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说完他差点都要泪流满面了，明明他也是打听了寅诚大学周围的物价才定的价格，怎么在那个女生口中自己就成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
买他一个烤饼就堕入魔道无法自拔了？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烤饼摊老板啊！！！——————
十分钟后，三个人啃着十元钱一个的烤饼回到学校，每个烤饼还额外赠送了一份烤花菜。
临走的时候他们回头看了一眼，烤饼摊老板似乎正蹲在地上修改价格表。
“要我说他这价格还是贵了，加个煎蛋居然还敢要两元，抢钱啊！我家楼下的一模一样烤饼才八元一个，鸡蛋白送！”李南星含含糊糊地说道，然后瞄了殷时青一眼，“不过你这还价的方式是不是太魔性了点？”
殷时青：？？？
我没还价！
“话说回来，你出个门干嘛还背着十来斤的药材？”
“你不是说你妈病好了之后就有些气血不足吗？出门做客不该带点礼物吗？这不是基本常识？放心，我没乱送，你妈现在这情况，没事拿来泡个水炖个汤，益气养血，好得很。”
李南星：……
殷时青：（可算是把十来斤药材给处理了。）
李南星：（又是礼物又是人情，回头得付多少劳务费啊！！！）
……
晚上头刚挨到枕头，周围环境骤变，下一秒元老道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和往常一样，元老道穿着那套灰扑扑的道袍，气定神闲地坐在房间中间，仿佛千百年来从未挪动过半分。
“拜见师傅。”殷时青的语气都比平常兴奋了三分，脸上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喜色。
元老道慢慢睁开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翘了翘，十分爽快地说道：“去吧。”
“是！这就去！”殷时青一骨碌爬了起来，乐颠颠地向大师兄的房间跑去。
跑到一半她还不忘回头喊了一声：“谢谢师傅！”
元老道似乎也受到殷时青好心情的感染，面上难得带了一丝笑容，慢慢闭上眼睛。
大师兄像往常一样坐在他专属的蒲墩上，冲着殷时青温厚地一笑：“师妹是来测试斩妖的吧？”
这一幕格外熟悉，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的那一刻。
“大师兄，我的斩妖好像有了一点突破！”殷时青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
“请师妹在试剑石上试剑！”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试剑石上试剑，但这一次的心情显然和以往不太一样。
殷时青收敛心神，平复了一下情绪，举起木剑用力向试剑石上一劈。
金色的波纹剧烈波动起来，很快又稳定在某个位置。
这个位置恰恰比第一次试剑时高出一线。
“恭喜师妹。”
大师兄微笑道。
“耶！”殷时青也难得在“一念”中喜形于色，激动得差点蹦起来。
大师兄只是含笑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自小看着长大的娃娃，终于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对了对了。”殷时青一屁股坐到大师兄对面的蒲墩上，“大师兄，我的斩妖突破的时候，出现了天地异象，这是怎么回事？别人突破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天地异象？”大师兄眉头微蹙，“通常来说，只有突破剑五或剑六时，才有可能降下异象，只因剑五剑六对应地妖天妖。
修行本是逆天之举，妖类若是能修炼成地妖，必定是在某些方面超脱天道的限制，比方说……悠长的寿命，而天妖更可称之为妖仙。
剑五剑六既然可以斩超脱天道的地妖天妖，本身自然也属超脱天道的力量，突破时降下异象不足为奇，可剑四……我从未见过剑四突破时出现异象。
至于剑七，普天之下尚未有人达到此等境界，我等自然也无从得见。
或者，师妹回忆一下你突破时的情形，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不同寻常的事？”殷时青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今天前后发生的所有的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唯一可以称得上特别的……
当时她正准备破开对手的护身金光，而对手的护身金光实则是他数百年来收集的信仰之力。
她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对大师兄说了一遍。
大师兄思忖道：“信仰之力即是香火功德，拥有香火功德的生灵诸邪难侵，更可避开三灾五难，推迟天人五衰的到来，只不过与业障相克。
换句话说，如果拥有足够的香火功德，几乎可以避开一切天道降下的惩罚，算是天道认可的护身符，只不过这种护身符是会被消耗的。
虽说你的对手拥有的护身符已经所剩无几，但依然可以和天道产生共鸣，所以你所见异象实则是天道共鸣产生的异象，只不过刚好碰上你突破剑四，便呈现出剑的形态罢了。”
殷时青吓了一跳：“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天道觉得我不该破了他的功德屏障，要给我降下业障？”
“非也非也……”大师兄哭笑不得，“你与他正常斗法，又不牵扯因果，怎么会降下业障，而且异象呈剑形，分明是由你引发的，所谓天地异象不过就是一种现象，与奖惩无关。”
“也就是说……”殷时青琢磨了一下，“就像是雨后有可能出现彩虹一样，异象其实也就是一种机缘巧合产生的现象？只不过境界越高的人越有可能引发异象罢了。”
“正是如此。”大师兄颔首笑道。
殷时青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得有个高手随时在身边指点，比自己一个人在那瞎琢磨好太多。
“既然师妹已经击败此怪，少不得也得在异物志中记上一笔，莫要忘了。”大师兄慢悠悠地说道。
“额……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殷时青嘴角抽了抽，大师兄似乎对充实宗门弟子“工作履历”特别积极。
但是，她讨厌用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