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莉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就一直没有停下来：
“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不好？”
鼎羽换了个姿势说道：“咱们基地当中那个表现出来的是‘本能’，有了孛尔帖的意识在里面才出现一定的‘智能’。”
“你说有没有可能……”
耳机里面的键盘声停了下来。
“你想说，这个Z-0也是由‘人’的‘意识’产生的？”
鼎羽顿了顿说道：
“康拉德·楚泽在‘上古遗迹’的基础上设计这套‘系统’的时候，会不会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上传到了长生天的右眼？”
“所以Z-0才表现出‘智能’？”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二战期间康拉德·楚泽的研发出来的第一台计算机Z-1是纯机械的。”
“是不是他离开之后，失去了有关‘生物计算机’的记忆，但是保留了对‘计算机’的爱好，所以才会重新研究Z-1的？”
罗莉沉默了许久：“这可不好说。”
“就像你说的，直到现在我们对于‘记忆、意识’几乎没有了解。”
“现在咱们所遇到的情况，都不具备可以研究的普遍性。”
“全都是在特殊条件下产生的特殊结果。”
“关于孛尔帖口中‘长生天的左、右眼’，全宇宙也许只有两颗。”
“‘长生天的右眼’是怎么跨越万里跑到北极去的？”
“小胡子阿道夫又是怎么发现这个上古遗迹的？”
“最早这个上古遗迹的功能又是什么？”
“许多问题现在都没有答案。”
“现在能做的，只有加紧破译得到的数据，兴许能从里面找到些蛛丝马迹。”
鼎羽在脑子里算计了一番，说道：
“海叔临死前很多事情交代的不清不楚，不过也算是给我们留下了新的线索。”
“回国前，我想先去趟德国慕尼黑。”
罗莉提出反对意见，道：
“我劝你还是先回国安生一段时间。”
“这次把‘新星’的数据中心一锅端，即使你嫁祸给俄方特种部队，肯定也会让对方有所警觉。”
“能存在不知道多久的‘隐秘组织’，谁知道还有多少张底牌没有打出来。”
“你们几个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再进行高强度的行动危险系数太高。”
“为了救沈姐，咱可是动用了不少的‘关系’，别忘了还有鲍工、六爷的人情要还。”
“得到的大量‘信息’也需要消化。”
“还有……”
鼎羽苦笑着说道：“得，赶紧打住吧！”
“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先回国再做打算。”
嘴上虽然答应的很好，鼎羽还是从罗莉那边要来了新调查到的有关“海叔”的所有资料。
半躺在床上望着窗外，脑子里一点点梳理分析大量的数据资料。
经历过这次大脑被变异菌入侵之后，鼎羽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多线程思考问题。
“意识空间”中的那个七彩光球，居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替代自己进行很复杂的逻辑推演，并且自己还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东西的“运行方式”。
窗外的极夜很美。
繁星闪烁的夜空，看久了很容易让人忽略时间的流逝。
在鼎羽昏昏沉沉不知道睡过去几次之后。
房间的门打开了。
胖子和李队扶着沈薇走了进来。
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胖子把沈薇扶上病床，坐在沈薇身边点上一支烟，狠狠地说道：
“小瞧了那个叫艾尔奥托的娘们了。”
“妈的，要是搁在古代，千刀万剐了丫都是轻的。”
鼎羽抢过胖子手里半截烟头扔在地上，望向脸色苍白的沈薇问道：
“到底问出了什么？”
用匕首剃着指甲的李队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前段时间席卷全球的‘口罩时间’，就是这娘们在德特里克堡研究出来的。”
“和他老公‘开创性’的运用基因编辑和生物电磁学结合，创造出来的新玩意。”
“删除记忆的药剂就是在那玩意的基础上开发出来的。”
“被‘别有用心’的‘高层’取走，选择‘特定群体’进行了人体实验。”
有关这件事的传闻鼎羽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只是没想到“正主”会落在自己手里，平静的说道：
“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不至于让你们郁闷成这样吧？！”
胖子看到鼎羽风轻云淡的表情，一下就来了气：
“你懂个鸡毛。”
“那玩意最初研究的目的不是搞死人。”
“实际上那东西的真正作用是‘降智’，还是大规模、群体性的那种。”
“什么意思？”鼎羽看向沈薇。
“那东西会在传播中不断地变异，但是有一个特性不会变——在人体内产生的代谢物会穿过脑血屏障，对脑神经信号的传递产生不良影响。”
“短期表现就是‘脑雾、注意力衰退、短时记忆衰退、瞬间失忆、丧失创造力’等等。”
胖子补充道：“记不记得咱们追查张默的时候玩的那个‘至高进化’的游戏？”
“随着毒性不断地弱化，那玩意会慢慢与人体共生。”
“在很长一段时间，那些负面的影响一直存在。”
“至于会不会‘遗传’就不好说了。”
胖子说着站起来，驴拉磨一样转悠了几圈，最后一脚踹在门上，直接在门上踢了个大洞出来。
“知道最气人的是啥不？”
“那女的居然骄傲的说那玩意是她最得意的‘作品’。”
鼎羽的关注点显然不在对方的“心态”上，而是问沈薇道：
“她创造出来的病毒，不可能没有解决方案。”
沈薇难得出现忧虑的表情，叹了口气：
“她的这部分记忆被‘删除’了。”
“……”
鼎羽下意识的搓着下巴上的胡子，自言自语道：
“八年前在德特里克堡实验室研究出来的东西，五年前才扩散开。”
“有关那段的记忆还被彻底抹除了。”
“那他们夫妻俩应该是早就被‘新星’收编了。”
“从那边‘失踪’上了黑名单之后，才进入了‘新星’开始新的研究。”
“自己却成了被删除记忆的体验者。”
“要是这样的话，新星跟老美那边大概也不对付。”
“除了这些还知道了些什么？”
胖子眼冒红光的说道：“你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