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同样也戴着帽子和防晒面罩遮住自己没毛的脑袋。
两人这副打扮在钓鱼佬当中倒是不显得奇怪。
“问你话呢！别装聋作哑成么？”胖子差点把鱼钩甩在鼎羽脸上。
鼎羽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钓友回答道：
“下面的事情我心里大概有点眉目了。”
“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再下去确认一下。”
“咱几个折腾了小半个月，实际上连志异堂老巢的大门都没摸到。”
“多等几天，等那些变异菌彻底枯死再下去安全系数高一些。”
“我想，志异堂的真正老巢肯定会让我们大吃一惊。”
胖子起竿中鱼，鱼线被拉扯的嗖嗖直响。
从钓台上站起身，举着鱼竿大叫道：
“妈耶！发窝了！”
“在号称空军基地的官厅能钓到这么大的家伙，绝对是个好兆头。”
鼎羽帮胖子把那条七八斤的大鲤鱼抄上来，边摘鱼钩边问道：
“这两天你的‘意识空间’恢复的怎样了？”
胖子一下从上鱼的兴奋状态转换成萎靡不振。
蔫头耷脑的回答：
“还那样呗！”
“我昨天跟沈薇联系了一下，打听了一下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不知道有没有回复的可能。”
“你猜怎么着？”
鼎羽将那条红毛大鲤子重新放回水里，挑了挑眉毛问道：“沈薇怎么说？”
“沈薇说有希望，不过希望不大。”
“我们每个人的‘意识空间’都不一样，没有可供研究的参照。”
胖子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说道：
“沈薇推测，咱们所有人的‘意识空间’都是‘深层潜意识’的某一部分的‘具象化表现’。”
“潜意识深处那些普通人一辈子难以触及的‘区域、部分’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被‘提到表面’在‘表意识’中形成的一个受主观意识控制的‘空间’。”
“换而言之，就是……就是……”
胖子实在记不清沈薇那长篇大论的专业术语，纠结了半天总算找到个合适的比喻：
“大概意思就是咱俩有一部分这辈子都用不到的‘潜意识’被‘损坏’了，无法访问了。”
鼎羽马上抓住了关键点：“无法访问？”
“那就是‘数据’本身还存在？”
“相当于硬盘分区表坏了？”
胖子一拍大腿：“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鼎羽重新坐回钓椅上，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因为数据‘覆盖’失败，大量数据的冲击，反复的数据读写造成的分区表损坏？”
胖子好歹是计算机专业的，很容易理解了鼎羽的比喻。
“你的意思是，那‘五颜六色’的玩意，想要修改我们的‘灵魂’，结果被意识空间里的‘另一个自己’给承受了？？？”
“所以我们的‘意识空间’才崩溃？”
鼎羽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只要‘数据’没丢，总有找回来的时候。”
“幸亏当时是咱们两个中招，如果是李队或者其他人，就在最后那一下，也许已经成了植物人。”
“有关‘记忆、灵魂’这些玩意，回头还是咨询左冷更靠谱。”
“沈薇属于那种国外的心理学流派，对于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实在缺乏更深层次的认识。”
鼎羽说着指了指胸口的挂坠位置，继续道：
“这个所谓的‘玉扣’，已经救了咱们好几次，却从来没有进行过深入的研究。”
“除了会让改变身体素质，会让人自燃，说不准还有什么‘特殊’的功能。”
“也许这东西才是最关键的‘核心’道具。”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起，胖子看了一眼来电，直接收起了鱼竿。
“走吧！小姑奶奶那边有新发现了。”
两人回到农家院时，罗莉和小七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胖子摘下面罩帽子大呼小叫的抢过筷子准备开饭。
李队打量着两人已经长出一层绒毛的脑袋，开玩笑道：
“你丫一肚子‘变异菌’排干净了么？”
胖子掀起t恤，拍了拍肚皮：“铜肠子铁肚子，早消化了。”
罗莉将手机递给鼎羽，说道：“你们两个验血和体检报告都出来了。”
“除了血小板有点高，说明体内还有轻微感染。”
“基本没有大碍。”
小七打量着呼噜呼噜干饭的胖子：“看这个饭量也不像有问题。”
鼎羽用手机屏幕当镜子，扒开自己的眼皮看了看，原本长满菌丝通红的眼球现在也恢复了八成。
“那管子一样的通道探测的怎样了？”
小七满脸郁闷的说道：“不怎么样。”
递给鼎羽一块平板，解释道：“你们进去的那管子向前一百多米就转弯了。”
“探测到不下十个你说的那种‘沉沙井’。”
“还发现了三条分支，其中一条尽头是微小的山体裂隙，探测小车和无人机进不去。另外一条通往水库的方向，尽头已经被水淹了。”
“唯一的一条通路也是死胡同。”
鼎羽滑动着屏幕上的3d结构图和探测小车发回来的视频，小七形容的死胡同的位置布满了斑驳的铜绿。
放下手中的平板拿起碗筷说道：“吃饭！睡觉！”
“晚上再进去一趟。”
“那管子尽头出现的‘铜绿’绝对是一道‘门’。”
“假设我跟胖子一起遇到的‘五颜六色’的光团，是‘变异菌’的‘自我意识’。”
“那么即使现在的‘变异菌’没有枯萎，恐怕也只剩下点‘本能’了。”
“跟咱们以往在各个遗迹中遇到的一样。”
这是鼎羽第一次直接说出自己的判断，罗莉惊讶的看着他，问道：
“你的意思是山叔牺牲自己把志异堂的‘防御系统’毁了？”
鼎羽摇摇头又点点头。
“沃日的，有屁直接放成么？”李队不满意的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碗。
鼎羽紧扒了几口饭，解释道：
“我有个脑洞大开的想法。”
“滚蛋！你丫哪次脑洞开的都不小。”
“你说那古怪的‘变异菌’受外星人控制我都不奇怪。”
“不是外星人，是本土的。”
“(⊙_⊙)?”
“既然‘变异菌’有承载‘意识’的功能，那么这种黑红相间的变异菌表现出来的并不是‘菌的意识’，有没有可能是‘人’的意识？”
“啊？”