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朝又问了徐漾舟一些关于周越楼的问题。得知他平日里并不怎么和人交往，所以与人结仇的可能性也不大。
在那段记忆里，每个人似乎都是和善的，谁会加害他呢？难不成真要一个一个尝试去找线索？
程朝朝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打算睡觉脑子里却还是闪出了徐漾舟那句：
他对夏茗倒是挺特殊的。
挺特殊的。
特殊。
程朝朝有些莫名烦闷。
她走出了房门，封狐还没睡，在孜孜不倦的打着游戏。电视上在播放一部动漫电影，应当是周越楼在看的。
“吵醒你了？”周越楼问道。
他把电视声音放小了一点。
“你在看什么？”程朝朝没好气问道。
吵醒倒没有，只是想起夏茗她心里就莫名有股气。
“猫的报恩。”周越楼淡淡答道。
“报恩？报仇还差不多。”
程朝朝目光投向猫窝里休息的喵喵，几天不见这只小猫咪看上去像是消瘦了一大圈，如今恹恹地躺在那。
对周越楼来说这确实是一个猫咪报恩的故事，对程朝朝来言，这简直就是报仇啊。不，简直就是索命！
“你对自己的死，有什么看法。”程朝朝没心情看电影。
“没什么看法，不过......”周越楼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我看到徐漾舟的时候，心里有股不舒服的感觉。这是其他人没有的。”周越楼诚然答道。
封狐听到这也不再玩游戏，他放下平板，抬头看向一旁坐在沙发上的周越楼和程朝朝，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按常理来说，如果你是被他害死的，可能喝完孟婆汤还遗留着对他的怨念。可能这就是你那种不舒服的来源。”封狐分析道，又瞥了一眼周越楼的神色，原来之前这小子不是在吃醋啊。
封狐十分惋惜。
程朝朝也想起了周越楼第一次见到徐漾舟的时候，就对她说徐漾舟看起来不像好人。什么嘛，原来是真的觉得看起来不像好人啊。
“学长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程朝朝替徐漾舟辩解道。虽然徐漾舟提起周越楼名字的时候，总是爱恨交加的神色。
难道是爱而不得，得不到就毁掉......
学长有那么病娇吗？！
“试试相思子就知道了。”周越楼十分淡然说道。
他是真不怕疼。
“慢着慢着！你们用相思子这么随便的吗？？？”
一旁的封狐连忙打断，大受震撼，心想：难道是自己关于相思子的用法讲的还不够明白，后果讲的还不够严重？
程朝朝自然不会听周越楼的。周越楼是个鬼，再死一次也没什么，但是相思子用完自己也会死。已经浪费两颗了，她现在对这东西十分珍惜。
难怪封狐要一人一半，就周越楼现在这情形，他恨不得一口气全吞完了。
现在程野见过周越楼，想要从程野那边拿到这件事的卷宗显然行不通。只能从学校实验室入手了……
对了，新闻里见过的秦教授。他作为周越楼的指导老师，一定对这件事有所了解。
第二天程朝朝难得起了个大清早去了学校。找秦书耦这件事并没有十分麻烦，叶禾的选修课老师正是秦书耦，因此程朝朝让叶禾占了两个位置，打算给下课后去找秦书耦。
坐到叶禾身边时，程朝朝冷不丁瞥见了前排的一个白色身影，是江吟。
她坐在教室前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黑色的头发披散，一身白裙子，显得十分像一朵纯洁的茉莉花。
该说不说，江吟不犯贱的话还是很漂亮的。
想到那天在辅导员办公室江吟过来道歉，程朝朝打了个激灵，颇为同情地看向一旁的叶禾。
叶禾被她看的有些奇怪，发消息问道：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不是出去散心了吗？怎么跑来听秦教授的课来了？
程朝朝：没什么，我最近比较好学。
叶禾：？卷我是吧？
程朝朝：你有秦教授联系方式没？
叶禾：没有，不过课程群里有他的微信。怎么跨学科找一位化学专业的教授来了？
程朝朝没有回答，把话题扯到了程野身上：你最近和程野怎么样了。
叶禾：不怎么样。他也太闷了。
程朝朝舒了一口气，叶禾心思不在程野身上就好。
不过自己的表哥还真是不开窍。
很快一节课结束，程朝朝快步想要拦住下课要走的秦书耦，被江吟截胡了。江吟捧着书本凑过去，柔声问了几个问题，和秦书耦有说有笑的。
程朝朝愣在了原地。
搞什么，最近怎么哪里都能碰到江吟啊。
虽然程朝朝平日见到江吟恨不得退避三舍，但仔细思索还是自己活命重要。她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脸，走到江吟边上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吟同学，哎——你在问秦教授问题啊，抱歉，我没注意到。”
“咳。”周越楼憋笑的厉害，他有些看不过去她这浮夸的演技，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她说自己看不见？
江吟面色抽搐了一下，冷冷瞥了一眼身后的程朝朝。
程朝朝也觉得自己有点做作恶心。
“老师好，我是江吟同学，程朝朝。”程朝朝向秦书耦自我介绍道，露出了她的招牌灿烂笑容。
秦书耦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自来熟的学生。
“你好。”秦书耦笑了笑。
现在的学生啊，真是越来越活泼了。
“闻名不如见面，一直在学校中听说秦教授您的传说，您的选修课真的好难抢。刚刚来蹭了一节课，老师讲的好幽默风趣，不愧是风靡A大的秦教授。”
程朝朝面色不动吹着秦书耦的马屁。
江吟的脸色别提多难看。
程朝朝眉头跳了跳，嘴角一勾，继续摆出那惺惺作态的样子。
要不是为了弄清真相，她有必要在自己死对头江吟面前这样吗？
“是吗，喜欢的话，欢迎你常来听课。”秦书耦风度翩翩地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时间不早了，老师还有事。江吟，这个问题下次你再来找我吧，嗯还有这位……”
秦书耦忘记她的名字了。
“程朝朝。”程朝朝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企图在秦书耦教授面前混个眼熟。
“对，程朝朝同学，你还有什么事吗？”
“教授先去忙吧，我社团有个课题想找您指导一下，我加您微信啦，有事我们微信聊。”程朝朝摇了摇自己的手机。
秦书耦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手表就走远了。
程朝朝立即收起自己脸上谄媚的笑。
“你在搞什么？”一边的江吟黑着脸，似乎下一秒就能给程朝朝来上一刀。
程朝朝有些尴尬。她和江吟向来水火不容，如今自己在她面前这样谄媚秦书耦，她觉得自己先前立的人设都崩了。
有什么比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丢脸还要丢脸的！
不过既然丢都丢了，那就不妨再丢一点。
“江吟同学，我们之前那点事，你也和我道歉了。我大人不计美人过……”
“不如你笑一下，我们俩相逢一笑泯恩仇呗。”
江吟看着程朝朝凑近的脸，瞳孔微怔，往后退了两步。
“程朝朝！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