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成清就骑着小黄来给她送协议书。
新部门成立，人员都还没有配置到位，他手下仅有的两名文职人员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连说话都顾不上，堂堂局长只好也加入了跑腿的行列。
局里倒是给他配了车，但司机还没有就位，
至于他自己，骑小黄都骑得跌跌撞撞，谁敢让他开车。
殷时青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就算是生效了。
虽然她其实连临时工都算不上，但刘成清还是提了个小小的要求，把她的个人信息以“顾问”的名义挂在官网上，给寅诚经天局撑个场面……
“你想想，咱们市的民众看见局里有个八级高人在，那安全感杠杠的！”
殷时青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也就随他去了。
“对了。”刘成清收好协议书，“你昨天问的关于秦老的事，我帮你问了一下，只知道当年确实有几个人活着回来了，但具体是哪些人我就打听不到了，你要是想知道，回头我再想办法帮你问问。”
殷时青打听芫海任务的生还者，主要是想问一问师傅当年的情况，一来是想确认师傅到底是失踪还是去世，二来如果师傅真的已经去世了，她也想知道师傅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虽然没打听到生还者的名字，不过倒是打听到一些其他有趣的事，你知道经天部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刘成清笑道。
殷时青：“还真不知道。”
刘成清一脸激动：“就是秦老提出来的！！！或许是为了告慰先辈，听说三个部长费尽了周折才把这个名字保留下来，新部门最终才能被命名为经天部！秦老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感到很欣慰吧。”
殷时青：？？？
她的眼睛先是瞪得老大，然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虽然说出来可能没什么意义了，不过我觉得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我从来没听师傅提过‘经天’这两个字，他倒是经常把‘钦天监’挂在嘴边，
主要是为了炫耀玄正宗过去历代弟子都有人在钦天监任职，我师傅说话又带点口音……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师傅当年说的其实是钦天……而不是经天？？？”
……
上午八点，陈淞文一边啃着汉堡，一边打开信息中心的大门，却发现信息中心里已经有人先到一步。
“呦，张部长，吃了没，要不要来一个。”他挥了挥手里的汉堡，顺便把沾满酱汁的手指在张秦面前晃了晃。
“好，来一个。”张秦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随手把陈淞文手里的另一个汉堡拿走了。
陈淞文：……我都这么故意恶心你了，你居然一点不觉得恶心？？
吃完一个汉堡，陈淞文觉得还没饱，正准备偷溜出去再买一个，结果还没出去就被俞慎宁给堵了回来。
俞慎宁直接拿出手机，打开屏幕递给他们，说道：“你们看这个！”
陈淞文扫了两眼，顿时“卧槽”了一声：“感情我们忙活了几个月，是忙了个乌龙？”
张秦看了一眼，说道：“算了，对错都无所谓，反正我们已经尽力了。”
俞慎宁哭笑不得地说道：“算了肯定是算了，就是心里有点不得劲。”
上班的时间到了，信息中心的工作人员陆续来上班，看见三个部长难得一起出现在信息中心，惊讶之余也不忘过来打个招呼。
俞慎宁性情最好，对每个人都微笑回应，至于另外两个，一个不正经一个锯嘴葫芦……工作人员已经习惯了。
陈淞文拿着手机左看右看，突然问俞慎宁：“这个信息来源好像是你的师侄吧？”
俞慎宁笑着点了点头：“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她，师兄当年把这孩子藏得可严实了，说什么也不让我见见，说是还没到时候。”
陈淞文奇道：“就没试着联系过她？”
俞慎宁看了张秦一眼，叹息道：“联系不上，她好像不愿意和我们联系。”
陈淞文一只手拿着手机旋转了两圈，突然来了精神：“不如我们抽空去瞧瞧？听说是个难得的奇才。”
俞慎宁笑了：“那个班里的学生哪个不是奇才。”
陈淞文：“那不一样，其他的奇才你师兄都没看上，部长……”他冲着张秦努了努嘴，“你去吗？”
张秦：“不去。”
陈淞文：“天天看这些屏幕有什么好看啊！走啊，一起去凑个热闹！”
张秦：“没空。”
俞慎宁哈哈大笑地走了，走之前没忘把自己的手机抢了回来。
信息中心足足占了一栋楼，是经天部所有下属部门占地面积最大的，也是人员数量最多的一个部门。
这里的工作人员有一半是专门从神算门请来的，神算门的弟子从小练精神力，处理信息的能力极强，一个人可以监视几十甚至数百个显示器，并高效率地处理显示器中传递的信息。
而信息中心上下几层楼的显示器加在一起足有数千。
“不够……还不够……”眼睛始终盯着屏幕的张秦突然自言自语道。
陈淞文嘴角一抽：“……这还不够，你知道这些当初花了我们多少预算，要不是你坚持……”
话音未落他发现张秦瞳孔里隐约有数据在飞速流动……
陈淞文赶紧闭嘴。
信息中心的办公室大到不可思议，无数的屏幕在明明灭灭，如果不是上百号的工作人员在不断往来走动，甚至有一种置身异时空的感觉。
陈淞文打开天眼，眼前的一切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只见无数蓝色的线纵横交错于信息中心每一个角落，它们的一端都分别链接在信息中心的某条线路上，而另一端则全部汇聚到了一个点上。
那个点就是张秦……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画面，但是陈淞文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简直比蜘蛛精成精还夸张……不对，蜘蛛精已经成精了，没法再第二次成精了。”
然后他摸了摸胃部，嘟囔道：“没吃饱……”
说罢他晃晃悠悠走出信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