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来到张国栋办公室这边。
还没敲门，就听到自己师父那大嗓门儿在屋里抱怨。
“段局也真是的，孙彬和徐江合起伙来要人，他就真给了！”
“之前还跟我说什么肯定不会横刀夺爱，把苏泽给调到市局那边儿去，那这次又算什么？耍我玩儿呢？”
“孙彬一直就想让把苏泽彻底弄去他那边，不过段局那边一直没点头。”
“这次肯定是老徐给出的馊主意！”
“我说这个老徐有好一阵子没和我联系过了，怎么昨天晚上好好的突然请我吃了顿饭，原来是目的不纯啊！”
“我看他就是出于愧疚才请我吃的！”
“就我还跟个傻子似的，还屁颠屁颠的去了。”
“哎呀老王，你就别生气了。”张国栋劝道，“不是说了是借调吗，又不是不回来。”
“你看看你看看。”王建国又急眼了，“借调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去年的时候，就说过了年就放人回来，你给算算，这过了年到现在，小苏被他们弄过去几次了？”
苏泽不继续听了，伸手敲了敲门。
“张所，师父。”
“进。”里头传来张国栋的声音。
苏泽推门进去。
张国栋看到苏泽，立马就笑着说，“来来，小苏啊，坐下说。”
“崔勇应该已经都跟你说了吧？”
苏泽点了点头，“刚刚说了。”
张国栋对王建国说，“我说老王啊，我觉得这样儿其实也挺好的。”
“我的意思是，这样对小苏比较好。”
“你看，小苏有这能力，在那边不是更能发挥吗？”
“而且在那边多锻炼锻炼也好啊，比在咱们基层见识的也多。”
“你说要是这么个人才，让他天天出去巡逻，那才叫可惜了！”
王建国一声不吭，脸色不怎么好。
过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
“这些我当然知道了，我就是心里不爽而已。”
“那有能让我徒弟变得更好的事儿，我当然愿意了。”
张国栋笑了笑对苏泽说。
“小苏啊，你师父是舍不得你。”
“市局那边借调，说了半年。”
“你师父也知道争不过，所以只能发发牢骚了。”
“不过他对你这个徒弟可是很上心的啊！”
“你也知道，咱们派出所的工资，跟市局那边比，还是差了一些的。”
“市局那边只想着让你当驴拉磨，你师父心疼，后来就跟段局那边替你争取了，说人过去可以，不过这待遇得往上提。”
“毕竟你也是屡屡立功的人，还总去市局那边帮忙。”
“所以领导最后特批了，你去了那边以后，工资一律按市局那边的标准来。”
苏泽一脸惊讶。
没想到师父竟然还想到了这一层，替他争取利益。
虽然他并不缺钱，可师父待他，真的是相当用心了。
“谢谢师父。”苏泽十分感动。
此时，他反倒觉得自己平日里对师父不够上心了。
对于师父，他以后好好孝敬。
其他的师父倒是不缺什么，师父最上心的就是自己的闺女了。
他可是为了女儿的学业操碎了心。
苏泽觉得等有空了，应该再多买几套练习题送过去。
从张国栋办公室出来，他就回去了。
胖子见他回来了，便问，“咋样啊苏哥，说啥了？”
“就是崔队说的这事儿。”苏泽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明天我就得去市局那边了。”
胖子一脸郁闷，“又要分开了啊，我不甘心啊！”
“去多久啊苏哥？”
“半年。”苏泽应道。
“我去，半年？”胖子惊呼道，“要不他们干脆直接把你调过去得了，还搞什么借调啊？”
苏泽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
第二天，苏泽便去市局报到了。
市局于他而言，轻车熟路。
李凯来了个大早，和苏菲一起打扫办公室的卫生。
等苏泽来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把卫生都打扫完了。
见到苏泽，李凯乐的合不拢嘴，上去就给了苏泽一个熊抱。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苏菲在一旁咯咯直笑，“我说李凯，你一个大老爷们，这像什么样子啊！”
李凯放开苏泽，挑眉一笑对苏菲说，“你啊，就是羡慕嫉妒恨！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我什么时候酸了？”苏菲锤了他一拳，“我就随口一说，你哪儿看出来我酸了？”
“就苏泽这英俊帅气的脸儿，哪个女的不爱啊！”
没多久，孙彬找了过来。
“你们仨别聊了，李凯苏泽，你们俩跟我出任务。”
李凯和苏泽立马跟着孙彬走了。
路上，孙彬跟他们两人说是刚接到了报警，南郊那边的一处自建住宅发生了命案。
到了地方之后，就看到一个约摸六十来岁的男的焦急的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
走到跟前，孙彬便问：“老大哥，是你报的警吗？”
“是我，你们叫我老方就行。”老方眼眶发红，整个人状态看上去十分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领着孙彬他们进去。
“我女儿被人给害了。”老方强忍着情绪，声音有些颤抖。
“那会儿，我从外头回来之后，发现楼梯上有可疑的痕迹，看着像是血。”
“想起我女儿，我这心里头立马就慌了，赶紧就去二楼找她。”
“上去之后，发现她的门打不开，门口还有大片的血迹，给我吓坏了，我在外头怎么叫也没人回应。”
“后来没办法，我就爬到屋顶上头，撬开了好几个瓦片，从天花板进了房间。”
说到这儿，老方再也忍不住，开始痛哭起来。
他断断续续的说，“我，我看到我女儿的尸体，侧卧在床上。”
听了老方的描述，法医立马去了他说的二楼。
苏泽和李凯也跟着孙彬一起去了楼上，打算看看情况。
屋里很混乱，床上确实有一具女尸。
不过令他们惊讶的是，死者的衣衫不整，身上的内衣和内裤竟然都被剪开了。
“这看起来倒是很像J杀现场。”李凯说道。
苏泽看了一眼死者，想了想说，“确实是像J杀，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哪有专门把内衣给剪开的？”
“还有血迹，如果人是在屋子里面出的事儿，那为什么外面的楼梯上面会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