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后，张队长亲自驾车停在会议室门口。
原本持续了一上午的学习工作会，此刻已被临时叫停，参会人员正三三两两地走出大楼，脸上还带着被打断的疑惑。
“吱呀”一声，副驾驶车门被推开，马局长弯腰坐了进来，刚系好安全带就忍不住皱眉：“怎么今天是你亲自开车？你手底下那帮小伙子呢？”
他拍了拍座椅扶手，“我记得你前阵子还说腰不好，长途驾驶都得让小李代劳。”
张队长转动钥匙发动汽车，方向盘在他手里轻巧地打了个圈，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这不是情况特殊嘛，”
他转头冲马局长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几道沟壑，“您这位大领导亲自督战，我这个刑侦队长当司机，不算越矩吧？
再说了，去现场的路不远，这点车程累不着我。”
“这阵子刑侦队是不是特别忙？我昨天路过你们办公楼，都半夜了还亮着大半栋楼的灯。”
“可不是嘛，”
张队长打了个哈欠，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前天才结了个连环盗窃案，昨天又接了个绑架案，刚把人质救出来，今天一早又来个命案。
您说能不忙吗？”
他转动方向盘避开一辆闯红灯的电动车。
“不过忙归忙，成效倒是显着。您猜怎么着？今年这才四个月，我们破获的案子已经超过去年一整年的量了。”
“什么？”马局长猛地坐直身子，差点撞到车顶，“
你再说一遍？四个月顶过去一年？”
他掏出老花镜戴上，像是要从张队长脸上看出真假，“去年全年破了两百多起吧？这才四个月就破了两百多？”
“两百七十六起”
张队长报出精确数字，语气里带着点自豪，“而且都是实打实的刑事案件，不是那种邻里纠纷调解。”
“您也知道，我接手刑侦队之后立了规矩，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律交派出所，我们只啃硬骨头。”
马局长的眉头却拧得更紧了。
“破案多了是好事，但发案也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江城的治安在恶化！”
他重重拍了下座椅，“要是被上面知道了，我这个分管副局长第一个挨批。今年‘平安城市’的评选，咱们江城本来呼声最高，要是因为这个黄了……”
“马局，您先消消气。”
张队长踩了脚刹车，等红灯时转头看着他。
“这事儿得两说。您想啊，以前发案率低，说不定是很多案子没被发现，或者被害人没报案。现在破案率上去了，敢报案的人多了，自然显得发案率高了。”
马局长没好气地说，但眉头舒展了些，“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听说今天这案子有点棘手？报案人说现场很诡异？”
“马局，你放心！”
“这么说来，你倒是挺有信心。”
马局长的语气缓和了些，“比对你自己还有信心？”
“那可不，”张队长毫不避讳，“术业有专攻，我擅长带队伍、搞协调，破案还得靠吴畏这种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