只眼。
之后眼睛瞎了后他再也没打过牌，不过他们几个打牌时还是教了他们几招，可能也是因为太无聊了，说起了以前有多风光，以前靠着这一招挣了不少。
后来赢得多了，开始飘了，耍小聪明也没人发现，可是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
终于遇到一个更高明的，就被发现了，眼睛就这样也没了。
徐凯以前学着玩儿，因为他们不赌钱那个工友才愿意教着他们玩儿。
甚至看到徐凯有天份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给徐凯教会了。
教会了以后对其他工友说，徐凯很有出老千的天分，你们以后打牌一定要注意，但也都是开玩笑。
炸金花就是比牌的大小，这个运气成分占很大，还有就是比心理战。
徐凯自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还不错，以前烂牌赢好牌的情况不是少数。
阿牛假装担忧的样子说道：“你会玩儿吗？他们可都是常年坐在牌桌子上的。”
“没事儿，玩儿个几把不碍事儿，之前也跟朋友玩儿过。”
而且徐凯知道他们这次他们肯定会让他赢钱，这样自己会觉得自己的牌技很好，或者是手气很好，这样赢钱的人就会有一种迷之自信。
之后就会经常来打牌然后上瘾。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所以徐凯也没有认真对待，反正他们也会放水，这样也让他们放松警惕。
看着男人换牌的动作，心里暗笑还是太嫩了，还抵不上老叶技术的三成。
“可以啊，徐老板不会玩儿手气还这么好？”
阿牛在旁边拱火，徐凯也假装自己玩儿得高兴，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新手手气好而已。”
徐凯一直玩儿的明牌，新手一般胆子都比较小，不敢玩儿暗牌。
发牌的人给徐凯也是发的较大的牌，给徐凯一种自己牌特好的感觉，几把下来，徐凯已经赢了两百多块钱了。
无意识的说了一句：“赢钱这么容易啊？”
阿牛的笑容扩大：“也是你今天手气好，不过你想玩儿也可以常来，我们这里斗牛、骰子都可以玩儿。”
徐凯也表现出玩儿的很开心，把钱递给刘爱国：“我就感受了几把，这个给你。“
刘爱国推辞：“这是你自己赢的你自己拿着。”
徐凯直接塞他怀里：“这点儿钱推迟个什么劲儿，反正晚上是你请客吃饭。”
阿牛看着徐凯大气的样子更是高兴，越是看不上这点儿，证明越有钱。
刘爱国也没在推辞，不过又带着徐凯继续打了一下午，两人有输有赢的，最后也是赢了三四百块钱。
别说，他们搞的挺专业。
钩子还是一点儿一点儿的在放，想钓起他这条大鱼。
之后他们走的时候是阿牛亲自送出去的，看他们赢了钱也没有不高兴。
表示下次再来玩儿。
徐凯也表现出了意犹未尽，反正双方都很满意对方的反应。
因为前面是封住了的，徐凯他们走的是后面挨着山那一处，就这样还拐了好几个弯儿。
还没出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拿着棍子的瞎眼婆婆，因为看不见走路也是颤颤巍巍，可以说是走一步就要歇两口气儿的那种。
徐凯盯着她不动，眼神跟着瞎眼婆婆移动。
突然，靠着墙边走的瞎眼婆婆被墙角的一块儿砖头给绊倒了。
正当要摔倒时被徐凯扶住了：“婆婆没事儿吧？你脚旁边有砖头注意着点儿。”
瞎眼婆婆的手把徐凯的衣服揪的起皱了，像是吓狠了一般：“谢谢你啊，小伙子，要不是你我就摔倒了。”
“没事儿，你住这儿的吗？你不方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瞎眼婆婆摆摆手：“不用，我就住在前面，我这样摸摸索索就回去了。”
“既然就在前面我和我哥们儿就送你一段吧。”
然后示意刘爱国帮婆婆拿东西。
徐凯像极了尊老爱幼的好人，刘爱国也没意见，今天赢了牌他也高兴。
只有躲在暗处的阿牛心里直打鼓。
瞎眼婆婆被他搀着没办法，只好说了地址。
徐凯左拐右拐就拐到了瞎眼婆婆说的地方，说是门前有一个木墩子就是她家。
徐凯搀扶着婆婆走到了她说的房子前，破旧不堪的房屋让徐凯皱眉。
房子不大，有些破旧，徐凯想到张毅说的人贩子他们都是在这里交易，徐凯想不到人能关在哪里。
难道是地下？
“婆婆，就是这儿吧？”
瞎眼婆婆点点头，摸索着扶着摇摇欲坠的门，接过刘爱国递过来的东西。
“谢谢你们啊，你们可真是好人。”
刘爱国笑呵呵的表示没什么：“学习雷锋嘛，婆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徐凯看着婆婆的手瞳孔一缩，面不改色的提问：“婆婆你是一个人住吗？”
瞎眼婆婆点点头：“家里就剩我一个老婆子了，烂命一条就等着阎王来收我命呢。”
徐凯假装安慰婆婆：“你别这样说，你这样的政府会给你帮助的，你一个人肯定不方便去申请，我有空帮你去问问吧。”
“婆婆，我们一个人也要好好活着。”
“好人啊，你们都是好人。”
徐凯看她脚步阑珊的进了屋子：“走吧。”
刘爱国嘴里还在念叨：“这人怎么这么可怜啊？家里就剩一个瞎眼的婆子，这日子怎么过？”
徐凯心里有些打鼓，但是这地方又不好多说。
突然阿牛从前面突然出现，吓了他们两人心头一跳。
徐凯没说什么，刘爱国摸着心脏处责备道：“你干啥呢？吓死我了真的是。”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刘爱国说话时没注意阿牛表情虽然是笑嘻嘻的，但是眼神有些幽暗。
阿牛笑意不达眼底：“你们不是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徐凯漫不经心的说道：“刚刚有个瞎眼的婆婆差点摔倒了，我们把她送回去了，阿牛你认识这个婆婆吗？”
“感觉太可怜了。”
“听说过，附近的人都说她克亲，克死了自己丈夫还有孩子，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就是天煞孤星。”阿牛说道。
刘爱国倒是有些吓到：“不会吧，这不是封建迷信吗？”
阿牛状似随意说道：“大家都是这么传的，所以她一个人住的特别偏僻，偶尔上街要要饭，也活了下来。”
“那这婆婆一个人也太可怜了，眼睛也看不见家里没进项，这不是真的是在等死吗？”徐凯有些同情的说道：
“那要是她真的这么不受人待见，她又看不见要是有天在家里出了事，都没人知道？”
阿牛倒不知道徐老把这么好心，只好顺着他说道。
“也不是，也有人跟你们想的一样，看她一个人可怜也会接济接济，有时候去要饭大家看着可怜，这个一口那个一碗的也饿不死。”
徐凯脸上尽是不忍心，但是心里有所怀疑。
“以后我们来找你玩儿，也带点东西接济接济这个老婆婆吧，看起来造孽啊～”
阿牛眼神闪过微光，这意思是以后还要来玩儿咯。
“可以啊，以后你们兄弟俩来的时候可以去看看那个老婆婆。”
出巷子后阿牛就假装跟他们分开了。
两人走在路上的时候刘爱国还在说下打牌的事儿。
“你可别上头啊，他们都是故意让你赢的，今天我赢那么多也是故意让我赢做给你看的，你再来玩个两次就会输了。”
“你听见没？当时我就是这么上当受骗的，他们是不是演的跟真的一样？我刚开始来就赢了八百块呢，我还以为这钱真这么好挣。”
徐凯没有理会他这个话，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以后离那个瞎眼婆婆远一点。”
徐凯只是心里怀疑，不敢多说。
“为啥？难道那个瞎眼婆婆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
刘爱国自言自语道：“也是，也许他们看到我们这么善良，想利用我们的同情心在骗一些钱”
“他娘的，太奸诈了，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婆也能用来骗我们。”
徐凯看着刘爱国的脸一时有些无言。
只好说道：“别单独去找那个瞎眼婆婆，她比你想象中危险。”
徐凯刚刚注意到瞎眼婆婆接过刘爱国手里东西时很自然的就接过了。
就好像是能看见一样。
徐凯刚刚扶着瞎眼婆婆时心里特别不安，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第六感在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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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板，今天手气也不错哦？”阿牛进来时看见徐凯在牌桌上跟人谈笑风生，就过来打了一个招呼。
徐凯也来玩了两天了，像是跟他们很熟一样。
徐凯摆了摆手，表示都是运气。
旁边的小弟起哄道：
“你这还是运气啊？那你一定要回去多上两炷香。”
“就是啊，都是一个桌子上的，就你一个人赢，看你身上应该是带着点儿财运的。”
徐凯仿佛有些得意，在众人夸张的追捧中有些忘形。
“所以是运气嘛，来来来继续继续。”徐凯招呼他们。
牌桌上一个不起眼的人提议:“这么小多没意思，反正徐老板手气不错，我们玩会儿大的吧。”
“是不是哦，我无所谓看你们。”
“我都行，玩大的就不知道徐老板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手气了。”
徐凯看他们都盯着自己，也表示没问题。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办？不能不同意吧？”
“来来来。”
徐凯知道他们要准备给自己挖坑了。
“徐老板敞亮，打牌嘛，大点小点无所谓。”
“就是，况且你的手气这么好，不打大的亏了。”
徐凯笑眯眯的不否认，偶尔点点头也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阿牛在身后的笑容扩大了不少。
快了。
刚开始的玩儿的时候没问题，徐凯也是在赢。
大家也都夸他手气好，牌好，打得好。
后面连输了几把大的徐凯也不在意，把筹码扔出去看上去无所谓。
大家无意的对视了两眼，发牌的人手速更快了些，徐凯盯着发牌人的手指，自己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
“跟一手。”徐凯不看自己的牌，跟人打心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